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

周二迷迷蒙蒙都快睡著了，眼皮了，忘了謝屹周搶它花的仇，跳上沙發蜷在謝屹周手邊繼續睡。

謝屹周慢條斯理從口袋出手機，找出耿修齊的備注，拇指在上停留片刻，發了句話：「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

這點耿修齊沒睡，秒回：「？」

耿修齊：「你這條狗干什麼了。」

謝屹周想了下，無辜地說：「什麼也沒干，不過看我了。」

耿修齊：「看你？」

謝屹周：「嗯，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耿修齊目在盯那個字好好品了品，沉默：「.....那真是恭喜了啊，你也有機會以侍人了。」

謝屹周彎了彎眼：「好的，期待。」

黑暗中，手機鎖屏被隨手扔在旁邊，謝屹周仰頭靠回沙發，抬手遮住了眼睛，但牽起的弧度依然十分明顯。

房門一聲輕響，將兩顆滾燙的心生生隔開。

林疏雨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手在后，口起伏。靜寂并沒有將心跳痕跡平，反而像是泡騰片掉進時間海。

指尖無意識地上手腕，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灼得皮發燙，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在耳鼓，一下重過一下。

聶思思那天直白地問：「他為什麼要背你啊，你們是在搞曖昧嗎。」

那時林疏雨的答案還是否定的。

「他...人好吧，要是鞋子沾了水，我就要賠楚楚錢了TvT。」

而現在林疏雨有點不確定了。

謝屹周對是不是有那麼點不同。

是。

林疏雨想起來他那天說。

“因為你是林疏雨。”

......

糟糕，林疏雨覺得自己好像又掉進那條名謝屹周的河了。

一沉一浮，全是他的影子。

這晚有兩個人失眠。

林疏雨翻來覆去，睡不著，拿出手機點點。

「思思。」

「如果我說，謝屹周好像真的對我有點不同怎麼辦。」

「但我不知道這種不同到哪種程度。」

夜已經深了，聶思思沒給出答案。

而另一邊臺。

謝屹周垂眼，指尖的煙燃到底，他盯著看了會兒，用指隨意摁滅，然后轉進了浴室。

*

第二天早林疏雨上午前兩節沒課，拉開房門一條——屋靜悄悄的，謝屹周不在，周二也不在。

只有一份吐司三明治雙拼擺在桌上。

林疏雨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應該是出去遛狗了。

昨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所幸沒再夢見那個人，可今早一睜眼，謝屹周的影又占據了整個思緒。

這種覺林疏雨有點不自在。

比上次夢見他還不自在。

林疏雨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飯，旁邊手機響了，聶思思比起床還晚，睡眼朦朧地撥了個視頻，拖著長音：“喂———寶貝。”

屏幕里的黑眼圈嚇了林疏雨一跳：“你最近怎麼了啊。”

聶思思打著哈欠擺手：“別提了，三天突擊了一個考試。”

“困死我了。”

聶思思剛睜開眼看見林疏雨消息就打了視頻來，忍不住哀嚎：“我現在連打字的力氣都沒了。”

林疏雨這種事幫不了，只好干問：“怎麼樣，題簡單嗎。”

“不簡單，但差不多都寫上了。”

“那就好。”林疏雨把高中常聽的那句話搬了出來，“你不會的別人也不會。”

“哈哈哈哈哈。”聶思思被林疏雨逗樂，睡意也清醒大半。

心不錯，從床頭出一個面包細細開審林疏雨：“謝屹周又對你干什麼了，把你心這樣，大半夜給我發消息。”

林疏雨這下甚至不知道從哪說起，磕磕絆絆。

“就是如果一個男生，對你說，因為你是你。”林疏雨糾結，“他是什麼意思啊。”

聶思思下咂舌：“這麼會啊。”

林疏雨是真不敢想太多，可又控制不住，猜來猜去，可憐地看著聶思思。

聶思思覺這兩人明顯有況，但林疏雨從來沒談過，有點遲鈍，再加上對方是喜歡又傷心過的人，得明顯點才行啊。

聶思思開始正兒八經給分析：“你看啊，這麼對你說的人，要麼是釣魚，要麼是...”

