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早上八點半打卡上班，托江不渡的福，現在住的公寓就在銀行邊兒上，走路十分鐘就到了，所以可以賴賴床。

不過今天不是賴床的日子，今早有瑜伽課，唐卿的鬧鐘設置的是六點半。

被鬧鐘鬧醒，睜開眼睛之后，就看到了江不渡盯著的臉看，一夜過去，他眼底的紅更多了，眼下一片烏青，下上長了些小胡茬出來。

……他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的，不會就這麼盯著看了一整晚吧？

唐卿試著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瘆人。

“醒了。”江不渡替按了手機的鬧鈴，“才六點半，你可以再睡會兒，到點兒了我你。”

“我七點有瑜伽課。”唐卿說，“我得起床去上課了。”

江不渡：“行，那我跟你一——”

“我報的瑜伽館只接待。”唐卿趕打斷他的話，“你忙你的事吧。”

江不渡：“我不忙。”

他將抱了幾分，“那你去上課，我在外面等你，下課了送你去銀行。”

唐卿頭皮發麻，實在是不習慣他這樣子：“不用，我走路過去就十分鐘。”

況且，也不想讓同事看見和江不渡私下有來往，之前的風言風語已經夠多了，就是來這里初培的，不想招惹太多是非。

“你不想讓我去送你。”江不渡瞇起眼睛看著唐卿，“是不是有人嚼舌？”

唐卿搖搖頭，“我管不了別人的，反正我再有半年就會回北城總部了，也無所……”

“行，我不送你了。”江不渡的頭發，“你吃完飯去瑜伽館還是上完課吃？”

唐卿：“上完課吃。”

“想吃什麼？”他又問。

唐卿：“我——”

“我買了早餐在瑜伽館外面等你，想吃什麼？”江不渡猜到要拒絕，便打斷。

唐卿無奈，“你不上班麼？”

江不渡：“我是老板。”

唐卿：“……”

唐卿拗不過江不渡，最后只好跟他說了自己平時早餐的配置：星克的三明治和式。

江不渡記下來了，又問了下課的時間，這才放起床。

唐卿洗漱完便出了門，瑜伽館就在小區門口，今天的課是瑜伽，一節課都注意力不集中，腦子里都是江不渡的反常行為。

一個小時的課結束，都不太記得今天的課上做了什麼式。

下課，唐卿從更室換好服，拎著托特包走出了瑜伽館。

剛出來，就看到江不渡拎著星克的紙袋站在臺階下面。

唐卿看了一眼時間，八點零五。

江不渡一看到唐卿，便快步走到了面前，“要不去我車上吃？”

“不用，我帶去單位吃。”唐卿擺擺手。

“真不用我送你？”江不渡又問了一遍。

唐卿再次擺手。

“那你路上小心。”江不渡將袋子遞給，“今天一起吃晚飯。”

唐卿：“……好。”

江不渡這麼熱，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冷淡，“你也開車小心，我走了。”

江不渡“嗯”了一聲。

他上了車，并沒有第一時間發車子，看著唐卿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了車子。

半個小時以后，江不渡來了分公司。

上班時間還沒到，公司沒什麼人，走出電梯的時候，他上了提前過來準備會議的許江。

許江一看到江不渡的黑眼圈和滿眼的，被嚇了一跳：“江總，您昨晚沒睡好？”

江不渡盯著許江看著，覺得面前的人既悉又陌生。

許江也是剛畢業就跟著他的，他跟唐卿同歲，這會兒也是剛工作沒多久，正是因為在分公司這段經歷，江不渡才把他提拔到北城。

這個時候許江也才二十四歲，還很稚。

“……江總？”許江被江不渡盯得瘆得慌，后背發麻，以為自己犯什麼事兒了。

“你聯系一下瑞銀行的領導，就前幾次跟我吃過飯的那個。”時間久遠，江不渡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您是說張經理？還是秦行長？”許江挨個問。

江不渡：“他倆都聯系一下吧，中午一起吃個飯，就說我這邊有事兒。”

許江：“好的，我馬上去辦。”

……

江氏是瑞銀行的大客戶，幾個城市的分部都跟他們有合作，江不渡這邊提出來中午要見面，秦行長和張經理立刻就答應了。

中午十二點出頭，江不渡在許江的陪同下，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和兩人了面。

四人剛到包廂坐下來，張經理和秦行長便流和江不渡握了手。

“江總找我們過來，是咱們的業務有什麼問題嗎？”張經理心地詢問。

江不渡搖搖頭，客氣地給兩人斟了茶，“我找兩位過來，是有些私事兒想麻煩你們。”

私事兒？

張經理和秦行長面面相覷，兩人眼神流了一番，約猜到了些什麼。

之前江不渡“英雄救”的經歷，兩人雖然不在場，但也聽行里其他人說過。

除此之外，最近還有不關于江不渡和那個新員工的“緋聞”——難道是這事兒惹到他了？

張經理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行里有不懂事的在背后傳江總的私生活了？我回去之后好好整頓一下他們這——”

“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我朋友因為這些風言風語委屈。”江不渡打斷他，“這事兒就麻煩你了。”

張經理和秦行長再次對視，這次兩人眼底都寫滿了震驚。

秦行長：“行里那個新人，是江總你朋友？”

江不渡：“嗯，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我是因為才來海城的。”

“比較低調，但我看不得委屈。”江不渡面帶微笑，意有所指地看著兩人，“麻煩你們了。”

“明白明白。”秦行長也笑著點頭，“這件事就給我了，我親自來解決。”

江不渡頷首，“那就辛苦您了。”

許江站在旁邊聽著江不渡的話，一頭霧水。

午飯結束，許江將銀行的兩位領導送走之后，折返回江不渡邊，表還是懵的。

江不渡似乎從他頭頂看到了一串問號。

“你有問題？”江不渡問。

許江“額”了一聲，“您和唐卿……不是最近才認識嗎？”

“不是。”江不渡搖搖頭。

許江：“啊？你們以前就認識？”

江不渡勾，“嗯，上輩子就認識。”

許江：“……”

他看著江不渡的黑眼圈，忍不住想他應該是熬夜熬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