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二人都洗好澡，時南提議看個電影。

沒反對，很快，客廳里唯一的源來自電視屏幕，閃爍的影在墻壁上跳。

時南按下播放鍵，懸疑電影的開場音樂立刻充滿了整個空間，他不聲地在旁邊靠下。

"這部片子口碑很好，據說反轉很彩。"

時南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在昏暗的線中顯得格外深沉。

任歡歡抱著靠枕窩進沙發角落，睡隨著的作落，出一截小。沒注意到時南的目在那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開。

"導演的前作我都看過，他很擅長心理懸疑。"

電影開始十分鐘，第一個害者出現時，時南突然開口，"你覺得兇手是誰？"

任歡歡的眼睛沒離開屏幕，角卻微微上揚，"那個穿紅高跟鞋的人。"

"哦？"時南挑眉，"為什麼不是那個總出現在害者周圍的鄰居？他看起來總是恰到好的出現。"

"太明顯了。"任歡歡輕輕搖頭，"而且你看他拿咖啡杯的手勢，是個左撇子，和現場痕跡不符。"

時南低笑出聲，腔的震通過沙發傳來。

任歡歡這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能到對方的溫。

"職業病？"他問，目依然盯著電視，但注意力全在的上。

"彼此彼此。"任歡歡反擊，卻在下一個驚悚鏡頭來臨時瞪大了眼睛。

時南見狀，角的笑容更深。

他剛才是不是該選個片？

或是.....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手臂卻有意無意地上了的。

電影進行到一半，任歡歡突然打了個寒。

時南立刻注意到："冷？"

"有點。大概是空調溫度太低了。"

話落，時南已經起去拿毯。回來時，他俯將毯輕輕蓋在上。

"謝謝。"

任歡歡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把半張臉埋進毯里，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屏幕。

當電影中的偵探開始分析線索時，時南忍不住評價，"現場勘查太糙了，如果是我..."

"會先檢查通風管道。"任歡歡突然接話，"那個年代的建筑都有老式通風系統，足夠一個瘦小的人通過。"

時南轉頭看，屏幕的在臉上投下變幻的影，勾勒出好看的側臉。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個？"

任歡歡也轉頭看向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因為我也在想同樣的事。"

兩人的目在昏暗中對視，某種無聲的理解在空氣中流。

電影來到高，主角被困在室中。任歡歡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手指攥住毯。

"兇手是園丁。"

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說出結論，然后相視一笑。

時南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任歡歡似乎能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的倒影。

當電影揭示真相時，果然如他們所料。

“你有沒有一種覺，我們現在的樣子像當年在玩室逃？”他問。

“恩，有點。”

"你工作時也會經常這樣嗎？"任歡歡問，"下班后看犯罪片放松？"

時南搖頭，"第一次。通常我會避開所有和工作相關的東西，而且忙起來也沒有時間，忙完之后也只想休息。"他停頓了一下，"但和你一起看......不一樣。"

任歡歡聞言，到一陣暖流涌過全，比毯更溫暖。

電影已經進尾聲，但幾乎沒在看。

時南的呼吸聲近在咫尺，他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出鎖骨的一小片影。

電影片尾字幕開始滾，客廳重新陷昏暗。

時南的手掌撐在耳側的沙發靠背上，微微前傾，目落在的上。

任歡歡能聞到他呼吸里淡淡的薄荷糖味道，當他的鼻尖幾乎要到的時，突然起。

“很晚了，睡吧。”

隨著起，懷里的毯落一半。手忙腳地撈起來抱在前，落荒而逃。

看著幾乎是逃著進了房間，他無奈笑了笑。

把他當什麼了？禽？

任歡歡關上門后把毯扔在床上，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都是年人了，就算發生什麼，也是水到渠的事。

何況.....時南現在住在家，應該也是遲早的事吧？

客廳里，時南躺在沙發上，沙發對他的材來說太短了，他只能曲著躺下。

他把手臂在眼睛上，心想，都是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頭小子一樣。

真沒出息。

第二天，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影子。

任歡歡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抱著那條灰毯。

猛地坐起，起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廚房傳來煎蛋的滋滋聲。任歡歡看見時南穿著襯衫在灶臺前忙碌，袖子挽到手肘，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轉拿調料時發現了，兩人目相撞的瞬間，空氣凝固了一秒。

"早。"時南先開口，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異常，"快去刷牙洗臉，等會兒就好了。"

“......好。”

任歡歡點點頭，轉走向洗手間。

洗手臺上所有的東西都增加了一份，突然覺得的生活漸漸有了溫度，不再是每天孤獨的，冰冷的，頹廢不堪的。

再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鮮榨橙和切好的水果，吐司機"叮"的一聲彈出金黃的面包片。

"你什麼時候起來的？"任歡歡小聲問。

時南把煎蛋進盤子，頭也不抬，"六點。"

任歡歡看了一下時間，七點四十。

現在好像起的也早的。

以前這個時間或許還沒睡。

時南在兩片吐司間夾了一塊芝士片，然后切三角形放到盤子里。

“過來吃。”

走過去坐下，看見桌上的一人份時，“你又不吃嗎？”

時南收拾好廚房走過來，拿起一個吐司片，“我吃這個就行了。”

他說罷，看了眼腕表，“我該走了。”

他走過來，在額頭印上一吻，“服已經洗好放進烘干機了，你等下記得拿出來分一下。”

說完這句，他就開門走了出去。

任歡歡的腦子里還在回響他剛才的那句話。

在屋掃視一圈，干凈的一塵不染。

所以他早上六點起來是在收拾房間，連服都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