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林家千金年歲小，可他視線里的孩子更小。

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道鴻。

關于年紀、份、倫理。

的二十三歲一定是格外彩的，但那一面，是那一年，兩人唯一的集。

溫的聲再次播報即將登機的信息，霍硯舟給阮梨回復：【你當時眼中有我？】

他鮮和計較，可在一些事上又似乎特別執著。

阮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差點被剛剛咽到嚨口的櫻桃卡住。

“咳咳咳。”不住地咳嗽起來，隔著屏幕都能嗅到一酸酸的味道。

【好酸哦】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阮梨又忙補了一條：【我說櫻桃[可]】

細細品味著霍硯舟這句話的語氣，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

片刻，阮梨又去拆第二個魔方，揭開上面的小薄片，四面倏然垂落。

穿著白襯衫、黑長的，仔細看，耳垂上還墜著一顆小小的珍珠耳釘。

很悉的裝扮。

是二十四歲的阮梨。

和霍硯舟去領證那天的阮梨。

莫名地，眼睛又開始發酸。

阮梨覺得自己要被霍硯舟弄瘋。

從五歲到二十四歲，他失約了十九年，在這十九天里，賠給了十九個鉆石小娃娃。

從胖胳膊胖的小姑娘，一年一個，記錄下人生里每一個重要的時刻，像是他從不曾缺席，陪著一點點長大。

阮梨吸吸鼻子，將最后一個鉆石娃娃拍照發給霍硯舟。

【你看這個是不是缺了什麼？】

【哪有一個人去領證的？】

霍硯舟：【你想要什麼？】

他問得直白。

像是故意在著說些什麼。

阮梨咬。

【我想想哦】

【你還沒登機嗎？】

霍硯舟：【剛剛】

哦。

阮梨：【那下飛機聯系】

阮梨：【一路順風哦】

空閑的下午，阮梨將今天會上幾個涉及文保的問題匯總并提出解決思路。忙完已經快要五點，坐在書桌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著鋼筆，在干凈的白紙上繪下線條。論畫工，肯定沒有霍硯舟的好，但也不差，從小就一直在學，大學的時候因為專業需要也沒落下。

不多時，一個英俊的鋼筆小人就躍然紙上，還戴了副眼鏡。

這里沒有水彩，阮梨就只好先這麼將就著，仔細端詳，還有幾分神似。

找來剪刀，將紙片小人剪下來，立在最后一個鉆石娃娃邊。小小的手辦剛好只到紙片人的口，高差差不多是一樣的。

阮梨將一對小人拍照，把照片發給霍硯舟。

【看】

大概過了十分鐘，霍硯舟回：【這是什麼？】

阮梨彎著眼：【我的紙片人老公呀】

對面沉默。

阮梨眼底漾著的笑意更甚，幾乎可以腦補霍硯舟此時此刻無語的模樣。

【怎麼樣，是不是很般配？】

故意刺激他，想火上澆油。

霍硯舟：【你老公戴眼鏡？】

阮梨：【對呀】

消息發過去的一瞬，阮梨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毫無警覺地掉進了霍硯舟的陷阱里。

手機屏幕上跳出顯眼的綠小氣泡。

霍硯舟：【嗯，是很般配】

阮梨：“……”

半晌，霍硯舟又發來一張照片。

日落時分的京北。

漫天云霞，渲染出大片大片的橘，像碎金被進了云朵的海洋。

溫明亮，是阮梨喜歡的。

阮梨也對著窗外的落日拍了一張，遠山近水，落日熔金，帶著南方城市的溫婉約。

消息發出去好半天，霍硯舟才回復：【我似乎更喜歡日出】

阮梨：【為什麼？】

阮梨：【因為代表希嗎？】

霍硯舟：【因為有你】

因為日出的時候，有你在邊。

心跳一瞬失序。

阮梨沒想到，霍硯舟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這算是話吧？

阮梨覺得是。

想到今早日出時候兩人在船艙里做的荒唐事，臉頰又開始發燙。

阮梨：【我覺得都好】

發出去一條消息，試圖掩飾自己的赧和尷尬，阮梨又繼續道：【古人有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樸素又好】

開始強行岔開話題。

但好像打錯別字了哦。

阮梨：【作息的作】

霍硯舟：【這個做也沒錯】

阮梨：“？”

霍硯舟：【日出而做】

霍硯舟：【樸素好】

阮梨：“……？”

反應過來的一瞬，阮梨只覺指尖的手機都是燙的，差一點被扔到地上。

太都還沒下山呢。

霍硯舟在說什麼……混話。

而此刻的京北機場。

霍硯舟剛剛從到達出口走出來，就遇見了帶著孩子的張子英。

“霍總？”

霍硯舟點頭，“來接人？”

“對，接我老公。您也是蘇市飛京北的航班？”

“嗯。”

“是去看小師妹吧。”張子英滿眼了然，“這一去就是兩個月，要辛苦您兩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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