第20章 夢 你喜歡我。

賭約既定, 隔天兩人親自去了趟俱樂部。

程舒妍是提出限制條件的人，公平起見，理應由來親自選車。

俱樂部裏, 瑞瑞進車隊時間短，車也, 滿打滿算十輛，都停在負一層的車庫裏。

程舒妍先是他列了幾個低配, 然後挑挑揀揀，最終選了輛托。

沒別的原因，瑞瑞不怎麽玩托, 也就這一輛，本六萬來塊，算是他車裏最破的。而剛好知道, 商澤淵有輛改裝後四百多萬的托。

價格相差近二十倍, 配置也天差地別。

只要和他比賽的人不故意放水，勝負基本沒懸念。

“你們兄妹倆搞什麽，玩這麽狠？”小碗忍不住問。

商澤淵笑了下，沒回應, 轉而對程舒妍揚下, 說, “挑人吧。”

俱樂部裏一共幾百號人，除商澤淵以外，阿彬的技最好, 程舒妍便選了阿彬。

只是選完後, 又難免猶疑，畢竟他們平時總在一起玩。

“不會放水吧？”問。

“放心。”商澤淵說著，慢悠悠走到阿彬邊, 手肘搭上他肩膀，說，“放心比，贏了我這車送你。”

阿彬先是驚訝地瞪圓了眼，稍微冷靜之後，他覺得這事不簡單，絕對有詐，于是謹慎地問，“那要是你贏了，我得給你多啊？”

“不需要。”

“啊？”阿彬難以置信，“你確定？”

“昂，”商澤淵看向程舒妍，為了保證比賽公平公正，始終盯著這邊，不肯放過他們任何一句話。他低笑出聲，阿彬不明所以，只覺得森，忙問，“笑什麽呢？澤哥你別嚇我。”

商澤淵仍與對視，輕挑了下眉梢，然後故意當著的面對阿彬說，“你就祝我有個好的夜晚吧。”

比賽定在三天後。

這期間，兩輛車會進行安全監測與基礎維修。

程舒妍子要強也警惕，為了確保商澤淵確實不會手腳，幾乎每天都會往俱樂部跑。

程舒妍不懂維修檢測，就邊看著人家弄，邊自己查閱資料。

小碗給送茶時，正盯得仔細，本就清冷素淨的臉多了些嚴肅，看著生人勿近的，小碗一開始甚至沒敢開口打攪。

還是程舒妍注意到，主打了聲招呼。

小碗拜道，“妹子，你有這神頭，做什麽都會功的。”

程舒妍笑了笑，低頭吸管，喝了口茶。

小碗問，“話說你這回是真準備把你哥玩死啊？”

程舒妍緩慢咀嚼著珍珠，想了會，反而轉頭問，“你也覺得他會輸？”

小碗噎了下，這話可不敢說。

但答案其實又擺在了明面上，瑞瑞這輛車太業餘了，業餘到沒法正式跑比賽，他們實在不知道這要怎麽跟頂配的車比。

也許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這次比賽誰都沒聲張，也沒公開，知道的只有平時關系好的那幾位。

“我只能說，你哥的技很頂。”小碗的回答仍有所保留。

“他這幾天來過嗎？”程舒妍又問。

小碗說，“沒見著。”

作為比賽當事人，連阿彬都來過兩回，他卻始終沒出現，好像對這事完全不擔心。

這反倒讓程舒妍有點不安，商澤淵是有好勝心的，一般他擺出毫不在意、自在悠閑的態度時，往往說明他很有把握。

但也許只是虛張聲勢？

搞不懂他，反正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隨意吧。

到了比賽前一天，商澤淵倒是給小碗打了通電話，沒詢問車子相關的事，而是多喊幾個人，當天一起比。別人的名次無所謂，他只爭第一。

小碗沉默了許久，才好言相勸，“這事點人知道比較好吧？你一點退路不給自己留？”

商澤淵只回，“照做就好。”

……

隔天，程舒妍翹了最後一節課，早早來了俱樂部，又跟衆人一起去了賽場。

跟賽車的比賽場地不同，機車的場地彎道更多。

參賽的人一共十六位，沖刺賽，共21圈。

程舒妍聽完規則，準備做起終點揮旗的裁判，商澤淵覺得危險，起初沒同意。

“他們都說讓你用這車跟人跑，就是在玩你的命，”程舒妍抱臂而立，歪著頭看他，“那我當然也要適當陪點危險了。”無論是表還是語氣頗有挑釁意味。

商澤淵喜歡看這勁勁兒的模樣，低笑一聲，松口道，“行。”

