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宋挽初道歉？

怎麼可能！

“我不去！”

“不去道歉，那就去蜀地聯姻，你自己選吧。”

凌公主被太子狠狠地拿了。

“我……我喜歡梁嶼舟有什麼錯？”

試圖再次賣可憐，轉移話題。

太子冷笑。

“那挽初被梁嶼舟喜歡，又有什麼錯？”

“太子哥哥，你怎麼也和程思綿一樣，用這種話來反問我？你倆還沒為夫妻呢，就聯合起來欺負我！”

綿綿也說過類似的話嗎？

那看來，他和綿綿還真是同頻共振。

太子的角，不自覺地上揚。

“凌，你不是天下的中心，不是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包容你驕縱，忍你的刁蠻，你先前種種傷害挽初的行為，梁嶼舟不跟你計較，已經是看在孤的面子上了。道歉和聯姻，你只能二選一。”

凌公主梗著脖子，不肯低頭服。

還是沒有意識到，梁嶼舟本就不會喜歡，今生今世，都不會多看一眼。

那個人心眼特別小，挽初一人，就把他的心填滿了。

其余的人，在他眼里就是會呼吸的生。

太子必須要讓徹底死心。

“你知道讓你去聯姻的主意，是誰出的？”

凌公主愣了愣。

太子面無表地看著，“是梁嶼舟，他厭煩你至此，想迫不及待把你趕出京城！”

凌公主不了這樣的打擊，捂著臉就往外跑。

被太子一把攔住，“現在想明白了嗎？道歉，還是去聯姻？”

……

宋挽初被太子請到了東宮。

凌公主眼睛哭得紅紅的，小綿羊一樣，坐在太子邊。

都快咬出了，才扭扭地說出一句話：“對不起。”

“不真誠。”太子像是個鐵面無私的督察。

“對不起，宋挽初！”

凌抬高了聲音，聲聲心碎，“我不該因為喜歡梁嶼舟就對你心生怨恨，更不該針對你，威脅你，放狗咬你，我以后，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宋挽初風輕云淡地聽完的道歉。

“我不會和小孩子計較的。”

凌公主也只比宋挽初小不到三歲而已。

一句“小孩子”，讓凌公主實質地到了恥。

原來之前的諸多行為，在旁人看來，是那麼的荒唐稚，是只有小孩子才會做出來的事！

太子終于在凌的臉上，看到了一愧。

總算欣了一些。

“好了，馬車已經給你套好了，你現在就去榮氏老宅，給你皇嫂道歉！”

凌走后，梁嶼舟從室走了出來。

第一件事就是把宋挽初攬在懷里。

“太子，凌給挽初道歉，就是來你的東宮，給程姑娘道歉，就要登門致意？你這是區別對待。”

太子挑眉，心很不錯的樣子，“誰的人誰來寵。”

梁嶼舟輕嗤了一聲，挽著宋挽初離開了。

……

四月悄然過去，桃花落盡春遲，綠樹濃蔭迎來了盛夏。

程思綿今日難得清閑。

慶嬤嬤和芳姑姑回宮復命，今日不用學習，倚在榻前翻看一本舊詩集。

五月的風溫熱，徐徐吹來，吹去了眉間的幾清冷。

屋安靜，綺羅坐在一旁，認真地做繡活。

程思綿不擅長針線，和太子大婚要用的一些喜帕，都是綺羅繡的。

書意推門進來，“姑娘，陳管家在外頭聽到一點風聲……”

看了一眼綺羅。

綺羅來的時日畢竟較短，雖說也是一等大丫頭，但終究不如書意這樣從小伺候程思綿的得信任。

綺羅聰明，放下手中的繡活，“姑娘，奴婢去看看廚房熬的酸梅湯好了沒。”

程思綿卻笑了笑，“不用你特意跑一趟，若是好了，們自然就送來了。”

意思就是，不管是什麼樣的，綺羅都可以聽。

這樣的信任，讓綺羅。

書意滿眼都是憂愁，“姑娘，太子到打聽明溪先生的下落，都問到您昔日的幾位詩友家中去了，這樣下去，只怕你的份……”

