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微頓片刻,從西裝口袋里出一張卡。
無限額的黑卡。
“這個,你拿著。”
阮梨連忙搖頭,“說好的,我自己攢錢。”
霍硯舟捉住的手,將卡片放在阮梨的掌心。
“我的生日禮當然要你自己攢錢買,這個拿著,是我給太太的。”
阮梨微怔,有點陷在霍硯舟溫沉的“太太”兩個字里。
不同于“笙笙”時的寵溺,這樣帶有份質的稱呼,讓阮梨對這樁婚姻生出一種類似天長地久的聯想。
像是擔心依然不肯收,霍硯舟又道:“那——你送我一張卡片,我也送你一張,這樣好不好?”
阮梨彎起笑,為了讓收下這張卡,他還真是什麼理由都能編得出來。
送他的卡片,就是那張領帶附贈的禮品卡麼。
“那我再送你一張呢?”阮梨烏的眸子里浮起狡黠,“你再送我一張無限額嗎?”
那豈不是賺翻了?
隔著薄薄的金邊鏡片,霍硯舟眼底凝著笑,言語卻有弦外之意。
“那你可以先送一張試試看。”
阮梨:“……?”
*
周五這天,阮梨搭乘傍晚的飛機回京北,臨走的時候將那個鉆石娃娃連帶著們的“紙片人老公”一起帶走。
阮興國和程雅芝幾天前已經回國,阮梨今晚回家住,阮興國親自開車來接。
上了車,對于阮梨外派蘇市的事阮興國也有些抱怨,“你這孩子,外派這麼久的事也不和家里說一聲,這次要不是硯舟說起,我和你媽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阮梨坐在副駕駛上扭過頭,委屈看阮興國,“你和霍硯舟都有小了,我已經不是你最心的小棉襖了。”
阮興國:“……”
“還有媽媽,居然都不來接我。”
“……”阮興國呵呵笑出聲,又忍不住為妻子喊冤,“霍家明天登門,你媽媽要忙的事太多,我出門的時候都還在和劉嫂對明天的酒水單。”
這是兩家前幾天約好的時間,霍靖誠和明婉珍將為霍硯舟親自登門,向阮家求娶阮梨。明日之后,整個京北都會知道,霍阮兩家的這樁婚事是霍家求來的,阮梨要嫁的是霍家如今的話事人霍硯舟。
此前種種,皆是傳聞,子虛烏有。
阮梨這才真正地有了一種要結婚嫁人的覺。
不是和霍硯舟簡單地去領一個結婚證,而是他們的父母,他們邊的親人朋友,他們所有的社會關系都將知曉。
從今往后,他們將以“夫妻”這樣的關系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擁有了法律和社會兩個層面的屬。
阮梨回到家的時候,程雅芝還沒從明日繁雜的事務中。阮梨笑著在邊坐下,看程雅芝又一遍翻看著翻看起明日的宴請菜單,一邊吃草莓一邊道:“您都核對了三遍了。”
“三遍哪里夠。”程雅芝像是犯了強迫癥,事無巨細,全部都要親力親為。
“不就是兩家人一起吃個飯麼。”阮梨挽上程雅芝的手臂,“從我進門到現在,您就只跟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回來啦。
第二句:劉嫂煮了你吃的菜。
第三句:媽媽還忙,你自己洗手去吃。
聽阮梨這樣又撒又抱怨,程雅芝終于放下手中的單子,“你這孩子,媽媽這麼辛苦是為了誰?”
阮梨不說話,只是彎著笑,枕在程雅芝的頸邊,像小時候很多次一樣,和程雅芝撒。
程雅芝心間忽然涌上,這一次,的笙笙真的要嫁人了。
不同于當初霍廷年和馮鶯登門時的諸事從簡,也不同于霍硯舟那日來時的震驚訝異。這一次,所有事都真真實實擺在了阮家面前,仿若開弓沒有回頭箭。
程雅芝輕著阮梨的手背,“你一聲不吭跑到蘇市去了,你都不知道這兩家商議結親有多要準備持的,是霍家明天要送來的那些東西,我都得一一提前安排好歸。”
“東西?什麼東西?”
“硯舟沒有跟你說嗎?”
阮梨搖頭。
程雅芝想起前不久接到的明婉珍的那通電話。
明婉珍:“我想同阮太太商議一下,禮單上的一應品是全部送到家里,還是部分直接辦理托管。”
程雅芝到現在想起還有些失神,阮梨推了推,“到底什麼東西?”
程雅芝:“聘禮的單子在我房間里,等下你自己去看,一大部分送到家里著實麻煩,還有一些房產、票什麼的,等你結束外派回來,我再找個時間都轉在你的名下。”
雖然沒見到實,但只是聽著阮梨就覺得離譜,“這麼多嗎?”
“是很多,但我的笙笙得起。”程雅芝抬手兒的發頂,從來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但霍家如今擺出的態度,讓程雅芝很安心,沒有哪個母親不愿意自己的兒被看重,被珍視。
“笙笙,媽媽這次很放心。”
*
翌日,天朗氣清,碧空湛湛,是個春和景明的好日子。
上午十點半,一輛加長版邁赫緩緩駛出江南里,悉的00006京牌,整個京北權貴圈都認識的車,屬于霍家上一任話事人霍靖誠。
霍靖誠這些年深居簡出,霍硯舟行事低調,才讓這輛載過諸多政要貴賓的車子在庫里吃了多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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