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晏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們的心尖上,無形中散發出的威讓空氣都凝滯了幾分,蕭北承的死士竟無人敢上前阻攔。
他的影在火中穩穩站定。
夕渾一震,握著銀簪的手猛地收。的目便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落在他上。
短短十日未見,他分明清瘦了許多,玄下的肩背似乎都單薄了些,但氣勢猶在。
瞬間便明白了,那日刺出的那一刀,定是傷得極重。
可無論如何,他還活著,還好好地站在這里。
震驚和欣喜,像水般漫過心頭,讓幾乎忘了呼吸,眼眶驀地一熱,那些積了無數日夜的擔憂、恐懼、茫然,在這一刻翻涌上來,卻又被他安然無恙的影輕輕平。
蕭南晏的目第一時間便尋到了,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眸中閃過一溫,隨即遞來一記安的眼神——那眼神像定心丸,讓夕狂的心緒瞬間穩了下來。
蕭南晏的目越過赫連楓,落在臉鐵青、氣急敗壞的蕭北承上:
“鄒詡上的噬魂蠱,楚燼已經為他解了。”
蕭南晏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篤定:
“蕭北承,你的手段,終究還是差了些。”
鄒詡聞言,對著蕭南晏深深一揖: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屬下早已看清蕭北承的毒計,若不相助王爺,天啟江山必落此賊之手,陛下……下場只會更慘。”
“楚燼這個狗東西!”
蕭北承氣得渾發抖,額角青筋暴起:
“真恨沒有早點除掉他,屢次壞我大事!”
蔓蘿站在夕側,一聽蕭北承罵男人,柳眉倒豎:
“死老頭,你罵誰呢!”
蕭南晏微微一笑,目終于轉向赫連楓,語氣里多了幾分復雜:
“赫連楓,你的那幾個皇弟尚在人間。你母后命鄒詡放火那日,墨刃與鄒詡已暗中將他們救了出來。”
原來,蕭南晏早就在燕都城安了墨刃,命他不僅收服了鄒詡為己用,更借著他的手,護住了那幾位本該葬火海的皇子。
赫連楓的眸子猛地一,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他緩緩轉向鄒詡,沉聲問道:
“果真如此?”
鄒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
“陛下,幾位皇子確實尚在人間。那日太后命屬下放火,屬下不敢違抗,卻也不忍看著皇子們慘死,便暗中聯合墨刃,將他們轉移到了安全之。”
赫連楓怔怔地著他,許久,才輕輕吁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他緩緩點了點頭,眼中翻涌的緒漸漸平息,像是籠罩在心間多日的霾,終于被一縷驅散。
看來,自己無論是武功韜略還是權謀心上,遠不及蕭南晏。
他赫連楓,終是輸了,輸得徹底。
半晌過后,他再次看向蕭南晏的視線里,卻已平靜無波:
“城,已經被你的人占領了麼?”
蕭南晏頷首,算是默認。
“很好。”
赫連楓子微,不再吭聲。
此刻,蕭北承被蕭南晏一番話中痛,臉漲得通紅,眼中恨意滔天。
他死死盯著蕭南晏,聲音嘶啞如破鑼:
“蕭南晏,你果真是詐狡猾!我真是恨,當初就不該一時心,留下你這個禍患,如今終是自食其果!”
“心?”
蕭南晏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你留著本王這條命,不過是想讓本王為一柄雙刃劍——既幫你除掉先帝赫連琮,又報復母親。只可惜,你千算萬算,忘了養虎為患的道理。”
蕭北承渾一震,隨即像是被徹底激怒的困,臉上出瘋狂的神:
“大勢已去又如何?蕭南晏,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墊背!”
話音未落,他猛地揚起手中毒弩,淬了劇毒的弩箭帶著破空之聲,直取蕭南晏心口。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從暗疾而出,長劍揮落之際,“鐺”的一聲脆響,準擊落了毒箭。
毒箭落地的瞬間,寒梟與墨刃已護在蕭南晏前,目冷冽地盯著蕭北承。
蕭北承側的死士見狀,立刻拔刀上前,與寒梟、墨刃纏斗在一起。
蕭北承放眼四,皆是蕭南晏的人,心知眼下局勢對自己極為不利,若不抓住最后一稻草,今日必死無疑。
他眼珠一轉,目再次鎖定在夕上——唯有抓住這個人作人質,才有一線生機。
想罷,他突然揚手,數枚銀針暗朝著蕭南晏面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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