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下樓,快步往外走。
剛出客廳,突然就聽到了謝疏風的聲音,“去哪兒?”
他一愣,轉過頭去。
謝疏風就坐在門口的搖椅上,搖椅輕輕晃,他顯得很是悠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更不知在這里等他多久了。
謝長宴神盡量淡定,“你怎麼坐在這,這麼晚了怎麼不上去休息?”
謝疏風轉頭看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又問了一遍,“這麼晚了還要出去,有急事?”
謝長宴嗯一聲,“魏洵打了電話過來,他在酒吧,讓我過去。”
“魏洵?”謝疏風問,“他怎麼了?”
謝長宴說,“不知道,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喝多了,似乎是跟別人起了沖突。”
他又說,“因為魏夫人住院的事,他已經跟魏老先生鬧的不愉快了,這種時候就不能找家里,所以讓我過去。”
謝疏風說了句,“這樣啊。”
然后他起,“我跟你一起過去,我看看怎麼回事。”
這就是不信任他,覺得他在撒謊。
謝長宴沒拒絕,轉往外走。
謝疏風上了他的車,直接下山,奔著酒吧過去。
時間已經來到后半夜,路上車不多,但是這個點卻正是酒吧里熱鬧的時候。
進了大廳,轉眼能夠看到舞池的場景,舞臺上男男,開啟了后半夜福利專場,舞姬正在跳舞。
下邊一群捧場吼的。
倆人快速進了電梯,按了按鍵。
上行的階段誰都沒說話,謝長宴站在電梯口,謝疏風站在他后。
不用看壁映的模樣,他都能猜到他肯定是用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等電梯打開,倆人走出去。
都不等找去包間,走廊里就看見了罵罵咧咧的魏洵。
他被兩個服務生拽著,一邊罵子一邊往出沖,對著不遠,囂讓對方滾出來,有本事跟他單挑。
他傷了,手上有。
不遠的包間里也有人嗷嗷,在跟他對罵。
謝長宴走過去,“魏洵。”
魏洵喝的眼睛都紅了,扯著嗓子罵半天,也有點缺氧,昏頭轉向的看過來,張就罵,“你他媽……”
應該是認出來了,后邊的話他趕剎住了,“你來了?”
他指著那個包間,“王八犢子在那里,你去把他給我拎出來,今天不弄死他算老子這些年白混了。”
謝長宴轉頭問服務生,“什麼況?”
兩個服務生也是累夠嗆,一人抓著魏洵的一只胳膊,魏洵上躥下跳,弄的他們倆一頭汗。
服務生你看我,我看你,有點不知道怎麼說的好。
謝長宴看向那包間,“里邊是誰?”
服務生說,“是賈家的爺。”
其中一個人說,“是因為陪酒小姐吵起來的,魏看上了賈爺點的陪酒,想換一下,對方不同意,就干起來了。”
不等謝長宴有反應,謝疏風已經朝著那包間走過去。
里邊同樣罵罵咧咧的可不就是賈家的小爺。
魏洵手傷了,賈萬利則是傷了頭,糊了半張臉,他也被人拽著,跟魏洵差不多,一竄一竄的,要沖出來干死他。
他扯著嗓子喊,“你什麼玩意兒,你看上我的妞我就得跟你換?你他媽拿個好玩意跟我換也行,你送過來的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老子看不上……”
包間里還有夏令,站在角落,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謝疏風皺了下眉,視線在上一掃而過。
他又退到了旁邊,不說話,只是看著。
謝長宴走到包間門口,見到夏令就皺了眉頭,而后冷著聲音,“他不會是用你換的吧?”
夏令心有余悸,但面上更多的是難堪,抿著,眼淚都要下來了。
謝長宴說,“你還在這站著,還不趕走?”
