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會兒甚至以為是幾個小時,謝屹周扔了好幾張紙,床單不出來,盯著又看,林疏雨炸,幅度很小地踹他一下,委屈又可憐:“你要干什麼啊!”
謝屹周拉下下擺卷了的睡,拍了拍林疏雨腦袋滾到干燥地方,畢竟是頭次,聳下眼想問要個答案:“是不是還行。”
行什麼啊,林疏雨都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
“你也太...”臉皮薄地說不出話,一味地推他,“去洗手間。”
謝屹周著后頸汗津津的皮,若有所思:“你也去?”
林疏雨一秒警惕。
他失笑:“家里沒買,你放心點行不行,真也就能這樣了。”
林疏雨一點也不能放心,沒有他都能這樣,有了還能行。
“不喜歡嗎。”謝屹周突然正兒八經問了一句。
林疏雨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支吾冒出一句不是,其實準備過,想過這些事,就是...好親,還是會心悸,會燒起來,會因為經驗無措。
他明白了。
笑得更厲害拿下忍不住蹭著,意味深長:“我看你也爽。”
“....”林疏雨忍無可忍:“謝屹周!”
他拖著腔調:“在呢。”
第二天清晨,林疏雨做賊心虛地拉開小狗屋,昨晚拼命忍著,就是好害怕周二聽見,結果眼前空空如也,謝屹周從健房出來,林疏雨急急地問:“周二怎麼不見了。”
謝屹周摘下發帶和護腕:“去耿修齊那里了。”
“為什麼。”
林疏雨聯想到什麼,看他的眼神好古怪,言又止:“你...你不會是...”
“你覺得呢。”謝屹周玩味的揚起眼尾,要笑不笑的模樣。
林疏雨糾結,覺得離譜,然而在經歷過昨晚,他又像能做出來這種事的人。
在林疏雨對他的信任產生危機那秒,謝屹周回:“當然不是。”
“耿修齊失了,我讓周二過去陪幾天,不行?”
“行。”林疏雨干笑,“你人還好的。”
“不然?”謝屹周領好人卡領的也理所應當。
林疏雨:“耿修齊為什麼失啊,還是我們去室的那個孩子嗎?”
“嗯。”謝屹周開始熱牛,“異地,被甩了。”
“異地。”林疏雨喃喃,宋佳禮當時說的話是不打算報京川,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分手。
“覺得不可思議?”
林疏雨點了點頭,又搖頭,異地和畢業季本來就是分手最多的原因,規劃不同,目標不同,人生自然分開:“是可惜。”
能看出來耿修齊很喜歡宋佳禮,宋佳禮也說耿修齊很好。
或許正是因為很好,有些人才不想耽誤對方,但耽誤這兩個字更是虛妄,人不會知道哪條路的盡頭更如愿。
謝屹周看出想得遠了:“別多想。”
“我說過,我們不會分開。”
*
京川后來一個周大雪飄飄停停,氣象臺甚至發布預警,提醒廣大市民做好保暖。
林疏雨按部就班的上課、畫室、圖書館復習。
那晚林疏雨夜不歸宿,回來后心卻變得正常。
柯以然看在眼里,揶揄,林疏雨捂著耳朵堵:“沒有,真沒有。”
“行了,我不說了,最近幾天怎麼沒看見他來陪你,你倆之前不是膩歪死了。”
“他在忙。”黃教授是京大招牌,又是那個領域數一數二的領頭人,手下太多項目,大的小的,簡單的復雜的,他不帶本科,收謝屹周到門下完全是因為這個人是謝屹周。
這段時間謝屹周更忙了,項目似乎還要保,是和政府有關的。
柯以然滿是驚訝:“是不是他們這種人全是這樣啊。”
“哪種人?什麼樣。”
柯以然手嗖嗖嗖往前:“天之驕子,很牛的人,神龍不見擺尾,做的事都是我們想不到的。”
林疏雨彎了彎:“你也很厲害了。”
“算了吧。”柯以然掐住自己小拇指,“我連績點都拿不到前幾,厲害什麼呀,混日子的。”
“人外有人,山外也有山,每個人的起點不一樣,理想終點也不一樣,我覺得就這樣比不公平的。”
“所以朝自己的目標努力就好了,只跟自己比。”
柯以然愣了下,捂著心口好:“你是第一個跟我這樣說的人,我媽只會說你看看別人,人家能你怎麼不能,我就是這樣憋著一口氣考進來的。”
林疏雨看不得傷春悲秋:“好啦好啦,請你去吃飯。”
柯以然轉眼笑花:“嘿嘿,謝屹周不在,便宜我了。”
謝屹周那個項目一直做到寒假,甚至還要飛國外,林疏雨自己回了汀南,兩人之間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差,林疏雨想晚上給他打電話,謝屹周有幾次都沒接到。
他們之間的時間變得很,謝屹周會在這邊的下午打回來,林疏雨心疼:“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不困,想聽你說話。”
林疏雨盯著他眼下淡淡的青不滿,撇了下,不喜歡說掃興的話,他拿休息的時間來找,不是想聽拒絕的。
林疏雨和他聊了好多這段時間的事,還說了周二,有天耿修齊帶著周二來了,最近在學習烤餅干,給周二嘗過了:“它很喜歡!”
