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小請求,沈先生怎會不滿足?
只是螢火蟲畢竟有翅膀,一轉眼就不見了蹤跡,沈修齊朝花叢走過去,今宵還給他指路:“就在那邊,我看到它往那邊飛了。”
怕沈修齊在那片找不到,今宵還往旁邊幫著找,花叢被拍得簌簌響,但都不見螢火蟲蹤影。
正沮喪,後的人忽地說:“捉到了。”
今宵興地朝他走去。
天邊月涼如水,百花終宵吐芬芳,沈修齊的白襯衫在夜中顯眼,他雙手合攏,做一個小小的盒,信步走到近前,忽地單膝跪地。
他仰起臉,月落進他眼底,萬般溫。
手松開,螢火蟲拖著一道綠影從他掌心飛出,那顆鑽戒在月下璀璨,勝過今夜流螢。
今宵一時僵在原地,像所有被求婚的姑娘那般,雙手輕置于邊,難以置信。
在前單膝下跪的男人滿眼是,他緩慢地開口:“雖說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求婚,但你還沒有對我說一句‘我願意’。”
“我和你的開始,是我的‘挾恩圖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既高興我當初足夠不要臉,也擔心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是勉為其難。”
“有時候我越想越難過,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邊,想不明白的時候,我真的會想,要不直接把你關起來算了,折了你的翅膀,你就哪兒都去不了。每當這種危險的想法一出現,你的笑容總在鎮定我,我無法看到你皺眉,無法看到你流淚,那我有且只有這一種辦法可以讓你留在我邊。”
“嫁給我吧,今宵。”
“我的命有多長,我就會你多久。”
“我保證,我會努力活得比你更久一點,讓你一生被,永不孤獨。”
他說到這裏忽然哽塞,像是被什麽痛苦的記憶擊中,心髒陣陣痛。
他不願想起,卻不得不提。
“不要再離開我了,今宵。”
“進我的生命,永不與我分離好不好?”
他們已經經歷過太多分離,再多一點都承不了。
今宵的眼淚猝然斷了線,無數回憶水般上湧,快要站不穩。
看不清前的男人,只看見有流螢輕盈停駐,就在那顆碩大的、閃著的鑽石之上。
小時候聽今教授說,螢火蟲的生命只有七天,它們為了繁衍而出生,為了求而發,又為了完使命去死亡。
而此刻站在這裏,就很像是眼前人的使命。
他為而存在著,以生命為期。
出手。
“我願意。”
“我願意。”
我當然願意。
從一開始的不堅定,到如今的許下誓言,只有今宵知道究竟有多貪心。
夜路那麽難走,只走一段怎麽夠?
得要到天明,得要度四季,得要過一生才行。
那枚鑽戒緩慢推進左手無名指,流螢輕輕撲騰,帶起一束流遠去。
牽他起,在月下擁吻。
後一對螢火蟲纏而飛,旋轉著,雀躍著,花叢。
的使命開始了。
不死,便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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