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霧：“……”

已經不止傅鳴一個人說過笨了。

沈朝霧不理解。

覺得，和“笨”這個字應該不沾邊吧？

皮笑不笑，“比起笨蛋，那我還是做老實人好了。”

老實人好歹還有個“老實”這個優點。

笨蛋就只剩下“笨”了。

二者取其輕，沈朝霧還是懂這個道理的。

傅鳴不置可否，微微頷首，盯著沈朝霧狹長嫵的狐貍眼，嚨發，“老實人小姐，我們一定要站在衛生間門口聊天嗎？”

沈朝霧這才注意到后就是男衛生間。

“……回去吧。”說。

傅鳴搖頭。

年搖頭的作很浮夸，幅度很大。

他長得好看，就算是做這樣大幅度的作，也不會覺得可笑，反而有種異樣的可。

傅鳴似乎上了“老實人小姐”這個稱呼。

又，“老實人小姐。”

沈朝霧對這個“老實人”這個前綴到無力，“……”

“你還是我沈小姐吧，這樣聽起來聰明點。”沈朝霧試圖糾正傅鳴，真想捂住他的。

這個稱呼太恥了一點。

傅鳴眼皮低闔，他突然問，“沈朝霧，你總喜歡拈花惹草嗎？”

沈朝霧疑地“嗯”了一聲，語調上揚，狐貍眼也跟著慢吞吞眨了眨，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

拈花惹草嗎？

好奇怪。

沈朝霧覺得這個問題就很奇怪。

就算拈花惹草了，跟男人牽扯不清了，那這和傅鳴有什麼關系？

從來沒對傅鳴釋放出曖昧的信號。

沈朝霧是個直。

所以想不通。

傅鳴安靜地等回答。

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上，看著孩漂亮致的臉，傅鳴的瞳仁越來越深，越來越黑，最后仿佛釀了一井深水。

冰冷，又。

沈朝霧說，“我不喜歡拈花惹草。”

很誠實的回答。

傅鳴也很相信。

他這草在沈朝霧面前晃了這麼久，也沒見春心萌一下。

要知道覬覦他的人太多了。

傅鳴見慣那些人癡迷貪婪的神，沈朝霧此刻懵懂的表就像是一個沒有開竅的呆子。

呆子有點太難聽，笨蛋更恰當些。

傅鳴點點頭，他突然低頭靠近，嗆人的煙草味瞬間毫無阻隔地包裹住沈朝霧的嗅覺，攻擊十足。

年此刻展出了一定的攻擊。

沈朝霧后退。

傅鳴前進。

直到后背上冰冷刺骨的墻面，沈朝霧輕輕抖了下，再下一秒，一只干燥的大手扶住的后腰。

替擋住墻面過于冰冷的溫度。

取而代之的，是傅鳴手心滾燙的溫度。

沈朝霧迷茫地看向他。

掌大的小臉上，五格外的漂亮，就像被心裝扮的洋娃娃。

清冽倦懶的年音仿佛裹著涼風，吹得沈朝霧心尖了，“不喜歡拈花惹草，但牽扯不清的男人卻很多。”

“……”

空氣很安靜。

灼熱的盛夏，年下頜線凌厲，令人心尖發冷。

沈朝霧好像有點醉了。

沒喝多酒，靳堯給倒了一杯白酒，沈朝霧不知不覺喝完了，卻不知道那酒的度數高得嚇人。

眼前出現年的重影。

傅鳴似乎在搖晃。

沈朝霧手扶住傅鳴的兩條胳膊，手下實，仿佛充滿了發力，輕聲說，“你別，傅鳴。”

“我沒。”

傅鳴說。

沈朝霧不相信，“你騙我，你明明在晃。”

晃得頭好暈。

傅鳴：“……”

“醉了？”

“沒有。”

“那你爸爸。”傅鳴循循善。

沈朝霧醉了也不上當，“你說什麼？”

傅鳴很有耐心，說：“爸爸。”

沈朝霧迷茫地眨了眨眼，“……嗯？……什麼？”

傅鳴：“爸爸。”

沈朝霧這下不迷茫了，一雙漂亮的狐貍眼亮晶晶，超級大聲地應道，“誒。乖，我聽清了。”

“……”傅鳴瞇著眼，“沈朝霧，你真醉還是假醉？”

沒有回應。

他垂眸，沈朝霧茸茸的腦袋抵在他膛，很輕很輕，就算整個靠在他上，也是輕飄飄的，像羽似的。

傅鳴突然覺得，算了。

和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他大人有大量。

一只手扶著的腰，另一只手僵地懸在半空，猶豫片刻，傅鳴閉了閉眼，將手搭在人的后腦勺上。

的，的。

如同他小時候打翻的鳥巢，里面有一只剛長的雛鳥。

他手了。

溫熱的，的，仿佛用一點力氣就能摁死它。

所以傅鳴小心翼翼，連都不敢。

此刻，傅鳴也是這樣的。

指腹不控制地沈朝霧的發，溫的，帶著一珍惜意味的。年懶倦桀驁的眉眼，了下來。

醉意會通過空氣傳染嗎？

否則。

傅鳴怎麼覺得，他也醉了。

他僵地低下腦袋，了沈朝霧的臉，“沈朝霧，你睡著了嗎？”

風變大了。

心臟夸張地鼓著。

過了很久，沈朝霧才暈乎乎地搖了搖腦袋，“……沒，沒醉，我真的沒醉……”

傅鳴：“……”

他說，“那我是誰。”

“你是，”沈朝霧思索了幾秒，“傅鳴。”

還記得他是誰，傅鳴忽然有點欣，臉上帶著一微妙的笑意，“傅鳴又是誰。”

“……”沈朝霧又不搭理他了。

傅鳴又問，“靳堯呢？靳堯是誰？”

沈朝霧沒反應。

“孟星熠是誰？”

沈朝霧仍然沒反應。

傅鳴心里瞬間平衡了。

臉上重新升起一抹微笑，他繼續問，“那周京渡呢？周京渡是誰？”

這次。

沈朝霧有反應了。

抬起醉醺醺的臉，眼神迷茫，以為又在做春夢了，抿了抿，“周京渡……可以不要親我嗎？”

空氣突然像是被按下暫停鍵。

風也停了。

傅鳴邊的笑僵。

“你說什麼？”

“周京渡會親你嗎？”

沈朝霧點點頭，肯定地回答，“會。”

“怎麼親？”傅鳴面無表地盯著人漂亮無辜的臉，低頭驟然拉近距離，嗓音發冷，“是這樣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