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程舒妍還嘲笑他，說，“誰看你啊？”結果這會就打臉了。

時常對著他的視頻界面移不開眼。

可能兩個人在一起時，除了調就是互懟，幹柴烈火，燒一通，本沒機會觀察他，或者說，對他也并沒有很好奇。

現在分居兩地，他們隔著屏幕分日常，反而對他多了些了解。

商澤淵喜歡一些致的東西，程舒妍稱之為花裏胡哨。

他房間裏時常點香薰，開著氛圍燈，有時候是藍，有時候是紫，水波紋影在天花板上緩慢流淌，也映在他臉上，使他立的五更加清晰。

程舒妍無聊畫畫時，商澤淵便會調酒，放著黑膠唱片，大多是浪漫的Ramp;B，有首《julie》程舒妍喜歡，他也放得最多。

他調酒很講究，每天不重樣，作嫻。程舒妍喜歡看他搗冰塊和水果，他用力時，手臂和手背會有青筋，手指修長好看。每次調好，他都會隔著屏幕與杯，偶爾喝得微醺，他心不錯，還會隨著樂聲微微擺，脖子上的銀鏈也一晃一晃，特別有那慵懶隨的勁，讓人看著心和節奏也跟著放慢。

他在家喜歡穿深系的服，Celine的黑T居多。

如果參加聚會，他會換戒指項鏈跟耳環，比還要致。

他還是個妹控，程舒妍雖沒見過他妹妹，但見過妹做的甜品。

班戟司康斯克，種類齊全，商澤淵次次都要品鑒，不品鑒，還必須吃完。

有一次他妹做了一大桶米花，商澤淵實在吃不完，就開始玩著吃。

“你猜這顆，我能不能扔進裏？”他跟玩這樣的游戲。

程舒妍：“我不猜。”

“進了我就親你一下。”

“那沒進呢？”

“沒進你親我。”

程舒妍嗤笑一聲，沖他翻了個白眼。

每當這時都覺得他有點稚，但很意外的，也有那麽點可。

當然了，可只是偶爾的。自和腹黑才是他的真面目，他特別喜歡對著秀材，時常會在打視頻的時候換服，雖然通話像素模糊，但還是能看見他腹紋理和實的腰腹。

視線再往上，是他凸起的結，這讓程舒妍想起之前有一次，故意去他的結，結果被他摁在床上親了半個多小時。

心裏有些躁。

難免口幹舌燥。

就比如現在，商澤淵起床後，當著面換了件黑T，而後坐在桌前開始做PPT。

香薰點著，氛圍燈開著，他卻一本正經地做著正事，偶爾思考時，會蹙眉，咬下，的。

程舒妍看得又有些出神。

商澤淵始終看著另一側的屏幕，點著鼠標，神專注，卻有所察覺似的問句，“很帥嗎？看這麽久。”

程舒妍直接把視頻掛斷了。

隔天再打電話，換了吊帶。

覺得總是隔著屏幕饞他，不甘心，所以他也得付出點代價。

但程舒妍并不骨，就只是輕描淡寫，點到為止。

有時是坐那梳頭發，肩頸很漂亮，細白長，曲線優。之前商澤淵幫挽頭發，時常挽著挽著就親上來。

有時是穿件oversize的T恤，兩條潔筆直的，若無其事地從鏡頭前走過。

不出三天，商澤淵便忍不住了。

“故意的？”他問。

“什麽故意的？”裝傻。

他揚下，“你這子。”

“子怎麽了？”邊說，邊站起給他展示了一圈。

是件淡紫的吊帶睡，緞面，材質輕薄，擺到大。皮白，材好，這件百分百合的曲線，像帶著珠的紫鈴蘭鍍上一層冷調月，清冷又純。

重新坐下，程舒妍挑起眉梢，故意道，“哦，我知道了，你喜歡？”

商澤淵“嗯”了聲。

“行吧，”隔著屏幕，肆無忌憚和他開腔，“你可以去衛生間解決，我不介意等你會，但別太久，最多半小時。”

商澤淵頓時低笑出聲，他手肘撐著桌面，扶著額頭緩了會，然後說，“你最近真的很跳。”

不以為然，“怎麽樣呢？”

“太跳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心照不宣地打著暗語。

“反正你又回不來。”

“我早晚會回去。”

“那就先別說大話，回來再說咯。”

看仰著下挑釁，商澤淵輕笑，說，“行，回去就辦你。”