頓了下，隔著千里距離，直勾勾看著林疏雨，吐出后面兩個字：“認真的。”

“謝屹周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吧。”聶思思慢吞吞地回憶了下高中時候，和他說話超過十句的生單手都能數過來。

而現在，他如果對一個生說，你是你，你不一樣，不言而喻：“那肯定是——”

后面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忽然被一聲狗打斷。

聶思思最怕狗了，林疏雨左右耳分別傳來兩道幾乎同時的：

“我靠，哪來的狗！！”

“汪汪汪。”

周二拖著牽引繩，腳也不朝林疏雨撲。

林疏雨手機哐當一聲掉在桌上，周二被后面的謝屹周冷聲呵斥：“臟死了，回來。”

掉在桌上視線只剩天花板呢的聶思思：“？”

先別說狗。

這又是哪來的男人。

不會熬夜把耳朵熬壞了吧。

謝屹周不耐煩地嘖了聲，大步上前一把拎住周二的項圈。修長的影從視頻鏡頭前一閃而過，黑T恤的袖口被微微撐起弧度，出手臂上似有若無的青筋。

林疏雨手忙腳地去扶手機，卻忽然聽見聶思思在那邊倒吸一口冷氣，然后是炸似地尖：“啊啊啊啊啊啊！”

“林疏雨你現在在哪兒！！！”

“誰在你邊！！！”

周二被猝不及防的尖吼住了，黑溜溜眼睛圓圓的，茫然地著林疏雨。

謝屹周的作也隨之一滯。

他緩緩轉過頭，眉頭微蹙，目在林疏雨臉上頓了下饒有興趣，嗓音低沉：“誰啊。”

“......”

這一聲同樣，清楚落在聶思思耳朵里。

“林疏雨！！”

連名帶姓聶思思是真生氣了，林疏雨一把捂住手機聽筒重新豎起屏幕，跟鏡頭解釋前拼命給謝屹周使眼：你先不要說話，不要過來。

謝屹周慢吞吞哦了下，但在林疏雨焦急的視線下沒出聲，自己蹲下給周二腳。

林疏雨剛要張口解釋，聶思思咪眼堵住：“你別說話，鏡頭給我往后轉！我自己看！”

林疏雨：“.....”

乞求：“思思。”

聶思思瞪：“謝屹周嗎，我說怎麼回事，他竟然真是這麼隨便的人！誰允許他沒追到人就...”

“不是不是！”林疏雨意識到聶思思誤會了，有些事還沒告訴聶思思，連忙打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們是...”

我們是什麼關系這個問題的答案引起某人興趣。

謝屹周好整以暇看了眼。

林疏雨說不下去了。

肩膀一塌，怕謝屹周聽出什麼：“我等會兒給你解釋啊。”

然后快速摁斷了電話。

林疏雨飛快打了幾句話，解釋了個大概，然后放下手機幽怨看著謝屹周。

謝屹周眉梢微挑，但什麼也沒說。

林疏雨走過去和他一起蹲下，著周二腦袋語氣悶悶，卻像是在對他說：“你就不能小心點。”

他怎麼小心。

謝屹周真不知道在打視頻。

而且這話怎麼那麼不是味呢。

他很見不得人啊。

林疏雨給周二整理完，偏頭發現謝屹周還是沒說話。

其實也知道不關謝屹周的事，本來就是平等合租，周二就更不知道在打電話了。

小狗拱進懷里了林疏雨下，被躲開。

“你怎麼不說話啊。”林疏雨旁邊沉默的人。

謝屹周手在前比劃了一個拉鏈。

林疏雨沒明白，他就點點林疏雨手，示意攤開掌心。

下意識跟著做，謝屹周扯住展的手指，拉到面前。

食指落下，糲的指腹劃過激起一陣細微栗，林疏雨不由自主想蜷，被得更。

一點，一豎，又一點。

林疏雨怔怔地看著掌心殘留的，終于辨認出。

他說：

——“怪我。”

謝屹周無奈地扯了扯角，真像罰一樣，將抿一條直線。

那兩個字像烙鐵般燙進心里，林疏雨收攏手指握到一團空氣，緒漸漸消失不見，只剩輕下去的聲音：“沒有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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