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茜語了角，猶豫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猶豫的呢？

也記不清了。

總之就是在梁文韜出現之后。

他的溫，耐心，尊重，彬彬有禮，不知不覺走進了的心。

讓無可避免的，把他和太子進行比較。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比的，太子是個好人，只是不。

習慣了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的覺。

也已經做好這輩子與孤獨失落相伴的滋味。

可梁文韜的出現，讓意識到，一個人，原不必如此卑微。

他說，值得更好的。

他愿意給更好的。

“你還想嫁給太子嗎？”

就在他怔愣的一瞬間，梁文韜已不知何時走近了許多。

溫醇的嗓音，仿佛就在的耳邊。

的手，下意識地就到了那塊玉佩。

“你不必急著回答我，你我之間，不是利益的換，強求的，終究無法幸福。”

他只輕輕地握了一下的手，就松開了。

“我會一直等你的。”

男人的氣息漸漸遠了，姜茜語的手背，卻在寒涼的秋風中，越發灼熱起來。

和梁文韜見面的本意，是謝他的而出，再與他劃清界限。

誰知，竟然變了一場沒有拒絕的表白。

姜茜語心神不寧地回到了東宮。

“姑娘，好消息，好消息！”

芳曉神神地跑了過來，一臉興，趴在姜茜語耳邊一陣嘀咕。

“奴婢悄悄地打聽到，太子妃今日來了癸水，不能伺候太子過夜了，姑娘何不抓住這個機會，打扮得漂亮一點……”

在芳曉的眼里，姜茜語已經是太子側妃了。

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一個多月了，太子妃一直都是專寵。

“姑娘，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妃這幾日不能伺候，可不能錯過良機了。”

太子對不咸不淡的，芳曉就覺得一定要自己爭取恩寵。

姑娘有了恩寵，這個隨服侍的一等大丫頭，也就跟著更加面了。

“爭到了機會又能怎麼樣呢，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芳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姑娘你怎麼能說這種喪氣話呢？誰不知道你在太子心中占據一席之地，你對太子的幫助，可不比太子妃，況且皇后娘娘連玉如意都賜下了，你又何必如此矜持？”

在芳曉看來，姜茜語現在就只差個名分而已。

先和太子有了之親，來日封側妃，更加名正言順。

大婚半年之不納側妃，雖然是規矩，但人是活的，何必死守規矩呢？

在太子的枕邊占據一席之地，才是正道。

姜茜語無于衷，芳曉忍不住抱怨道：“姑娘，你這些時日怎麼跟沒了魂似的，對太子一點也不上心了。”

在后宮爭寵，人淡如可不行啊。

姜茜語卻像是被這句話給點醒了。

原來，對太子的意消減，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

現在已經淡到，不想再為太子去花心思了。

耳邊，回想起梁文韜的話。

“你還是要堅持嫁給太子嗎？”

現在，有點不想堅持了。

程思綿要辦凌的大婚，幾乎日日都要去玉坤宮。

雖然皇后把大婚給辦，但很多大事，還需要皇后這個母親，親自拍板決定。

程思綿知道分寸，從不會獨斷專行。

的進退有度，皇后十分滿意。

“也難為你了，天越來越冷，你又要辦凌大婚，又要執掌東宮，還要服侍鴻兒，卻還能事事周全。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可要好好歇歇。”

今日太子也在。

“母后給綿綿機會歷練，自然是不余力的，母后重視，綿綿又怎能懈怠疏懶呢？”

他的畫外音太響了，皇后忍俊不。

這不就是在暗示，綿綿能力出眾，將來管理后宮游刃有余嗎？

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夸耀妻子的機會。

程思綿和太子相視一笑，程思綿還微微瞪了他一眼，讓他別太過了。

有宮進來通報，“皇后娘娘，國公府老太太求見。”

“還不快請進來？”

老太太份尊貴，進了殿行了禮，太子和程思綿要站起來回禮。

“皇后娘娘，老得了些桂花，覺得味道清甜，就給您送來一些。”

皇后打趣道：“本宮這里甜的人可多了，您老人家拿的，可不夠分啊。”

“太子和太子妃自然也有份。”

老太太笑瞇瞇道。

程思綿扶著坐在皇后的下首，“那我們可有口福了。”

宮將三罐桂花端了上來。

皇后打開了其中一個蓋子，輕嗅了兩下，“果真清甜，這滿屋子都是桂花的香氣了。”

“這樣好的桂花，便是膳房也不見得能釀出來，老太太哪里得的？”

太子隨口一問。

老太太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是文韜那孩子孝順，得了幾斤，給國公府送了些。”

太子和程思綿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看來，火候到了。

老太太送桂花不過是個由頭。

“這三罐桂花，母后一罐，我和太子一罐，剩下的一罐，老太太要送給誰？”

“說來也巧，文韜的兒芮兒，總是提起姜姑娘，說喜歡姜姑娘就像喜歡娘親一樣，求著老把這一罐送給姜姑娘。老想著，姜姑娘是東宮的人，就勞煩太子妃幫忙帶回去吧。”

皇后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微笑淡淡。

又有宮進來通傳，“皇后娘娘，姜姑娘來了。”

程思綿巧笑嫣然，“正主來了，倒免了我一趟跑呢。”

“讓進來吧。”皇后心中早已了然。

姜茜語原本是想單獨求見皇后的。

誰知一進殿，看到一群人，嚇了一跳。

好在只有一瞬間的慌，依次行禮，分毫不錯。

老太太不著痕跡地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滿意地彎了彎角。

連挽初都大加稱贊的姑娘，果然不錯。

行了禮，姜茜語十分自覺地站到了程思綿的邊，乖巧地垂著頭。

“黛影，再搬一張椅子來。”

“臣份低微，怎敢逾矩坐下？”

皇后語氣寬和，“無妨，這里又沒有外人。”

姜茜語到了一氣氛的微妙。

黛影把椅子放在了老太太的左側。

姜茜語愣了愣。

是東宮的人，要做也該坐在太子妃的下首才是。

可誰都沒有對座位的安排提出異議，只好坐了過去。

“往日請安，你都是隨綿綿一起來的，今日怎麼單獨過來了？”

皇后早就猜到，姜茜語有話要單獨跟說。

“臣……”

姜茜語左顧右盼，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