*

期末考試結束，寒假正式開始。

臨近過年那幾天，商景中忽然把程舒妍和程慧安排到了另一棟別墅去，還特地叮囑最近沒什麽事不要回家。

顯而易見，過年時親朋會走訪，們這種見不得的份，自然要被驅趕。

程慧對此不過問，也沒意見，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都沒意見，程舒妍更是沒意見。

好在商景中有點良心，派了兩個保姆跟過來，為了安程慧，還給了張無限額的卡。

程慧要的就是這張卡。

安分沒兩天，開始沒日沒夜地跑出去玩。

很容易玩喪志，最誇張的時候，一連好幾天，程舒妍都見不到的人影。

不過早都習慣了，也懶得管，極其偶爾，會善意提醒程慧收斂，“你買包買東西行，但總這麽放縱下去，早晚要被發現。”

程慧沾上了賭博。

這種人是沒理智的，并不覺得程舒妍在為好，反而認為在說風涼話，一氣之下把桌上的飯菜都掃落在地，怒道，“你還沒資格說我吧？沒有我，你早都死了。”

“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勾引男人，我也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膽！”

說完，摔門便走。

“咣當”一聲，震耳聾，桌面似乎都在。

今天是除夕夜，還未到零點，室外就已經響起此起彼伏的煙花聲。

客廳一片寂靜，白熾燈照在人上無聲而冰冷。

程舒妍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地狼藉，攥著拳，坐了好一會才緩過神。

想站起，撐著桌子那一刻，才發覺手在克制不住地發抖。

只能用力甩了甩，而後默默走進衛生間，拿起掃除工。

保姆做完飯菜就已經回家過年，沒人能收拾，除了。

程舒妍悶頭掃地、拖地、整理垃圾，收拾完這些剛好零點，給自己煮了包速凍水餃，也算是過了個年。

商澤淵是在吃水餃時打來視頻的。

第一個沒接，第二個才接起。

他是想說聲新年好，結果見一個人坐那吃水餃，便問程慧到哪去了。

程舒妍面無表地說，“出去玩了。”然後又咬開一顆水餃。

雖沒有任何異常，可他還是能覺得到緒不佳。

頓了頓，他問，“吵架了？”

程舒妍也沒避諱，“嗯。”

也不是告狀，只是他問了，便就事論事地說，“走之前還把菜摔了，這人真是造孽，不吃，我還吃好吧？”

商澤淵沉默了好一會，才吐出幾個字，“行，我知道了。”

兩人又隨便聊了會，他那邊還有事，就先掛了。

程舒妍把手機放一邊，繼續吃餃子。

隔了會，收到商澤淵的轉賬消息，他給轉了66w，出去玩，吃點好的。

笑了笑，沒理。

大過年的，誰這時候跑出去玩，跑出去吃東西啊。

飯店都關門了。

爺還真是缺乏常識。

只不過笑著笑著，表又有些僵。

停頓了好一會，緩緩放下筷子，重新拿起手機，不自覺點開了兩個人的聊天頁面。

“想我了？”

“沒有。”

“還不承認？”

“說了沒有。”

想這個字太可怕，太奢侈。但在這個時刻，確實是有點想見他的。

只是有點，一點點而已。

……

過了零點，手機不停震。

程舒妍一個人在房間裏看鬼片，隨手拿起來看了眼。

是他們四人“相親相一家人”的微信群。

一開始商澤淵假模假樣給程慧拜年，又問人在哪？程慧撒謊說在家，他也沒留面破說：【可我怎麽聽說家裏只有舒妍一個？盤子也碎了。】

程慧肯定慌啊，估計牌都顧不上打，忙不疊扯了個理由：【吵架了，舒妍怪我聖誕節那天沒給送生日禮，我這不出來給找禮了嘛。】

商澤淵問：【聖誕節生日？】

後面的容沒再看，把手機開了免打擾，丟一邊去了。

這一晚，刷了三部恐怖片，直到天亮了才關電腦。

躺回床上睡覺，也就覺自己剛睡著沒一會，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程舒妍太困了，翻了個，沒。

直到門外傳來一句，“開門。”

眉頭先是皺了一下，而後騰地一下坐起來。

睡眼惺忪間，以為自己在做夢，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

正坐床上愣神，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才反應過來，下床，走到門前，開了門。

商澤淵穿了件深棕大，提著包，風塵仆仆站在門外，正低頭看著。

十幾個小時前還在倫敦的人，莫名出現在眼前，程舒妍徹底懵了。

張了張，還未來得及說話，商澤淵已經進房裏。

如同先前無數次一樣，練地關門，鎖門，而後一把將拉到懷裏，俯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