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竟然……主去抱皇帝

這太大逆不道了。

于是慌忙松開手，從皇帝懷中退出來：“民莽撞，皇爺恕罪!”

懷中的溫香消失，皇帝莫名有些失落，嘆口氣，問：“這就莽撞了”

荷回抬頭。

皇帝垂眼，湊近，聲音低沉，“真正的莽撞什麼，可想知道”

太近了。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

鼻息互相噴灑在彼此面頰上，帶來陣陣。

深秋的夜里，天氣本已經開始變涼，可此刻的屋里，荷回鼻尖卻出了點點汗，嗓子眼也在不住地發干。

還沒到時候，暖閣里的火炕還沒燒起來，而也不記得自己有讓姚朱在屋里放炭盆，怎麼空氣卻如此燥熱

眼瞧著兩人之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荷回猛地別過臉去，一顆心在膛狂跳不止。

怕皇帝生氣，又小心回頭去覷他的神，卻見他正幽幽著自己，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害了方才抱朕的時候，你可不是這般。”

荷回慌去捂他的，“您別說了……”

今日在他面前已經足夠丟臉，他做什麼總提醒。

因為不夠高大，只能跪坐起來，蓋在上的被褥隨著作落下。

皇帝抬眼去，瞧見的，恰是這樣一幅人心的場面。

小姑娘眼睛漉漉的，雙頰微紅，神急切，長發披散在肩頭，只著一件單薄的寢，原本捂得嚴嚴實實的脖頸出來，雪白纖細。

抬手之時，柳般纖弱的腰微微擺，仿佛即刻就要過來，落他掌心，任他丈量把玩。

他抬手接住小姑娘，幫穩住子，以便更好將手落到他上。

“……別說了。”裝腔作勢，一雙杏眼水靈靈的，還在提醒他。

皇帝彎，說好。

熱氣噴灑在手心上，是一陣直沖天靈蓋兒的意。

荷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連忙將手收回去。

皇帝：“不惱了吧。”

荷回不自在點頭，“……民不敢，您放開我。”

皇帝卻道：“朕話還沒跟你說完，待會兒再放。”

說著手一用力，便將荷回整個人拽到前，荷回驚呼一聲，手下意識扶上他雙肩。

此刻皇帝坐著，而荷回跪在榻上，兩人一高一矮，又因為離得近，姿勢曖|昧且別扭。

荷回總覺得這姿勢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怕冷，皇帝將被褥裹在上，就這麼隔著被子抱著。

“朕很高興。”

“什麼”聞言，荷回有些疑，問。

“你方才主親近朕，朕很高興。”皇帝聲音輕緩，的心也漸漸地安靜下來，不去想外頭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就同他這麼待在一塊兒。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皇帝道：“聽人說，你晚上沒用膳”

荷回點頭。

“怎麼不吃”

荷回沒吭聲，自然不會承認，是因為以為他要去寵幸淑妃，所以吃不下飯，但即便如此，皇帝仍舊猜到些許緣由，拍了拍的脊背，連人帶被子整個抱起來，朝外頭梢間走去。

荷回怕人瞧見他，連忙問：“皇爺要帶民去哪兒”

話音剛落，便瞧見梢間羅漢榻的矮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飯菜，四菜一湯，還冒著熱氣。

皇帝將人放在羅漢榻上，自己則坐到對面去。

“即便是天塌了，也要好好填飽肚子，否則難的是自己。”他將碗筷推到荷回跟前，“吃飯。”

荷回著桌上的這些飯菜，問：“……皇爺怎麼知道民吃這些”

大約是問了姚朱吧，沒想卻聽他道：“之前的幾次宮宴上，見你總盯著這幾道菜瞧。”

荷回沒想皇帝連這個都注意到，一時之間有些愣住。

皇帝拿起銀筷，夾了塊油泡螺在碗中。“往后想吃什麼，告訴朕，朕讓他們給你做。”