“我的呢。”謝屹周這種事上也要保證自己地位,他爭風吃醋,林疏雨現在特別寵他,也就順著他了。
赤腳跑下床拿了一個盒子回來給他看:“這些是最功的,我是想留給你的,但餅干的保質期短,再不吃就要壞了。”
“我再練習一下,等你回來嘗到的肯定比周二現在吃的好。”
“好。”
四周安靜他們對視片刻,林疏雨扣上盒子,輕聲問他:“除夕能回來嗎。”
謝屹周頓了下,角揚起弧度:“回。”
周芷微知道謝屹周要回國的時候驚訝的:“回去干什麼,陪你爸?讓他過來不就好了。”
“有事。”謝屹周言簡意賅。
“什麼事。”周芷微前陣子在波士頓有演出,謝屹周正好過來做項目,本來打算就在這邊過年的,結果二十九了,謝屹周說要回國。
“陪朋友。”這事沒什麼好藏,他跟周芷微聳肩坦白,“您可以跟我爸過二人世界了。”
“朋友?”周芷微眸微睜,笑了,“你什麼時候談的。”
“早的,有機會帶到你面前轉轉,你會很喜歡。”
“這麼自信?”
謝屹周換服點頭。
周芷微其實無所謂,不過因為這句話興趣變濃,瞇眼打量謝屹周:“周周長大了,都到了領朋友回家的年紀了。”
謝屹周悠閑地補上一句:“再大點都能結婚了。”
周芷微打他一下:“你想得倒是遠,黃教授不是說項目還要一周嗎。”
“我后天回來。”
“你自己的事規劃好就可以。”跟黃教授是大學校友,“別丟了我的臉。”
“知道。”謝屹周隨意揮揮手,周芷微看著他要出門的背影,忽然想起件事,“對了,我剛知道你有朋友,那霍爾教授的聯合培養項目你怎麼考慮的。”
“異地幾年,能等你?”
謝屹周似乎早就想到這個問題,頭也懶得回,聲音混著門外的風送過來:“推了。”
周芷微沉默幾秒眉心微,忽然輕嗤:“小屁孩。”
那年的年三十林疏雨家里哪也沒去,本來打算還是去外婆家,但林清韻這段時間不舒服,哪也不想去。
林疏雨給林清韻著頭,許紹國皺眉:“要不過完年別教畢業班了,太累了,回初一算了。”
“不行,這批學生最后三個月,換老師跟不上。”
林疏雨也覺得這樣不行:“之前給你針灸的那個中醫怎麼樣,我們再去看看。”
林清韻搖搖手:“那針下來怪瘆人的,再說吧。”
岔開話題:“春晚開始了,好了好了坐下吧,別管我了。”
忽然,門敲響。
“誰啊。”
林疏雨站起,繞過許元嘉:“我去看看。”
拉開門,黃閃送服出現在眼前:“是林士嗎?”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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