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怎麼了?”宋挽初皺起了眉頭。
周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梁嶼舟,梁嶼舟面無表。
“夫人,你走后沒多久,老太太就郁郁寡歡,去南山的靜禪寺吃齋念佛了,說等二爺中了武狀元再回來。
武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各路英雄豪杰紛紛涌向京城,老公爺忙著帶兵布守城防,忙得沒空回府。
太太……”
說到嘉和郡主,周言說不下去了。
他真想罵一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趁著老太太和老公爺都不在家,嘉和郡主竟然私自做主,把俞慧雁接到國公府養傷!
憑俞慧雁做過的骯臟事,老太太若是知道,絕不會讓臟了國公府的地兒!
二爺沒阻止俞慧雁進國公府,周言明白二爺有自己的考量。
但夫人還是不要和俞慧雁那種臉的人面對面的好。
太影響心了。
周言話說了一半,宋挽初已經從他的表和語氣中猜到了。
已經拿了放妾書,不是國公府的人了。
以現在的份進國公府,名不正言不順。
國公府主母的位置,梁嶼舟必定是要留給俞慧雁的。
這個鳩占鵲巢的“鳩”,早就應該被趕出來了。
那現在是梁嶼舟的什麼人呢?
恐怕連外室都算不上吧。
宋挽初自嘲地笑了笑,神淡淡。
“單憑二爺安排。”
全然不在意的態度,令梁嶼舟眉頭深簇。
周言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僵又冷,忙解釋道:“夫人,二爺不是不讓您回國公府,您在這里只是暫住一段時間,等武舉結束,外面的風波過去了,二爺會風風地接您回府的!”
宋挽初的神淡如水。
見梁嶼舟臉上閃過不悅,周言又懊惱自己多了。
夫人現在連二爺都答不理的,哪里還在乎什麼國公府的份地位!
小院布置得溫馨雅致,雖然不大,但院前院后種滿了芍藥花,火紅一片,絢麗燦爛。
而梁嶼舟曾經送給的那盆,被視若珍寶的芍藥花,就擺在窗前,一眼就能看到。
屋子里的陳設,和水韻居相差無幾。
宋挽初臉微沉。
這座小院都按照的喜好心布置,梁嶼舟顯然不是臨時決定把安置在這里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拿著放妾書離開,一早就布置了這個地方。
這里就是一個為心布置的牢籠。
從此,就是梁嶼舟比妾室更登不得臺面的地下人,而俞慧雁會芒萬丈地穩坐國公府主母的位置。
“喜歡麼?”
梁嶼舟拉著的手來到芍藥叢前,摘下一朵送到的鼻尖。
宋挽初冷淡地看了一眼,“現在不喜歡了。”
梁嶼舟心平氣和,“沒關系,現在不喜歡,總有一天你會再次喜歡的。”
“南梔和素月呢?”
面對一眾陌生的丫頭和婆子,宋挽初十分不習慣。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很不自在。
瑤走上前,“夫人,南梔和素月隨時爺回祁家了,這些天就由奴婢來服侍您,等咱們回國公府了,就把南梔和素月接回來。”
宋挽初的心猛然一,不可置信地瞪著梁嶼舟,“你要我?”
已經承諾不再離開了,梁嶼舟還是不相信!
“不是,夫人你誤會了……”一向話的瑤也不得不勤快起來。
夫人對二爺的誤會該是有多深啊,才會把二爺的保護誤認為是?
宋挽初看著梁嶼舟幽深的眸子:“你把我當什麼,連我的自由也要限制?”
梁嶼舟抿不語,只是臉黑得厲害。
“二爺!”周晟急匆匆走了過來,低嗓音在他耳邊說話。
但宋挽初可以聽清。
“俞榮柏的尸被人發現了,大理寺當場判定是搶劫殺人,尸已經被送到俞家了,俞敬年差點哭暈過去,太太陪著俞小姐回家了。”
宋挽初張地揪著角。
梁嶼舟眸中劃過一暗,“知道了。”
他拉過宋挽初,也不管有多人看著,在的額上印下一吻,“好好休息,別想有的沒的。”
走的時候,他的腳步很急。
俞慧雁現在肯定傷心絕,幫做壞事定罪的人死了,指不定要哭什麼樣了。
梁嶼舟要趕去安一番。
宋挽初譏諷地扯了扯角。
馬車上,周晟幫梁嶼舟的傷口換藥。
拆下一堆帶的紗布,周晟看著那皮外翻的傷口,目驚心,見慣了生死的他,手竟然微微發抖。
二爺為了夫人,也太不要命了!
“今早跟蹤咱們的人是哪一路,查清了嗎?”
周晟一邊包扎一邊道:“查清了,是長公主府派出的探子,從夫人昨日離開京城,那兩人就已經跟蹤了,可能是想等到夫人離了京城的地界再手。”
“理干凈了嗎?”
那兩人一路跟蹤,必定看到了時寒殺死俞榮柏的過程。
俞榮柏的死,對于長公主來說,是不小的損失。
長公主睚眥必報,若知道時寒是兇手,必定報復。
這筆賬,會算在挽初頭上。
周晟低聲道,“二爺放心,人已經消失了,一點消息都沒出去。”
俞家已經掛上了白綢,點起了白燈籠,全府上下哭聲一片。
俞慧雁一襲白,跪在靈堂前,哭得弱弱。
梁嶼舟進府,邊不斷經過穿白的人,他青的衫,略顯扎眼。
“表哥,你來了。”
俞慧雁抬起迷濛的淚眼,在彩蝶的攙扶下慢慢起,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虛弱地往梁嶼舟的上歪。
梁嶼舟扶著的手臂,眸中沒什麼緒。
“節哀。”
俞慧雁用手帕捂著臉,哭聲凄凄慘慘,“最疼我的哥哥走了,慧雁這輩子再也沒有依靠了……”
“誰說你沒有?”嘉和郡主忙安道,“這不是還有你表哥嗎?”
用眼神示意梁嶼舟,多給俞慧雁說幾句寬的話。
可不管怎麼明示,梁嶼舟就是無于衷。
嘉和郡主氣惱,暗罵自己的兒子不開竅。
“表哥以后會娶妻生子,慧雁只能對表哥敬而遠之……”
俞慧雁搭搭,一邊眼淚,一邊悄悄地用眼角余觀察梁嶼舟的反應。
嘉和郡主急了,大聲道:“等舟兒考上了武狀元,他一定會風風地把你娶進門!”
“梁二,此話當真?”
俞敬年不知何時出現,眼睛貪婪地瞇了起來。
梁嶼舟眼角上過一鋒芒,凝著俞慧雁的眼睛,“你就這麼想當國公府的主母?”
俞慧雁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哥哥死了,父親不疼,繼母視為眼中釘,現在是最可憐的時候。
也是博取梁嶼舟同的最好機會。
的眼角劃過一滴悲傷的淚,語帶怯道:“表哥,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嘉和郡主使勁晃了晃梁嶼舟的胳膊。
晃的是梁嶼舟傷的那一邊,周晟在一旁看得揪心。
靈堂里的哭聲不知何時停止了,俞家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梁嶼舟,等著他的答復。
梁嶼舟眸幽冷,似笑非笑,“那就等武舉結束那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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