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道:“你來的時候沒看到嗎?郭柳依站在樓頂要跳樓!”
江秋裊覺后腦被人猛地捶了一下,整個人懵怔在原地。
來不及多想什麼,江秋裊也連忙往樓頂趕。
此刻的電視臺樓頂圍了不工作人員,但大部分都被攔在外面,在里面和郭柳依談的是臺長還有袁部長。
江秋裊撥開人群,宋飛戎站在外側的位置,見到江秋裊上來了連忙攔住。
“秋裊,你先別過去,現在郭柳依緒不穩定,人太多會刺激到。”
江秋裊不明白這件事怎麼突然鬧這麼大,問宋飛戎:“宋老師,郭柳依是因為昨天的事才想不開的嗎?”
宋飛戎著天臺邊緣站著的郭柳依,皺了皺眉,“可能是。我們在位置上發現了書,才知道原來有重度抑郁癥。”
江秋裊目著隨時都會掉下去的郭柳依,又急又氣。
雖然討厭郭柳依,但是并沒有想把郭柳依到絕路,們都還這麼年輕,未來有很多路要走,不能因為一時犯錯就這樣輕易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同樣也知道,抑郁癥有多麼可怕,那是一種發起病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難以愈合的病癥。
無論如何,江秋裊都不希郭柳依死。
郭柳依今天穿著一條淡藍長,那是有一次和江秋裊去逛街時買的,很喜歡這條子,上班時也常穿,只不過那會兒是七八月份,現在這條子在十一月的寒冬里就顯得格外的冷了。
可郭柳依仿佛察覺不到冷,面容蒼白地站在風中,整個人搖搖墜,看見了天臺門口的江秋裊,忽然勾笑了一下。
江秋裊看到的笑容,心里一。
“秋裊,我沒有騙你,我和你說的關于我的家庭況都是真的,我羨慕你也是真的。”郭柳依紅了眼眶,聲音哽咽,“你不知道,你對于我而言,有多麼多麼耀眼……你漂亮,又聰明,任何事都能夠做到完,有你的家人,有保護你的朋友,所有人都非常非常喜歡你。可是我沒有,我只有一個快要把我瘋了的母親,沒有人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我!”
“當初進臺里和你做朋友也是真心的,因為你是我最想為的那種人,我真的很想朝你靠近,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永遠也為不了你,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在一個起跑線上的。”
郭柳依的面容被淚水浸,頭發被風吹得粘在了臉上,江秋裊朝前走了一步,和郭柳依輕聲說:“柳依,會有人你的,你會遇到那個愿意你的人……你先從上面下來,別做傻事,好不好?”
郭柳依搖著頭抹了把眼淚,低頭向樓下,上班早高峰的電視臺樓下已經圍滿了人,下面也鋪好了安全氣墊,但知道,這麼高的樓層跳下去,安全氣墊也沒有用。
“不會了,沒有人會知道了我曾經的事還會來我。”
郭柳依目空,子左搖右晃。
“你沒聽見姜矜說的嗎,我進電視臺,是爬別人的床爬來的。”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嘩然。
郭柳依置若罔聞,繼續說:“高中的那一次流產,讓我今后再也無法生育,后來好不容易考到傳學院,我又因為常年墊底的績和高昂的學費差點退學。那時候我沒有辦法,只能走上一條不歸路,我媽拿不出那麼多錢,我為了掙取學費,讓無數人糟蹋我的,就是在那時候,我遇見了琴港電視臺的副臺長李小斌先生,他讓我做他的人,不僅可以給我錢,還可以讓我進琴港電視臺工作。”
沒人會知道郭柳依會在這時候出這樣的一個人,臺長的臉當場就氣紅了,讓助理立刻撥打李小斌的電話讓他趕滾過來。
“他當時對我是好的,給我錢,也讓我進了電視臺。可是后來,他把我玩膩了,便拋棄了我,可他表面上還一直欺騙我,告訴我只要陪他,就可以給我資源,但是沒有,一次都沒有。”郭柳依笑得絕,“我被所有人拋棄了,這都是我自作自,我都已經變這樣一個人了,秋裊,你告訴我,誰還會來我?”
江秋裊意外又震驚,說不出一句話來。
郭柳依已經從在場的人的表種得到了答案,手中的手機忽然震起來,母親的電話又一次打進。
這一次,郭柳依沒再掛斷,選擇了接聽。
“你這個死東西居然敢一晚上不接我電話!你他媽是不是想死啊郭柳依!”
悉的罵聲傳來,郭柳依了下發干的,去了臉上的淚水。
著灰暗的天空,舉著電話輕聲說了句:“是啊,我想死。媽,你聽著我是怎麼死的。”
郭柳依落下視線,遙遙向江秋裊,很輕地彎了下,那是和們初次見面時一樣的笑容。
江秋裊眼睛睜圓,心中咯噔一下。
這一秒之后的所有畫面都像電影慢鏡頭,江秋裊看見那條淡藍碎花長仿佛變了一只翩飛的蝴蝶,在空中劃出一道麗的弧線,然后消失在了高臺邊緣。
來不及抓住那抹藍,耳邊的所有聲音變了嗡鳴聲,眼前的畫面也失去了全部的彩,后涌上來的人輕輕撞了一下的肩膀,江秋裊失去了所有力氣,不控制地往下倒去。
這時,一抹冷淡的沉香隨風飄鼻尖,江秋裊被一雙有力的手環住腰,托住了所有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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