程思綿放下手中的舊書，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緒。

十四歲到了江南，在程家的莊子上生活。

雖為嫡長，但莊子上的人都狗眼看人低，覺得在侯府不寵，才被發落到這里。

不僅沒有好好伺候，還經常怪氣，說白吃白喝白住。

陳嬤嬤和書意不得這樣的窩囊氣，幾次和莊子上的人發生沖突。

程思綿離開侯府的時候，榮氏怕過得苦，委屈，給了一筆巨款。

本想在莊子上住幾年，用錢財來回報莊子上的人。

既然他們不識好歹，程思綿也不愿意包子打狗。

帶著陳嬤嬤和書意離開了莊子。

江南的秀麗風景，被在八年閱盡。

明溪先生，是在江南的雅號，也是在江南的份。

回京之后，再沒有用明溪先生的份，發布過任何作品。

在的心深，明溪先生是江南的另一個，無憂無慮，干凈徹，氣韻神閑。

只屬于江南的山水，而不應該被京城這個是非之地玷污。

決心歸來復仇的那一刻，就暫且告別了明溪先生的份。

也是因為踏京城的前一晚，畫下了那幅《京畿初春圖》，卻悲涼地發現，滿腦子都是復仇的，失去了明溪先生的靈氣，畫作變得庸俗，乏善可陳。

于是明溪先生就此封筆。

程思綿想好了，再次回到江南，才會考慮重新啟用明溪先生的份。

淡然一笑，又重新拿起了那一冊舊書。

“明溪先生自進京以來，沒有任何作品流出，俗話說，按圖索驥，才好找人，太子一點線索都沒有，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不用慌。”

書意的眉頭，這才展開了一點。

綺羅在一旁細聽，若有所思。

陳嬤嬤進了屋，滿臉笑意，“姑娘，太子邊的安公公來了！”

程思綿忙把人請到了正廳。

小安子好長時間沒見到程思綿了，格外親切。

“姑娘，太子給您送來了冰糖燕窩，用冰塊鎮著呢，叮囑咱家速度一定要快，冰化了，口可就不佳了。”

一碗香甜的冰糖燕窩，送到了程思綿的手中。

程思綿也不拘謹，請小安子坐下喝茶，用白玉勺吃著冰糖燕窩。

縷縷的甜糯，在口中化開，帶著滿口的清涼，吃完一的暑氣都消散了。

小安子笑瞇瞇地看著。

太子送來消暑的珍品，是對的牽掛和關懷，程思綿一時沒想好回贈什麼。

為了表達一下心意，問小安子，“太子近日可好，可有煩心事？”

小安子喜笑開，看看，程姑娘心里是有太子的。

太子知道一定高興死了。

“太子一向強健，姑娘倒也不必記掛，若說煩心事，倒是有一件。”

程思綿正襟危坐，神嚴肅起來。

“前日二皇子用一頂小轎，把秦暄妍抬進了春泠別院，雖然只是個侍妾，但榮鄉公府送了好多陪嫁，陣仗還大的呢。

還有，前幾日，中書令秦封推舉定遠侯高天羽為征討大將軍，率領麾下五萬兵馬肅清邊關，抵胡人劫掠，皇上準了。

今日在朝堂上，二皇子奏請隨軍出征，當高將軍的副將。”

程思綿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所在。

秦家得罪了太子，要戰隊陸斯鳴了。

他手握重權，是個不小的患。

陸斯鳴要跟隨外祖父出征，顯然是有接管高家兵權的意思。

五萬兵馬說多不多，說也不，對于太子來說，是個威脅。

那麼，太子需要做什麼呢？

程思綿看了一眼旁的綺羅。

心中明了。

秦家后宅不干凈，太子不便手人的事，但須得從秦家的后宅手，找到秦封的肋，以防他來日徹底站到太子的對立面。

小安子走后，問綺羅：“秦家那個給秦暄妍背鍋，被發賣的小妾，你對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