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與一衆賓客接連趕到,沈明彰見狀,趕去抱沈寶婺,裴珩立馬安排司機送醫院。
宋雲舒跟著跑出來,將一狼狽的今宵從地上扶了起來,永嘉上前牽住,滿臉憂慮。
邊說話的人太多,今宵正想問問永嘉,卻突然被夏婉質問:“今宵,你究竟是何居心?!”
今宵不明所以,連上的水草都沒來得及整理便應:“我有什麽居心?”
還沒厘清思緒就聽夏婉痛心疾首道:“我不過是不小心讓你看到聊天記錄你就這麽記恨我嗎?你若是心裏有氣就對著我發,你為難我兒是何居心?!”
“我為難你兒?”
今宵兒聽不懂在說什麽。
“明知水裏危險還不加以阻攔,你是個大人!是個小孩兒!什麽都不懂!你怎麽可以放任下水?!”
手指著今宵鼻子:“今晚若是摔出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大嫂,你太沖了。”
宋雲舒剛想勸,一旁的小永嘉便仰著頭大聲說:“不關嬸嬸的事!是寶婺自己要去摘對面的花才摔的!嬸嬸是聽見哭聲才跑來救的!”
周圍人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也親眼所見今宵救人之後的狼狽,小孩子沒有騙人的理由,一時間,衆位都看向夏婉。
許是夏婉也知站不住腳,這便更改了發難對象。
“是你,是你對吧!”
一把拽過永嘉質問:“是你讓去摘的嗎?!”
“我沒有。”
永嘉害怕地往後退,今宵蹲下一把將他摟著,夏婉卻死死攥著永嘉不放,小男孩那細瘦的手腕眼看著就紅了起來。
今宵將手覆上去,試圖將掰開:“夏士,請你冷靜一點。”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管我沈家的事!”
夏婉突然大吼一聲,跟著便口不擇言開罵:“你以為你有幾分姿迷住了湛兮就能飛上枝頭做凰嗎?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一副狐樣子上不得臺面,我沈家大門要是進了你這種東西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告訴你!就是,這輩子都不了凰!”
夏婉的聲音在溫室穹頂間回,衆人皆因這話怔然,今宵亦是。
“大嫂。”
沈凝出聲,還未說到下一句話,就有另一聲“大嫂”響起,一回頭,沈修齊穿一休閑西服徐徐走來,腳步不慌不,徑直朝著水邊那個狼狽清瘦的影走過去。
扶著永嘉蹲在地上,鞋子不知所蹤,上沾滿綠藻,長發是的,手臂是帶的,那雙眼,是不看他的。
他將人從地上扶起來,渾都是涼的,手輕輕面頰,沒有淚,那雙眸卻是泛著紅的,像開片後的汝瓷,浸滿胭脂紅的釉。
他側將人摟在懷裏,用阻擋別人試圖打量的視線,再偏眸看夏婉,語氣平靜,卻藏著刺骨的凜然。
他微笑:“大嫂,永嘉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什麽場合該說什麽樣的話,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夏婉咬著牙,對上沈修齊森冷的目時,忽然渾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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