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領帶嗎？”

“嗯？”阮梨搖搖頭。

霍硯舟將盒子里的領帶拿出來, 遞到阮梨面前，意思很明白。

“要不要學一下？”

“學……”阮梨想說, 學這個干什麼，可上霍硯舟下來的視線, 又一下子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學會了, 幫他系。

霍硯舟：“嗯？”

阮梨猶豫一瞬, 接過的領帶，點點頭, “好, 那我學一下。”

話落，好像看到了霍硯舟深湛眼底凝起的一點笑, 可又遮掩得太快。

“早飯要涼了，先吃飯？”

阮梨點頭。

又去看霍硯舟，總覺他的緒有些低落，但又找不到原因。難道是太敏了？

大約是有了昨天的經歷，霍硯舟今天直接將兩個餐盤擺在了同一側，阮梨在他邊坐下，霍硯舟將溫熱的牛遞給。

手機屏幕亮起，是Miya發來的消息，提醒阮梨今天下午去市文保局開會。

霍硯舟轉去了廚房，阮梨一邊喝牛一邊給Miya回消息：【好的】

Miya：【采訪一下阮老師】

阮梨：【？】

Miya：【就我們第一次去青溪鎮的時候，咱倆討論的那個問題】

Miya：【霍總睡起來怎麼樣？】

Miya：【壞笑.jpg】

阮梨：“……！”

是太保守了嗎，為什麼邊的朋友一個兩個聊天的尺度都這麼大，孫圈圈是，師姐也是。

阮梨輕咳一聲，余里沒有霍硯舟的影。

想起剛剛和霍硯舟領證的時候，孫媛給霍硯舟了個很離譜的標簽，說想睡霍硯舟的人特別多。

睡起來怎麼樣……？

睡起來覺……還行？

阮梨沒有可以比較的對象，只是覺得每次第一回 很好，第二回第三回就有些吃不消，但霍硯舟好像一點不知疲倦。

不是說……男人過了三十都要走下坡路的嗎？

在Miya又一個星星眼的期待里，阮梨繃著臉，一本正經地回復：【還行】

Miya：【？】

Miya：【只是還行？】

Miya：【我還以為很行呢】

阮梨：“……”

邊籠下一道暗影，阮梨心尖一跳，驀地抬起頭。

上還沾著一圈白的，怔怔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立在斜后方的男人。

“你……”

“還行？”

“……？”意識到霍硯舟在反問什麼，阮梨驀地倒扣手機，這下怎麼解釋都說不清了。

霍硯舟抬手推了推細細的金邊眼鏡，“看來是我太不夠努力，沒有讓太太滿意。”

“……！”阮梨驀地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人卻已經被霍硯舟按在前。

“反正今天上午沒事，閑著也是閑著，我再努努力。”

阮梨睜大眼睛，他昨晚已經用掉三個了，他還想怎麼努力？

訝異的間隙，霍硯舟已經偏頭往阮梨頸側湊去，阮梨抓著他的手臂阻止，“別……不要，我下午還要過去開會呢。”

“下周能不能空回去一趟？”霍硯舟問。

“嗯？”

男人眼底斂著笑，“不要什麼？笙笙以為我要做什麼？”

阮梨：“……”

大壞蛋！

老狐貍！

視線相接，阮梨凝白的臉蛋染著薄紅，“你剛剛問我什麼，下周回去？”

“嗯。”霍硯舟定定看著阮梨，“你是打算一直讓我喊阮叔叔和程老師？”

阮梨：“？”

“下周，方便的話，我父母想親自登門拜訪。”

阮梨微訝。

“笙笙。”霍硯舟喊的名字，“我說過的，雖然我和你的這樁婚事特殊，我們不是，也略過了許多正常婚姻該有的流程。但是我沒打算就此隨便，敷衍了事。”

古人娶親，三六聘，八抬大轎，締結婚書。

現在雖然沒有這麼多的禮節，可“阮梨要嫁給霍硯舟”這件事本，就足夠他竭盡所能將這世間最珍貴的都捧到面前。

他的笙笙，值得。

*

霍硯舟只在蘇市停留了一天，恒遠原本就有諸多事務需要他親自理，現在又多了一個并購方聯的事。

阮梨學了整整一天打領帶，這會兒才敢拿著這條真領帶在霍硯舟脖頸間比畫。為了遷就的高，霍硯舟不得不微微弓背低下頭。

黑的襯衫領立起，阮梨著的領帶，按著記憶中的方法左繞右繞，有點不得要領。

霍硯舟垂眼看認真的模樣，溫的晨落在孩子凈白如瓷釉的臉頰上，讓他恍惚生出一種“何其有幸”的覺。

阮梨的手不太好，技法也生疏，折騰了好半晌才勉勉強強打好。可自己顯然并不滿意，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起，“有點丑。”

霍硯舟低頭掃一眼，“不丑，很好。”

夸得有點假。

阮梨咬，“落地給我打電話。”

“好。”

“那我下周五就回去。”

“嗯，記得和陳叔說，他會安排人提前申請航線。”

“哪有那麼麻煩。”阮梨彎起角，“我就坐傍晚那趟航班回去。”

視線相接，連阮梨也覺到了不一樣。

有點舍不得，或許不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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