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細究下去，一時半會兒就走不了了。

放下茶杯，“梁大人，你我相識，實屬偶然，往后，大概也不會有集，就此別過吧。”

芮兒忙抓了的袖子，滿臉都是不舍，“姑姑，你這就要走嗎？”

姜茜語微笑著了的小臉蛋，“嗯，姑姑要回去了，這是姑姑送你的禮。”

后的芳曉遞過來一個漂亮的錦盒。

打開，里面是一只陶瓷小兔，描摹得極為致，栩栩如生。

“姑姑，你怎麼知道我是屬兔的呀？”

姜茜語打聽過了，芮兒今年五歲，屬兔。

是個可憐的孩子，兩歲就沒了母親。

錦玉食，彌補不了沒有母親的憾。

可終究也不能做什麼，只能送一件禮，當個念想。

“爹爹也給姑姑準備了禮！”

芮兒收下禮，十分歡喜，跑到梁文韜旁，催促他趕快把禮拿出來。

姜茜語剛想委婉地拒絕，可當梁文韜把禮拿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是一塊雕刻著水波魚紋的玉佩。

與三年前，不小心摔碎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你怎麼會知道……你早就認識我？”

姜茜語此時的思緒是混的，像是纏繞在一起的麻繩，沒頭沒尾，又剪不斷理還。

“三年前，宮宴上，你站在陸凝真邊伺候，有個員上前給陸凝真敬酒，他似乎對你腰間的玉佩很興趣，才要說些什麼，那塊玉佩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碎，那名員猶疑了片刻，終究是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梁文韜娓娓道來，高厚祿，春風得意的男人，在面前卻謙恭有禮，眼神中滿是欽佩。

“我想，姑娘必定是認識那個員，而那個員大約是見過你的玉佩，你怕他猜到你的份，于是急中生智，讓玉佩摔碎無法辨認，那名員，也就沒了指認你的理由。”

隨著他的訴說，姜茜語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兇險的宮宴上。

梁文韜沒說錯，那個員，是與父親同年的進士，兩人又是老鄉，為的前幾年，兩人相互扶持，關系親厚。

可那個員為了走升的捷徑，投靠了陸凝真。

那枚玉佩，是父親貶離京的時候，留給的念想。

決心報答太子，潛長公主府，為細作。

慶幸的是，那名員并沒有見過姜家的家眷，因此他并不認識自己。

可他認出了父親曾佩戴的玉佩，又知道父親有一個和年齡相仿的兒。

若是被當場指認，太子的布局就功虧一簣了。

只能狠下心，摔碎了玉佩，死無對證。

那個員謹小慎微，沒有證據，怕指認不，惹怒陸凝真。

失去了父親給的念想，保住了細作的。

這件事，也了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痕。

看著梁文韜手中那枚和曾經的念想一模一樣的玉佩，姜茜語的心中，升騰起一無法言說的緒。

心中激，又似乎包裹著一點微微的心。

的容貌并不算出眾，在那場盛大的宮宴中，又是樸素的宮裝扮，泯然眾人。

而在一眾眼高于頂的視線中，卻有這樣一個男人，靜靜地關注了。

就連佩戴的玉佩紋樣，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終于愿意相信，梁文韜說的傾慕，不是信口雌黃了。

芮兒把玉佩送到的手中。

“姑姑，你戴上吧。”

的小手中，玉佩質地溫潤，讓人心中熨帖。

心中留的傷痕，似乎也被輕輕平。

姜茜語不自覺地就抬眸看向了梁文韜。

“謝謝你。”

這一句謝，是真心實意的。

可若是接了玉佩，豈不是代表接了梁文韜的意？

可不容多想，芮兒就已經把玉佩系在了的腰帶上。

“姑姑，你戴上真好看呀。”

從孩口中說出的贊，總是無比真誠。

芮兒的熱，讓拒絕的話無法說出口。

回去的路上，的心緒起起伏伏，懷揣著各種滋味。

玉佩被拿在手中，細細地，每一條紋路，都與先前的那一枚，一模一樣。

這是第一次切實會到，被人放在心上，是什麼覺。

長久以來，對太子傾注了無數意，可卻從未得到回應。

勸說自己不必介懷，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太子對沒有男之。

不后悔一廂愿的付出。

可見到太子和太子妃兩相悅，太子對太子妃深意濃，的心又忍不住失落。

只付出卻沒有回應，這樣的，太艱難了。

而只是幫梁文韜求了求，他就如同知曉的心意一般，彌補了三年前的憾。

付出，終于得到回應，原來真的會會到幸福。

那苦苦地求來一個在太子邊的名分，卻不會得到任何寵，又是為了什麼呢？

再堅持下去，真的有意義嗎？

又過了幾日，陪著程思綿去給皇后請安。

皇后提到了一件事。

“昨日京中的命婦進宮朝拜，本宮和國公府老太太閑聊了幾句，提起了梁文韜，說他是梁氏一族最優秀的男兒，只可惜命運多舛，發妻死了三年，如今他晉升了中書侍郎，與各大族高的際也多了起來，可梁祖母已經年邁，梁夫人又常年臥病，他府上沒有一個當家主母，加上小兒無人照拂，日子實在難過。”（國公府老太太和梁祖母是兩個人哈，梁文韜這一脈和國公府是同一個親族）

聽到梁文韜的名字，姜茜語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定遠侯府的老太太熱心要給梁文韜說，提了幾次，看來，是有意在拉攏這位朝廷新貴了。”

皇后說話點到為止。

高家的背后是二皇子，當然不希天子近臣被二皇子拉攏。

任何威脅太子登基的因素，都要扼殺。

程思綿順著皇后的意思說道：“既是如此，母后出面，為梁大人指一門婚事，那是最好不過的。”

皇后微微蹙眉，“黛影是個好人選，可的家人，已經給定了人家，只等年底出宮，就要下聘了，本宮橫一腳，壞人家的姻緣，總歸不妥。本宮一時之間，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你東宮有沒有合適的？”

梁文韜是高，為他指婚，還是要當主母的子，不能是個普通的宮。

最起碼要是五品，要有些家世背景和管家能力。

程思綿沉默了片刻，“東宮，好像也沒有。”

這樣的談話，姜茜語是不上的。

不知為何，皇后的目，落在了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