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自此之後，兩人都沒再提起這件事，也沒有産生什麽更多的集。不過江檸月則確實是開始下意識地更加注意齊銘，而要說到對他有些好，大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苗頭。

齊銘是班長，負責班級的各項事務井井有條，績也很優秀，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五十。除此之外，再加上他的外貌和格加，實在是容易為生的暗對象。

只是對于江檸月來說，這點好并沒有帶來太大的不同。

剛開始發覺自己好像有些過度關注齊銘，後知後覺的江檸月短暫地無措了一陣，隨即便把心思妥帖地藏了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什麽時間和力理這些青的愫。

江檸月在明信片上寫下的願之一，就是要考上國頂尖的院，清楚自己需要投百分之百的努力準備。

準確來說，其實不把這當做願，而是自己一定要達要求，其他事都要靠邊站。

江檸月依舊按部就班地完著自己給自己的計劃，而這一點喜歡的表現，則是從之前無意識的關注變了相比之下有心的留意。

比如平時在教室裏的影，育課時在場上運打球的影，和同學說笑聊天時的影——大概是因為這份好的加，齊銘上的優點仿佛被放大，一些普通的日常習慣也仿佛有意思起來。

而他們平日裏難免有集，正事之餘便也常會多聊幾句，校校外又常見到，關系便慢慢近了些，了朋友。

尤其是高三，江檸月結束校考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學校，重新投文化課的學習。

好在之前績就不錯，不過難免還是需要多花額外的力去補之前的進度，而那時的好友自己也偏科，想要幫助卻心有餘力不足，還是齊銘出援手，借了筆記和學習資料給江檸月，著實幫到了很多。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高考——就在高考結束之後的那個暑假，齊銘跟著父母搬了家。

離開了學校和同住的小區，兩人便只在手機上還隔三差五保持著聯系。

自始至終，江檸月從來沒有向齊銘表出一自己對他的好，也沒有問過他的想法——有些事如果并沒有在合適或者可以發生的時間發生，甚至毫無蛛馬跡，就意味著有些問題就已經有了答案。

那時候江檸月以為他們的集也就到這裏，卻沒想到不久後高考績和高校錄取況公布，和齊銘竟然都考上了Z大。

Z大是國頂尖的綜合院校，而它的院也在全國排名前三，江檸月之所以選了Z大院，是因為的父母都是Z大的畢業生。

學校很大，他們并不同系，幾天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微信裏的聊天框也時常被時常被到下面，要翻好幾下才能找到。

當同學、鄰居這樣能描述他們之間關系的詞都被加上一個“曾經”的時間限制，江檸月和齊銘之間的進度條就慢慢地停在了這裏。

再然後就是聽說他談了，他朋友很漂亮，是個很好的人，前不久江檸月剛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從漫長的記憶裏回過神，江檸月輕輕彎了彎，把明信片和便簽都裝回了信封裏。

曾經喜歡過齊銘這個事實無法改變，不過江檸月及時了停，就算慣確實綿長，到那天參加他的婚禮，到現在看到舊想起舊事，似乎也只剩下一點悵然。

青春裏的人，就該留在記憶裏，江檸月一邊想著，一邊把盒子蓋上，重新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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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檸月跟周蕓說好了周末回家，而到家時，卻沒想到家裏十分熱鬧，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對父子，正在和父親說話。

“小月回來啦，快過來，跟你陳叔叔打個招呼。”江懷川笑著朝江檸月招了招手。

江檸月認識陳雲馳，是江懷川多年的朋友，便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隨機目落到了他側的年輕人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倒是文質彬彬。

“這麽久不見，小月越來越漂亮了啊。”陳雲馳笑了笑，給江檸月介紹道，“這是我兒子，陳謙，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剛回來不久，你們可以加個聯系方式認識認識。”

江檸月轉頭看向江懷川，後者也誇了陳謙幾句，說他們年紀相仿，應該能有不共同話題，平時沒事可以多聊聊天。

原來是個“鴻門宴”，江檸月微微挑眉。

長輩都在，江檸月便沒說什麽，禮貌地跟陳謙打了個招呼，換了聯系方式。

很快便到了飯點，江懷川留了陳雲馳父子在家吃飯，陳謙被安排在了江檸月旁邊。

江懷川大概是有撮合他們倆的想法，吃飯時字裏行間背後的意思江檸月都能聽出來，把父子倆送走之後，還把江檸月到房間，問覺得陳謙怎麽樣。

才剛見一面能覺得怎麽樣，江檸月有些哭笑不得：“爸！”

“好了好了，爸爸不多說了。”江懷川笑了笑，“你陳叔叔是爸爸很長時間的老朋友了，小謙這孩子跟你年紀也差不多，你們兩個認識認識總沒有壞。”