荷回低著頭，心頭劃過一暖流。

原來，他連自己并不喜歡尚膳監每日送來的飯食這件事，都一清二楚。

除了和娘親，還從來沒人待自己這般好過。

其實，有些懼怕這種好，若是往后對這種好產生依賴了，再離不開他，可怎麼辦

默不作聲用完了飯，荷回想走回去，卻被皇帝喚住。

他蹙眉，問：“你經常這樣”

沒穿鞋，著腳在地上走路

他語氣太過正經，荷回有些心虛，“……只是偶爾。”

話音未落，人已經再次被皇帝抱起來。

“偶爾也不，地上涼，仔細寒。”

荷回聽他這樣事無巨細地關心自己，輕輕‘嗯’了一聲，手不自覺攀上皇帝的脖頸。

“往后不會了。”

皇帝將人重新放回榻上，手上的腳腕，他的手太熱，荷回忍不住了下。

然而皇帝瞧起來卻并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手在腳腕上停留片刻，便將一雙腳重新放回被褥之中。

荷回只覺得自己如今是越發地無可救藥了。

往日，別說被他腳，便是一雙腳穿著鞋被他看一眼都覺得恥，如今卻能這樣安之若素，不再當回事兒。

若是爹知道，還未出閣便同男人這般，非打死不可。

飯也用罷，口也漱過，合該要歇下了，可看著眼前的男人，荷回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皇爺您到這里來，淑妃娘娘那里可怎麼辦”尋不著話頭，只能拿淑妃說事。

皇帝道：“朕只是出來看看你，待會兒自然要回去。”

荷回猛地抬起頭，片刻后，又重新垂下去，輕輕‘哦’了一聲。

這本就是應該的，不然明日眾人發現淑妃

宮中無人，皇帝反而從這里出去，可不要掀起軒然大波。

只是心中那再次冒出來的酸卻再不下去。

努力緩了緩心神，披上外裳下榻，對皇帝行了個禮，“民送皇爺到院中，更深重，皇爺出去時，多加小心。”

皇帝靜靜著，問：“你要送朕出去”

荷回頷首：“是。”

皇帝說好，起，走至梢間門口，忽然轉一把將荷回推至碧紗櫥的條環板上。

荷回膛不住起伏。

皇帝著，低低說了聲，‘小沒良心的’，隨即俯下，含|住的雙。

荷回微微一愣，眼睛里泛起一層微不可查的水，很快，慢慢閉上雙眼，原本抓在條環板上的雙手也不知何時放下來，落到了皇帝的腰上。

這回的親吻，雖不如前兩次那樣激烈，可卻分外溫馨。

皇帝明顯覺到懷中的小姑娘不再張，亦不再抗拒，而是全心地投到這場與他的親中，甚至在親到要時，還會有所回應。

在探出舌尖與他糾纏的那一刻，皇帝只覺得子一僵，脊背陡然升騰起一難言的酸麻，呼吸加重。

荷回被他的舌燙得心尖兒都在打，可同時又覺得整個心異常滿足，仿佛從他今日進門，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刻。

渾的在奔流沸騰，可心卻在一點點往下墜。

想，抱著的這個男人，真是世上天字第一號的大混蛋。

他就這麼輕易地一步步將自己引深淵，偏還不想反抗，覺得無比滿足。

荷回平生頭一回覺得自己這樣無恥和失敗，為何不能心堅定些，為何這樣容易掉他為自己挖好的陷阱。

咬他的，啞聲抱怨：“我恨死你了。”

皇帝改深吻為輕啄，將整個人抱起來，抵在條環板上，“當真”

“你是恨，還是歡喜，告訴朕，嗯荷回。”

一邊說一邊掐著的腰往自己小腹上。

荷回此刻已經陷恍惚之中，不知自己在何，只能被迫追逐著男人的，是沙漠中口的旅人，而皇帝是此刻唯一的活路。

這樣乖，對此刻的皇帝來說，毫不亞于飲了一杯鹿。

單手將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穩住腰肢，不掉下去。

紫檀桌上的那盞燭火‘噼啪’一聲，了朵燭花，火跳，將兩人的影子照在雪白的墻面上，忽明忽暗。

等荷回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帝正啄吻的下，荷回察覺到腰腹間有什麼東西，猛地將落在皇帝背上的手抓，惹得他呼吸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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