比賽在三點鐘準時開始。

商澤淵已經去換服，程舒妍繼續悉規則，正看得仔細，忽然收到了周嘉也的微信。

周嘉也：【下午的課沒看到你，宋昕竹說你請假了，你不舒服嗎？】

程舒妍用胳膊夾著旗幟，下意識回複：【有事。】但想了想，又刪掉，重新發了句：【沒有不舒服，去看ZVA的畫展了。】

與此同時，選手陸續進場，程舒妍揣起了手機。

今天天，灰白的天際堆著厚厚的烏雲，風卷起層層塵土，像給整座場地蒙了層灰的薄紗。

商澤淵出來時，周圍人異口同聲發出驚嘆。

他穿了紅白相間的機車服，肩寬長，形拔。由于頭發長，劉海會遮眼，他額前戴了條黑發帶，深邃的眉眼盡顯。

沙土飛揚，烏雲布，他在灰調的背景下，了一抹亮。

此刻他正調整頭盔，同時朝場不不慢邁步。有風拂過他的碎發，他蹙著眉，手向後撥了下，張揚又野。

不得不承認，即便每天都和他廝混在一起，還是時常會被他帥一大跳。

商澤淵的車停在離幾米遠，他朝看過來，程舒妍若無其事收回視線。

兩點五十分，熱圈結束，選手就位。

程舒妍站賽道旁，一手握秒表，一手握旗幟。很快，倒計時結束，面朝衆選手，擡手，旗子落下的那一瞬，聲浪震天。

商澤淵的車起步最慢，程舒妍始終著他，而他在路過時，側眸看了一眼，眸中的神意味深長。幾乎沒時間反應，他便當著的面，點頭、下趴，護目鏡瞬間落下，接著“嗡”的一聲，車子躥了出去。

他在挑釁。

賽場上方掛著電子熒幕，鏡頭準鎖定商澤淵的前後左右。

起初他位置落後，但兩圈之後，逐漸開始追趕前面的人。

他的技非常好，能夠準近每一個提速點，彎漂亮，整個人幾乎與地面合。

但由于車子配置確實跟不上，略顯吃力。

直到最後十圈，他開始頻繁“切西瓜”。

“靠！你哥瘋了嗎！”小碗在一旁喊道，“這太危險了！”走捷徑雖然會短距離，但賽道外都是沙土碎石，存在車下陷的風險。而且這種超車方式很極限，一旦沒能及時躲避，很容易發生撞。

他這次真的豁出去了。

局勢越來越張，所有人都噤了聲，屏住呼吸。

程舒妍也不自覺攥旗幟，手心滲著汗。

鏡頭時而拉遠景，時而拉近景。再次鎖定商澤淵，他剛越過前面的選手，又是一個完彎，他將速度提到頂，整個人在空氣中拉出模糊的白影，車子與地面出一簇簇火花，金擺尾如影隨行。

就這樣走了一次次捷徑，又從中順地超車、穿行。

倒數第三圈、第二圈、最後一圈。

程舒妍背部繃直，眉頭鎖，心髒如同在細繩上吊著，呼吸也有一瞬的停滯。

而後，一道影子拐了個彎，猝不及防闖了視線。

他速度極快，在臨近終點時，前離地，僅靠後行。火花仍然冒著，而他就這樣以胎的姿勢，宣告自己的勝利。

風吹得更加肆意，程舒妍披肩的長發紛飛舞，而定定地看著他，毫不猶豫舉起旗幟，用力揮下。

商澤淵贏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尖，隨著另外的選手陸續駛終點，也終于松了口氣。

摘下頭盔，商澤淵甩了甩略微汗的頭發，又夾起頭盔，朝走來。

有人跑下觀衆席跟他擊掌，他舉起左手一一拍過，視線卻始終鎖著。

他勾著，掛著笑，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同樣的，也帶著不可一世的囂張。

他確實有必贏的狠勁。

終于到面前，他站定腳步，微微彎腰，湊到耳邊低語，“我說過了，我不會輸。”

……

後來俱樂部的人說要一起吃飯，商澤淵一一拒絕，說晚上有重要的事。

阿彬這才想起先前的賭約，彼時程舒妍剛坐進副駕駛，阿彬站車旁對商澤淵道，“那，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商澤淵輕笑，擺了擺手，說，“會的。”

