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以來,水都搞錯了一件事。
他覺得以自己和白的份,除了會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以外,還會有一次彩絕倫的智斗。
這樣才符合二者之間的份。
可是......
白卻並沒有這麼想。
他會陪水磨嘰可不僅僅是想跟他玩智斗,而是更多饞他上可能會薅下來的進度點和召喚師技能。
現在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麼了,進度點也已經薅的差不多,他還有什麼理由留手?
那能破了他量子化的能力?
這倒無所謂。
且不說這玩意兒可能會隨著召喚師技能一起獎勵給他,就算得不到也沒關係。
只要有這東西的水不存在就行了。
白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送水去死。
待塵埃落地,天上已經被群玉閣給炸出來一個大口子。
通過這個口子,甚至能看到天空之外的天空,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割裂。
黃沙已經不再繼續往琉形蜃境裡面倒灌,因為它們基本上都因為剛才那陣炸而被掀飛。
如果有人從外面路過的話,就會看到一個躺在深坑裡破了一個的玻璃瓶子。
不得不說,艾莉還是有點兒東西的,這瓶子都被炸這副鬼樣子了,居然還能維持著琉形蜃境的存在。
而且從天空邊緣的痕跡來看,它甚至還在緩緩修復著瓶。
艾莉本人該不會就在附近吧?
除此以外,更加讓白不理解的是自己的任務。
平時的話,這個時候系統已經提示他擊殺了關底boss,是否繼續留在副本里探索。
可是現在,這個提示並沒有出現。
就連探索的進度條也沒有任何的靜。
這說明什麼?說明水那傢伙還沒有死。
「嘖,怎麼比我還能茍?」
分析出這個結果以後,白第一時間來到了最高的島嶼,開始查看起天被炸毀的地方。
嗯......天上的天雖然說不上被完全汽化,但也已經變了漫天飛舞的碎屑。
這裡面的確沒有看到類似於殘肢斷臂之類的存在,但以那種程度的炸而言,就算是白自己挨了那一下,估計也不好。
按理說水應該沒有正面頂住那一擊的可能吧?
眉頭微蹙,白展開了自己的知力,試圖找到對方的位置。
「咦?」
知力展開以後,白甚至能通過天空中的破,知到外面的一些人。
比如最近回到阿如村的迪希雅。
但就是沒有屬於水的那個。
除非對方掌握著某種能消除他標記的能力,否則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已經死了。
死亡,是為數不多能擺他標記的方法。
可如果他真的死掉的話,為什麼自己的任務沒有完?為什麼進度條也沒有變化?
難不是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想到這裡,白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個技能——英靈召喚。
無論是英靈召喚這個召喚師技能,還是零時迷子這樣的復活裝備,都有一個必要的發條件——死亡。
只有死亡以後,他們才能被使用。
那麼問題來了,水死亡以後,去了哪裡?
是地脈?還是英靈召喚里所描述的英靈殿?
白並不清楚。
也許對方被判定死亡以後,就和遊戲里一樣,去看了「黑白電影」。
也就是說......對方大概率存在讀秒復活這樣的機制。
可問題是被定義為泉水的天已經被他給炸了啊,就算他真的能讀秒復活,現在連泉水都沒有了,水還如何讀秒?
還是說......那天本就不是他所認為的泉水?
但有一點他極為肯定,水絕對還沒有死,他或許就等著讀秒結束復活呢。
嘖,這就麻煩了。
一個殺不死的敵人並不可怕,想辦法把他鎮起來就好。
但一個會無限復活的敵人,那就有點兒棘手了。
現在他倒是慶幸自己使用群玉閣砸了剛才的天,不然他會一直以為那裡是水的棲之地,然後做一堆無用功。
現在他面臨的是新的問題——水的「泉水」在哪裡。
泉水被毀后,水是否會徹底死亡?
果然,只要和他自己扯上關係,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暫時沒有思路的白,索盤坐在了島嶼的旁邊,低下頭打量起下方數座或大或小被巨大樹鏈接在一起的漂浮著的島嶼。
他們原本都是堅實的大地,水和它們斷開連接以後,他們就變了現如今的模樣。
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一切都變得混無比,雲朵甚至飄到了島嶼的下方。
每一島嶼都代表著之前的一個區域。
而伊迪婭所棲的那小鎮,也在其中一個島嶼之上。
還未等他將所有島嶼全部掃視一遍,後便傳來了有人落地的靜。
沒有回頭,白也知道那是誰。
「果然,你沒有死。」
站起,白看向了自己後的人。
而那個人,正是已經恢復的水。
「還是那句話,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活?對付你這種掛壁,我也只能自己開一個。」
水流涌,一把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無論是召喚師技能,還是破了白量子化的裝備,都算不得他真正意義上的底牌。
只有這無限次數的復活,才是他敢於反抗宿命的底氣。
最重要的是,這個底牌就算被白知道了,也拿他沒辦法。
目前為止,能夠擊敗他的也只有時間的磨損。
但白不一樣,只要他能取代白,繼承對方所擁有的一切,那麼就連磨損這種可怕的東西都無法影響到他。
那時的他,才是最完的白!
或許取代白之後,他會為某個人手中的棋子,但他卻並不介意。
畢竟和困在一個境之中苦苦抵磨損,直至為一個沒有任何理智的瘋子相比,為某個人的棋子也說不上是什麼壞事兒。
要知道現在的他,連為棋子都是一種奢。
他更像是被人隨意丟棄的垃圾,無論在哪裡都不會有人關心他。
「來吧,我們繼續打。」
就像之前水所說的那樣,他有無數次容錯的機會,但白只有一次。
只要白敢失誤一次,等待其的便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