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灃哄好了駱寧。

他心很好。

瞧著駱寧出愉悅和滿足，蕭懷灃也宛如打了一場勝仗。這種就，不是朝堂上與人爭斗可以比擬的。

駱寧很好哄，稍微用心就可以瞧見效。

蕭懷灃想到這里，心就得宛如天邊的云，很縹緲輕盈。他很想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給，博歡心。

駱寧高興，蕭懷灃就很開懷。

他神抖擻上朝去了。

申國公今日來了。

他一來，鄭氏一派的員強勢多了，朝廷上分了幾撥，各有目的、各有心機。

“收買劫匪搶人，搶了誰？不過是偽證。”

“嘉郡主投繯自盡，有書是殉，不與太后娘娘相干。”

“慧能和尚被殺，這應該是大理寺的案子。”

“當時裴家的人倒蛇，此事與裴氏相干，太后娘娘最冤枉。”

“太后娘娘何曾待過皇帝？太醫院的人都可作證，皇帝并未過傷。他生病時，都是太后日夜不眠照顧。”

“一簪就定罪，簡直荒誕！”

申國公一來，就把事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鄭氏員腰桿子都了。

蕭懷灃見他們如此輕易上道、套，覺得這些人不過如此。

“既如此，就查。宗正寺、大理寺順著證據，把每件事都查清楚，還太后清白。”蕭懷灃開口。

“一定要查！”

“來人，把太后鄭氏羈押去宗正寺！”蕭懷灃道。

此言一出，大殿愣了下。

申國公震驚，而后又震怒：“王爺，尚未明確……”

“你說了要查，那太后鄭氏就是嫌犯。怎麼，嫌犯要住在宮里，高高在上等著旁人為洗涮冤屈？”蕭懷灃問。

他緩步走下臺階，到了申國公跟前。

他們倆一樣高大，只是蕭懷灃沒有申國公壯。

氣勢上卻不輸。

他近申國公，“嫌犯，應該住在牢里。被審問、嚴刑拷打讓代。”

蕭懷灃原本兩難，怎麼置都顯得他別有居心，因為他天然就帶著立場。

可申國公來了。

他一來，就給了蕭懷灃臺階。

一句句都似替鄭玉姮開，實則直接把“嫌犯”二字，當朝印在鄭玉姮腦門上。

他自己說的，也是他與鄭氏員求的。

現在再想要反悔，就是坐實了鄭玉姮的罪名；接下來想要保，只有直接造反這一條路。

蕭懷灃用各種迷手段，直接把申國公到了這個境地。

可笑的是，申國公這些年可能太順了，也可能是北疆糙的戰略本不適合朝廷上不見的打法，他很輕易就落了圈套。

亦或者說，自從蕭黛出手，就按照駱寧設定好的路子，功算計了鄭玉姮。

鄭家已經在陷阱里，怎麼都跳不出來。

申國公不管，蕭懷灃也會理鄭玉姮，死了或者去守皇陵，讓鄭家威掃地。

凝聚力散去，逐漸凋零。

申國公管，就是直接把鄭玉姮送去宗正寺。

“蕭懷灃，你欺人太甚！這是算計！”申國公落下風，大怒，直接對著蕭懷灃破口大罵。

蕭懷灃反而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大膽，你敢在大殿咆哮？本王不是皇帝，可這是什麼地方，申國公？”

申國公一驚。

朝臣們見狀，大致心里都有數了。

原本還以為申國公上朝，會逆轉形勢，卻沒想到他自己把鄭家和太后踩深坑。

鄭家要完了。

申國公只有造反這一條路可走，但他又沒有太多的軍隊可以調。

朝臣們怔愣之后，開始七八舌反擊。

鄭氏一派員也目瞪口呆，一個個沒了氣焰，宛如被雨打的鵪鶉。

再鬧下去，蕭懷灃就可以拿下申國公，安他一個咆哮大殿、“前失儀”的罪名。

雖然皇帝沒有來上朝，可這是朝堂。

大理寺與宗正寺接過了這個案子。

兩位大卿，承諾會秉公辦理。

“王爺，宗正寺抓人需得有更嚴謹公文。太后一案，很多案卷尚未到宗正寺。

小臣立馬著手，從大理寺和司衙門調集案卷，七日整理妥善了，再依國法去緝拿嫌犯，您意下如何？”宗正寺卿問。

蕭懷灃蹙眉。

他看向這個人。

宗正寺卿，是陸丞相的門生。

蕭懷灃回頭看一眼陸丞相。這個時候，這老東西不是站隊，而是立威，讓朝臣們看看他的能耐。

可蕭懷灃要打擊的是鄭氏，不能四面樹敵。

故而對陸丞相、他的門生，蕭懷灃盡可能給面子，先把他們拉攏過來。

“就依國法與宗正寺的規矩辦。”蕭懷灃說。

尚未下朝，這件事就傳遍了盛京城。

鄭玉姮從太后變了嫌犯，暫時被足在坤寧宮，只等宗正寺梳理了案子就要緝拿。

等了宗正寺的監牢，蕭懷灃就要廢除封號。

市井眾人看得興致。

功勛世族卻人心惶惶，不知接下來是怎樣的風雨。

牽一發而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在這場變故里置事外，保全家族。

蕭懷灃這日回來，駱寧問緣故。

“進展很快，王爺，比我想象中快多了。”駱寧安他。

宗正寺拖七天才去抓人，駱寧怕他沮喪。

可和當初謀算著對付鄭家的計劃相比，進步是很驚人的。

駱寧又想起他前世的八年。

八年都能忍下來，七天算什麼？若還有變故，那就是天意了。

“也比我想象中快。阿寧，我不是莽夫，從未指過一場戰爭三五個月能結束。”蕭懷灃道。

駱寧輕輕依偎著他。

鄭玉姮還沒有進宗正寺的監牢，有人卻嚇破膽。

宋暮進來說：“王爺、王妃，蔣王府的人沒有打招呼，半下午出城，回封地去了。”

駱寧：“……”

沒想到，第一個退場的是蔣王府。

半年前，蔣王還野心，也不知是被誰挑唆的，派了孩子們進京。

半年后，他折損了一子一，還要背負罵名，他的庶長子蕭弘和幕僚們灰溜溜走了。

“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尤其是各個親王的封地，一定要讓他們都聽到。敢生異心，這就是下場。”蕭懷灃道。

宋暮應是。

蕭懷灃又道，“我暫時騰不出手。再放出話，我遲早會收拾蔣王府。讓其他親王都掂量掂量，有沒有本事與我斗。”

宋暮再次應是。他出去時，遇到了秋華。

秋華見他還包著頭，又看了他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