夏令這才敢往外挪步,結果沒走幾下,那賈家爺轉就在茶幾上抓了一把,也顧不上抓到的是什麼,朝著夏令就砸過來,“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滾,趕給我滾,老子看不上你,丑八怪。”
盛怒之下失了準頭,沒有砸到夏令,但還是被嚇得一哆嗦。
停頓了一下,快速跑出包間。
結果一出來,魏洵也罵,“你個廢,你不是能耐的,你快去勾引他,快點。”
夏令這次眼淚是真落下來了,都哭出聲了,捂著臉。
謝長宴說,“還不趕走。”
夏令沒坐電梯,小跑著從樓梯口下去的。
之后謝長宴示意服務生把魏洵弄到旁邊的包間去,“可別讓他在這兒罵罵咧咧了,也不嫌他影響你們做生意?”
兩個服務生其實是有點兒不敢惹魏洵的,之前攔著,只是不讓出事,哪敢把他關到包間去。
但是現在謝長宴開了口,他們像是找到了撐腰的,用了大力,一路把魏洵拖拽到遠包間。
魏洵差點撒潑打滾,兩只胳膊被牽制住,他就用腳踢,用腳踹,同時還不忘了威脅。
他說他是魏家接班人,以后魏家公司都是他的,敢跟他作對,他讓賈家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那邊的賈家爺也不甘落后,說他是賈老爺子的心尖寶,惹了他,就別想在江城混下去了,總有一天會讓他滾犢子。
兩人隔空罵的很起勁,嗓子都要啞了,一直到魏洵被帶進包間,門一關,聲音弱了下去。
另一邊賈爺的包間門也被關上,走廊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走廊的服務生才算是松了口氣,剩下的人趕打掃戰場。
地面有剛剛手砸碎的杯子,還有到摔碎的花瓶,他們趕清理掉。
謝長宴轉頭看謝疏風,“要麼我們倆分工,一人安一個?”
謝疏風笑了,“也行。”
他是朝著那賈家爺包間去的,“這里給我,我和賈老爺子有個幾面之緣,我來跟他說。”
謝長宴說好,朝著魏洵所在的包間走去。
等推開門,魏洵一愣,又扯著嗓子喊,“你他媽給我等著,小爺我早晚……”
沒在謝長宴后看到謝疏風,他停了,緩了口氣,“沒來啊,沒來我就不喊了,累死我了。”
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里叼了煙。
然后他又問,“你爸去那邊了?”
謝長宴說是。
魏洵往后一靠,甩了甩手,“趕人給我包扎一下。”
謝長宴找了個位置坐下,沒說話。
魏洵眨眨眼,“我今天演的這麼賣力,你找人給我包扎一下都不行?”
謝長宴說,“我沒讓你見。”
魏洵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喝多了嘛,一下子也沒個準頭。”
他靠在沙發上呼哧帶,“你要走麼,要走的話我幫你。”
謝長宴說,“先等等。”
也沒等多久,有人在門外敲了兩下,然后包間門被推開。
是謝疏風。
他面上表淡淡的,“手怎麼還沒包扎?”
魏洵哼哼,“你兒子不去給我人啊,我不想,又使喚不他,只能在這忍著。”
謝疏風笑了一下,“你們倆關系不是好的,他怎麼還不管你死活?”
“還不是氣我大晚上把他出來。”魏洵說,“早知道不了,那小王八犢子我一個人也能收拾。”
然后他看著謝疏風,“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他是不是說我壞話了,你不用瞞著,你都告訴,你看我一會兒削不削他?”
謝疏風看著他,從上到下的打量。
他沒開口,只等著包間門打開,服務生進來,他說,“給魏爺清理一下傷口。”
魏洵手上的傷口有點大,一看就不是包扎能解決的。
謝疏風一直瞄著,自然也看出來這傷口沒有作假,他說,“得去醫院吧,就算不針,也得打個破傷風。”
魏洵沒忍住,啐了一口,“他媽的,還得挨一針。”
他咬牙切齒,“姓賈是吧,好好好,我記住他了。”
等著服務生給他包扎完,他晃晃悠悠的起,“今天暫且放過他,我先去一趟醫院,等我空出手的。”
走到門口,他回頭問謝長宴,“你不送我啊,我這樣了,可開不了車,你不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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