“嗯，知道了。”

“對了，上回你媽媽給你介紹的那個，好像還是你高中同學對吧？怎麽樣了？”

江檸月和程時熠倒一直都保持著聯系，兩人倒還聊得來，不過各自都忙，算不上聯系多頻繁，但起碼并不生疏——前幾天程時熠還特地告訴了，自己正在一個項目的關鍵階段，所以可能沒法及時回複消息。

“好的。”江檸月于是說得理直氣壯，“不過既然要多接了解，總得花時間吧？”

江懷川向來拿自己兒沒什麽辦法，有些無奈地擡手點了一下江檸月的額頭：“行，都由著你，到底什麽時候能給我跟你媽帶個婿回來？”

每次回家，江懷川和周蕓都把這檔子事兒掛在邊，江檸月每回都認認真真敷衍。

“爸，這種事急不得的。”江檸月頓了頓，找了個理由準備跑路，“我去看看媽媽。”

說完沖江懷川笑了笑，小跑著去院子裏找周蕓。

“媽媽。”

周蕓正在打理院子裏的綠植，見江檸月過來，笑著騰出一只手拍了拍挽著自己的胳膊：“怎麽了？”

“你怎麽之前沒告訴我今天還有客人來？”

周蕓笑著看一眼：“我要是早告訴你了，你八就該找個理由不回來了吧？”

江檸月被說中心思，靠著周蕓的肩膀沒吭聲，周蕓則主問道：“你覺得陳謙怎麽樣？”

“你怎麽跟爸爸問一樣的問題啊？”江檸月嘆了口氣。

“這孩子也好的，學歷高，人也上進，你跟人家也多接接。

“知道啦。”

陳謙在家的時候話并不多，卻沒想到他十分主又直接，江檸月當晚便收到了對方的消息，問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陳雲馳和江懷川是好友，江檸月不太好直接拒絕陳謙的邀請，想想多認識人也沒什麽壞，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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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在一家粵菜館，包間很安靜，環境也還不錯。

大概是知道江檸月對自己不太悉，陳謙給做了詳細的自我介紹，說得一本正經，江檸月不上話，只得一邊聽一邊點頭。

從在學校裏拿過的各種獎項績，說到自己現在的工作、平時的興趣好和日常習慣等等，說完之後陳謙停了一會兒，隨即問江檸月還有沒有什麽想要了解的。

信息量實在有點大，江檸月搖搖頭：“暫時沒有了。”

“好。”陳謙點點頭，“江小姐，我能不能冒昧問你幾個問題？”

“當然，你問。”

“聽江叔叔說你一直在學畫，現在自己有一間畫室？”

“對。”

“平時會很忙嗎？”

“還可以，沒事的時候我就自己畫畫，平時接合作的項目就比較多一些，不過急單很，一般不會特別忙。”江檸月如實答道，“陳先生對我的工作t很興趣？”

“是這樣的，江小姐，你的各方面條件也很不錯，我對你的印象非常好。”陳謙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我父親和江叔叔認識很久了，家庭背景方面彼此都很悉，我父親也非常喜歡你。”

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奇怪，江檸月沒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我們的年紀也差不多，綜合考慮來看，我認為江小姐你是我最合適的結婚對象。”陳謙笑了笑，“只不過，個別事我想還是需要先說清楚會比較好。”

江檸月以為自己聽錯了：“……結婚？”

“是的，我平時在公司會比較忙，所以剛好需要一個賢助照顧家裏。”陳謙往後靠在椅背上，扶了扶眼鏡，“不過你放心，質上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江檸月陷了長久的沉默，好半晌才反問道：“……賢助？”

“沒錯。”陳謙說道，“我認為結婚之後，方應該把時間和力都放在打理照顧家庭上，當然也包括以後的照顧孩子。”

“當然，如果你喜歡畫畫的話當然也沒問題，平時當個興趣好也很好啊。”

江檸月神複雜地盯著陳謙看了一會兒，他從語氣到表都顯得十分理所當然，讓覺得很不舒服。

很難想象陳謙到底是于何種心理才會坐在這裏跟說這些，而他看起來比不覺得這番話對而言事實上屬于一種冒犯。

江檸月深吸一口氣，出于禮貌還是問道：“陳先生，今天只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其實并不太合適嗎？”

陳謙并不覺得有哪裏不妥：“我只是希提高效率而已，并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

“好，那我就直說了。”江檸月說道，“抱歉，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陳謙皺了皺眉：“你不用立刻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陳先生，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江檸月打斷了陳謙的話，“我沒什麽可以考慮的，你可以直接找別人，不用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不等陳謙回答，江檸月便利落地站起了：“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