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三十分，門鈴響起時任歡歡還在睡夢中。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后背的鈍痛立刻讓清醒了幾分。

門鈴又響了三聲，間隔準得像是在計時。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只是沒想到他真的還會再來。

門鈴還在持續作響，著腳走到門口，過貓眼看到時南拔的影。他換了件黑襯衫，手里提著早餐和藥店的袋子。

"開門，我知道你醒了。"他低沉的聲音過門板傳來。

任歡歡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猶豫了一下，還是擰開了門鎖。

清晨的他比昨晚看起來清爽許多，下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凈凈，只有右頰的傷口還著創可。

"這麼早..."剛開口，時南已經側進了屋。

轉過看著他，“你是不是太自覺了？”

"過來趴好。"

他沒有回答的問題，徑直走向沙發，把早餐放在茶幾上，從藥袋里取出新的藥膏，看也不看。

“我好多了，不用再....”

"你好沒好我比你清楚。"

話落，見站在原地沒，"要麼你自己過來趴下，要麼我幫你。"

他這話平靜得就像在討論天氣。

任歡歡瞪著他，最終還是慢吞吞地走到沙發趴下。

他卷起睡，出那片淤青的廓。覺到他的手指輕輕起的長發，撥到一側。

"忍著點。"

他頭也不抬地擰開藥膏，聲音突然和下來。

冰涼的藥膏及皮的瞬間，任歡歡還是忍不住瑟了一下。

時南察覺到的反應，立刻停住作，俯輕輕吹了吹傷。

這個下意識地作讓兩人都怔住了，大學時每次傷，他都是這樣做的。

"疼就說。"

他的指腹比昨晚更加溫，力道也控制得恰到好，在淤青周圍輕輕打圈按。

任歡歡把臉埋在抱枕里，聞到他指尖傳來的淡淡藥香。

“好了。”

涂好藥，時南已經站起，走向廚房："我買了小籠包和豆漿，趁熱吃。"

坐起，看著他在廚房里忙碌的影，恍惚間，他們不是分手七年，而是在一起七年。

時南端著早餐回到客廳時，任歡歡已經起走向洗手間。

出來后，在餐桌邊坐下，時南的目在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若無其事地遞過豆漿，"加了蜂，你喜歡的甜度。"

任歡歡沒有拒絕，接過豆漿，“謝謝。”

時南聞言，眉頭微微擰起，似是很不喜歡與他這麼生疏。

任歡歡小口啜飲著豆漿，低著頭不說話，也無視他的打量。

須臾，抬頭，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晨中，他低頭剝蛋的樣子很認真，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剝去蛋殼，然后，很自然地把蛋黃取出放進自己碗里，蛋白留給。

這個小小的習慣讓任歡歡心頭一熱。他還記得只吃蛋白。

"看什麼？"時南突然抬頭。

任歡歡慌忙移開視線："...沒什麼。"

時南突然傾靠近，隨手抹去下上的豆漿漬，"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太近了。

任歡歡都能聞到他上須后水的清香，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就在氣氛變得微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皺眉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走到臺接聽。任歡歡拿起蛋白，若無其事的吃著，可耳朵卻聽到幾個零星的詞，"....回來....嫌疑人出現..."

等他回來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工作時的嚴肅，"我得走了。"

任歡歡點點頭，看著他利落地將那個蛋黃一口放進里，然后收拾藥膏和早餐盒。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轉，"晚上我來給你上藥。"

這不是詢問，是陳述，是不允許反對的通知。

任歡歡張了張，卻只說出一句："注意安全。”

就算拒絕，他晚上還是會來。

時南角微揚，走回來手了的發頂，作稔得仿佛這七年的分離從未存在。

門關上的瞬間，任歡歡還呆滯在那，里的蛋白還未咽下去，只怔怔的看著門的方向。

他肯定是被奪舍了。

想。

就算他們昨晚干了什麼出格的事，等等，他不是解釋了，那個碎花的生不是他朋友嗎？

那他還是單，也不是小三。親個而已，算哪門子出格。

咽下口里的蛋白，將那杯豆漿一口喝完。

下午，陸呈安打來電話，“后背的傷口還疼嗎？”

點頭，“好多了，學長呢？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對于昨天的事，任歡歡的心里多還是愧疚的，畢竟都是因為引起的，而陸呈安也是為了保護才的傷。

“昨天的事還是要向學長表示謝。”

“不用客氣，男人保護人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昨天那個況，也不是你得錯，所以不用到自責。”

“......好。”

“那如果你真的要謝我，那....等你好了，請我吃個飯？”

“......好。”

掛斷電話，任歡歡嘆了口氣。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才三點。

突然升起了一種期待，很清楚，在等時南。

經過昨天的事，好像對他，更沉迷了。

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好還是壞，只想，若是壞的，那就壞下去吧。

至，肯定現在很開心。

一個下午，停止了室系列的寫作，找出那本未完的幻想作品。

「想睡刑警前男友的一百種理由。」

指尖敲擊著鍵盤：

[ 理由四：他溫替你上藥的樣子，很人。]

[ 理由五：他悉你得所有習慣，甚至悉你上的香味是沐浴還是香水。]

[ 理由六：他用命令式的語氣要求，是他控制極強的一種表現，這種表現，獨屬于你。]

[ 理由七：.....]

任歡歡第三次查看手機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五十分。

屏幕干干凈凈，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新的消息。窗外的夜已經完全籠罩城市，路燈在玻璃上投下細長的影。

盯著電腦屏幕，突然在鍵盤上敲擊幾個大字。

[不想睡了，去他..的！]

洗好澡后，蜷在沙發上，手上拿著那管藥膏。藥膏外殼上似是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仿佛早晨的一切都只是個溫的幻覺。

"可能臨時有案子..."

對自己說，“也可能太忙了走不開，他們刑警忙起來不是連吃飯都顧不上嗎？”

“對，應該就是這樣。”

在寂靜的客廳給自己解釋，仿佛這樣就能說服自己。

又過了半個小時，不控制地劃開通話記錄，停在時南的名字上方。

指尖懸在他的名字上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把手機反扣在茶幾上，起去廚房倒了杯水。冷水過嚨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