今夜必定會無比妙。

兩人去了他那套海景房。

外面線依舊昏暗，海上起了層霧，除卻翻湧起的白的浪花，整片海都沉進霧裏，與灰調的暮混為一片。

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商澤淵靠著椅背，程舒妍伏在他兩之間。

從回這的路上，到兩人去洗澡，再到這裏，沒半句多餘的話，願賭服輸。

其實這個賭注對來說并不算什麽。

再親的事，兩人都做過許多回。況且商澤淵是個非常完的伴，床品好，技，也注重方。

他幾乎每次都會用這種方式先愉悅，那麽作為友好換，只要他提出，大概率不會拒絕。

但他從來沒提過任何需求。

第一次如此湊近，更直觀，也更沖擊。

也就是這時才覺，太大也有壞，比如這會兒被撐得疼。

完全沒辦法完整容納，只能淺嘗。

但即便這樣，對他來說也算夠用。

溫熱的舌尖著草莓冰淇淋球，偶爾打著圈。

清晰的水聲與不甚明顯的悶哼混在一起，在安靜的室，被無限放大。

吃得不算快，他也不急，掌心著的耳後，拇指輕輕挲微涼的耳垂，溫且耐心。

偶爾擡頭一眼，便能與他深邃的眸子對上。

他看著笑，眉心卻微微蹙著，每當他忍又專心時，就會出這樣的神。下，而後輕輕咬住，看著特別。

玩心大起，用牙齒輕磨，他眉頭皺得更深，偏開頭閉了閉眼，隔了會，才低聲笑開，“你很會啊寶寶。”

程舒妍空檔時回他，“自學才。”

和他當年回給的那句話一樣，看看電影就會了，沒什麽難的。

“嗯，很棒。”

他經常會在這種時候說些sweet talk，用。

但……

“你還有多久？”覺自己顳頜關節炎快犯了。

“快了。”他說。

只能繼續勞作。

扶在耳後的手慢慢來到後頸，又順著發往下，一下又一下，像鼓勵和稱贊。

“其實今天想贏，難的。”他忽然開口說，低沉的嗓音染了幾分se。

用瑞瑞那車贏自己的頂配，想想就知道是什麽地獄模式。

但他想贏，所以為了這個字，他一開始就沒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包括比賽途中，有幾次因作太極限，車子耐不住，隨時有可能罷工，將人甩出去。那時候就不是贏不贏的事了，輕則醫院躺幾個月，重則可能會搭上命。

他慢悠悠說著這些賽後言，又垂眼看去。

程舒妍臉頰泛紅，發淩，他任由吞噬自己，他們無比親。

“現在覺得，這局贏得……”

說到這，他忽然手，將拉開，隨後仰頭靠上椅背，頭溢出一聲悶chuan。

他說，“值的。”

後來程舒妍問他，為什麽關鍵時刻把拉走了。

他說，應該不會喜歡它的味道。

再後來，他開始服務，兩人在臥室和客廳各來了一次。

結束時，已經晚上九點。

程舒妍得前後背，商澤淵了晚飯，吃飽後，他和往常一樣，給調了杯小甜酒。大概因為心好，還用小青檸和花瓣在上面做了點綴，他為之取名Orgasm。（gc）

如果是在床上聽到這個名字，大概會覺得他/。

但此時此刻，音樂緩慢地響著，氛圍燈亮著，他低聲念出酒的名字，只讓人覺得這很有調。酒的口是苦中帶，口齒有回甘，也一如既往地有品味。

海風鹹，他們坐在臺上，一起喝了兩杯。

也許是因為運做得到位，他們沒再像前幾天那樣互相置氣，反而心平氣和了起來。

直到程舒妍收到周嘉也的微信，氣氛才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周嘉也：【我晚上了解了一下ZVA的作品，的風格很出彩。】

周嘉也：【對了，我托朋友買了的作品集，等到了找機會送給你。】

程舒妍想回，但手指長久地停在屏幕上方，不知道要回些什麽。

手機屏幕裏的人純粹熱忱，而邊坐著的男人邊煙邊笑著看戲，就在幾十分鐘前，和他糾纏在一起，極盡快樂與放縱。這種覺很割裂，讓人心複雜。

最終，什麽都沒回複。

摁了鎖屏，將手機扔到一邊。

商澤淵笑了聲，輕描淡寫地丟出一句，“你終于知道他不適合你了。”

程舒妍攥著冰涼的酒杯，平靜地看著海面，沒說話。海浪持續翻湧，拍打著沙灘，杯壁凝結水珠，順著的手指向手腕。

良久，才轉過頭看他。

商澤淵剛吐出一口煙，白霧繚繞間，他沖揚了下眉梢。

問他，“你很高興嗎？”

他說，“當然。”

沒回周嘉也消息，所以他很高興。

再往前推一推，他們這次吵架、打賭，也都是因為周嘉也。

那麽他到底什麽況？

程舒妍放下酒杯，從零食桶裏掏出一支棒棒糖，拆開包裝，塞進裏。

是酸甜的青蘋果味，吸了會，舌之間發出“嘖”的一聲，把糖拿出來，他，“商澤淵。”

“嗯？”他應。

“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