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姑娘面面相覷，不懂芳姑姑為何這樣問。

南梔最先察覺到了什麼，“為了姑娘，我們都不怕死！”

“最好是有功夫在。”芳姑姑補充了一句。

瑤很冷靜地舉手示意，“我。”

“你跟我來。”

瑤被芳姑姑帶走了。

素月一臉懵懵的表，“芳姑姑帶瑤進去干什麼，該不會是怕長公主說話難聽，讓瑤揍長公主一頓吧？”

南梔不安，覺得長公主府今夜會有大事發生。

又想到姑娘下車走進長公主府的時候，突然回頭，深深地凝著和素月，眼神是讀不懂的緒。

“素月，你留在這兒，隨時等候姑娘的消息，我要去一趟俞家！”

“俞慧雁不是要死了嗎，你去那地方干什麼，多晦氣！”

素月氣鼓鼓的，“二爺心里沒有姑娘，你去了也不來，俞家不會給你開門的。”

南梔語氣堅定，“我必須去！”

不讓進門，就爬墻！

長公主的寢殿華麗而晦暗。

到都是金燦燦的裝飾，卻讓宋挽初覺無比冷。

外面的喧囂聲都被隔絕了。

長公主指了指桌上的兩杯酒。

的指尖慘白而尖銳，像一把隨時都能要了命的刀。

“宋挽初，那天本宮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是生是死，現在你該做出選擇了。”

兩杯酒，兩個選擇。

“第一杯是毒酒，喝下去能引發你的心疾，你會在四個時辰之死去。”

那時宋挽初已經不在的府上了，毒藥不會在殘留，最厲害的醫也只能得出心疾發作而亡的結論。

“第二杯是藥，春宵暖，喝下去，找太子解毒。”

長公主曖昧地輕笑起來，昏暗的燭火中，臉上的皺紋壑深深，比平日里更加猙獰惡毒。

“你已經嘗過春宵暖是何等銷魂滋味了，太子應該很樂意為你解毒。”

無論選哪一杯，結局都是萬劫不復。

宋挽初抬起頭，平靜而決然地看著長公主。

“無論我選哪一杯，長公主都會放過我舅舅，對嗎？”

長公主閃爍其詞，“本宮可以保證他的人沒事。”

覬覦祁家的財富已久，拿一筆巨額錢財換人命，很公道。

覺得自己很有良心。

比起直接讓祁元鈞坐牢，更愿意把人放出去，繼續賺錢，長長久久地供吸。

“我知道長公主向來一言九鼎。”

人已經一只腳踏深淵，宋挽初反倒沒那麼多顧慮了，“您說出的承諾，一定可以兌現，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朝廷重臣，心甘愿跟隨您了。”

要說長公主有什麼優點，那就是言出必行。

這句話長公主很用，“本宮其實欣賞你的，你的小有時像淬了毒，有時又像是抹了，是對付人的一把利，本宮還真舍不得你香消玉殞。”

這是在暗示選擇第二杯酒，勾引太子功后，為長公主釘在太子邊的細作。

但宋挽初毅然端起了第一杯。

“你可想好了？”

長公主冷呵一聲，“毒藥發作后，死去之前，你會非常痛苦。”

宋挽初并沒有立刻喝下去。

“長公主，其實你不必費盡心思設計這一切，因為我本就打算離開梁嶼舟。”

“什麼意思？”

“老太太手中，有一封已經蓋了梁族公章的放妾書，拿到放妾書，我就會隨舅舅的商隊離開京城，從此再也不會踏京城半步。”

“梁嶼舟竟然不知道有這封放妾書的存在？”

長公主吃了一驚。

而宋挽初，竟然會主離開梁嶼舟，和他此生不復相見？

全京城誰不知道，宋挽初梁嶼舟到可以拿命去換春獵的彩頭。

兩度為梁嶼舟付出生命，到沒有自我，被梁嶼舟冷待三年，還地湊上去，像一條沒有尊嚴的狗。

長公主對宋挽初的話深懷疑。

“事到如今，我沒有任何必要跟長公主撒謊。長公主若是不信，我拿到放妾書后，可以親自拿給長公主過目。”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遠離京城，遠離梁嶼舟，遠離一切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長公主笑出了聲，的笑充滿無的嘲諷，笑得宋挽初脊背陣陣發寒。

“宋挽初啊宋挽初，你到底還只是個小姑娘，心思真是簡單到可又可笑。”

慢慢走近，險猙獰的臉在宋挽初的視線里放大。

冰冷的手指輕著的臉頰，連連搖頭，“你是紅禍水，知道嗎？紅禍水要麼就待在你本該待的位置上魅帝王，要麼，就為人們口中的紅薄命。

只要你還活著，梁嶼舟會忍他的人躲起來不見他？他會找遍天涯海角，還有太子，你有了放妾書，就了自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握這次機會，想盡辦法將你帶回邊。

宋挽初，你想用一封放妾書，就代替本宮的心謀劃？那封放妾書，會顯得本宮多此一舉，而且此后兩個男人為你大打出手也好，明爭暗斗也好，本宮就再也不能手了，你是想讓本宮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在本宮這里，你沒有第三個選擇，要麼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讓梁嶼舟和太子都斷了念想，要麼為太子的寵妃，讓梁嶼舟此生都無法再接近你。”

宋挽初被迫看著那雙瘋狂的眼睛。

明白了，無論是生是死，都必須是長公主的工。

“快點，本宮的耐心有限。”

宋挽初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發抖。

一點一點地，將酒杯湊到邊。

沾到酒的那一刻，的腦海中突然出現梁嶼舟的影。

他陪在俞慧雁邊，溫脈脈，承諾著白頭到老的話，而，連一句道別都來不及說，就要孤獨地死去。

長公主的臉更加瘋狂。

就在要將毒酒一飲而盡的時候——

“砰！”

寢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大膽，你竟敢擅闖本宮的寢殿！”

長公主著急速奔來的男人，怒不可遏。

“挽初，不能喝！”

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奪過手中的酒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擲。

名貴的酒杯在長公主的腳下摔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