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薇和思鳶驚愕地著梁嶼舟的背影，面面相覷。

都說梁二公子如天上明月，清冷矜貴，妥妥的高嶺之花。

可他竟然當著兩人的面，就把宋挽初給扛走了，如此孟浪，和傳言相去甚遠！

宋挽初自然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

梁嶼舟扔扔得不算太用力。

但在空中短暫地劃過，免不了有些頭暈目眩。

后背接到的錦緞棉墊，手想推開梁嶼舟，卻被那鐵一般結實有力的臂膀，纏得更。

“梁嶼舟，我沒心！”

討厭這種霸道的，強迫似的占有。

梁嶼舟忽然笑了，可那笑容卻令人心驚跳。

“怎麼，時寒回來了，你滿腦子都是他，連為妻子的本分也不想履行了？”

宋挽初想說和阿兄沒關系，但還沒張，就被梁嶼舟扣住了后頸，堵住了雙。

本能地掙扎躲避，可那點力氣就像是小貓抓人，梁嶼舟吻得又兇又狠，抗議的聲音被他結結實實堵在了嚨里。

只剩下不調子的細碎嗚咽聲，卻像是一種勾人的調。

梁嶼舟抓著的手腕，按在頭頂，像是一座沉重的山，不風地著。

宋挽初眼尾發紅，“梁嶼舟，你放過我。”

明天，就在明天，就會徹底離開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纏。

“放過，夫人說的是哪一種放過？”

梁嶼舟的停在的鎖骨，笑容多了層意味深長，“你指的是今晚，還是從今往后的每一晚？”

宋挽初的子僵住，心臟狂跳起來。

他話里有話，像是在暗示什麼……

繁復的領層層疊疊，梁嶼舟失去了耐心，干脆一把扯碎。

華貴的布料在他的手中變了碎片。

“梁嶼舟，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哪怕只有一次？”

梁嶼舟黑眸沉沉，向那雙目的眼底。

即便是流淚，的眼睛依舊那樣清澈，他在的眼睛里看不見自己。

也從沒有在那雙眼睛里，看到過對自己有過真心的笑意。

宋挽初知道今晚在劫難逃，難堪地別過臉，用這樣的方式做著最后的抗爭。

突然，眼前一黑，所有的亮都消失了，耳邊只剩下梁嶼舟滾燙的低。

“你就這麼不想看著我？那就別看了。”

他用腰帶蒙住了宋挽初的眼睛。

瓷白的漸漸鍍上了一層，破碎的嗚咽聲從微張的紅溢出，與垂在耳側的黑腰帶，形鮮明的彩撞。

梁嶼舟想，就像是他跑遍京城尋來的那一盆芍藥花，貴又明艷，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養著。

又想狠狠地碎，聽盡地哭泣。

……

夜深沉。

月照在凌不堪的床榻上。

宋挽初疲憊地趴著，梁嶼舟留下的熱度還未散去，只腰間蓋了一條薄被。

月細細地描繪著的廓，姿曼妙，從脊背一路向下，白的上遍布深深淺淺的紅痕。

梁嶼舟睡著了，一只大手仍搭在的腰間。

聽著耳畔均勻的呼吸聲，宋挽初緩緩睜開了雙眼。

“梁嶼舟，永別了。”

梁嶼舟的臉陷在枕頭里，月照不到的暗，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宋挽初不知道梁嶼舟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練勤快，天不亮就要起床。

忍著的酸痛坐了起來，看到自己上還沒有消退的吻痕，的臉一陣燥熱。

禽。

在心里罵道。

南梔和素月進來伺候洗漱，宋挽初作很快，要趕著去跟老太太要放妾書。

還沒出門，巧鶯就來了。

“宋姑娘。”

驀然改了稱呼，令宋挽初一愣。

“這是老太太奴婢送來的。”

巧鶯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迅速地塞進宋挽初的手中。

宋挽初的手上，仿佛承接了千鈞的重量。

認出來了，是那封放妾書。

“老太太說了，不忍再和您分別一次，所以讓奴婢給您送來。老太太一直遵守著和宋家的約定，沒有和二爺一點放妾書的事，姑娘想走，盡管走吧。”

巧鶯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淚閃。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詆毀宋挽初，在心里，宋挽初就是國公府最好的主母。

宋挽初心中五味雜陳，喃喃道：“多謝老太太全。”

“老太太還說，要姑娘代跟您的兄長說一聲對不起。”

宋挽初怔了一下，不明白老太太哪里對不起阿兄。

是不是三年前，發生過不知道的事？

巧鶯走后，南梔和素月急急忙忙地要收拾東西。

“姑娘，瑤被我們支出去買東西了，咱們要快一點。”

“不要了，都不要了。”

最不舍的，是娘親留給的，如今嫁妝已經悉數運走，外之再無留。

趁著梁嶼舟去校練場練，要抓時間走遠一些……

一輛低調的馬車悄悄地從國公府的后門走了出去，直奔祁家。

時寒早已等候多時了。

“拿到了嗎？”他一臉焦急。

宋挽初整個人仿佛都變得輕盈了，“阿兄，我自由了。”

是宋挽初，是宋恒毅的獨，是阿兄的妹妹，是舅舅和舅母的外甥。

是自己，再也不是誰的貴妾。

“阿兄，我們走吧。”

祁元鈞的商隊，在正午時分離開了京城。

京城的繁華嘈雜聲漸漸遠去，宋挽初那焦躁不安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東家，前面有人攔住了咱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