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加班主要有兩項容,討論青溪古鎮的文保方案, 協助書畫組進行紀錄片的拍攝。
青溪鎮的項目如今由張子英負責, 前幾天項目方提出新的需求, 希京北博院能派一名專業人員實地提供技支持, 但因為項目時間迫,可能需要先在蘇市暫住一段時間, 大約兩個月。
張子英的老公在航天系統工作, 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在出差, 如果再出差, 家里三歲的兒就沒人照顧了。
文保方案討論完, 蔣仲良提出了這個現實困難,“我的想法是, 再增派一個人,和子英一起跟這個項目。”
“主任。”張子英顯然毫不知, 連忙解釋道:“我和我們家老程已經在和雙方父母通這件事了, 準備請老人過來暫時幫忙帶果果。”
蔣仲良擺擺手, “所以,部里經過討論, 打算派阮梨去。”
張子英:“主任, 可是阮梨……”
“行,就這麼決定了, 回頭子英你把上一次的項目資料同步給阮梨,去蘇市出差的事,先代你去去。散會。”
蔣老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張子英,倒是坐在張子英對面的阮梨,看著張子英一肚子話被憋著沒能說出來,彎起眼笑。
“你主跟蔣老提的是不是?”從會議室出來,張子英問阮梨。
“你不主找我,我就只能主找蔣老師啦。”
“不行。”張子英把阮梨拉住,“你不是剛剛才和你老公領證,正是的升溫期,這次去蘇市是常駐,不是一天兩天,說也要兩個月。你和你老公怎麼辦?”
阮梨心想,涼拌。
霍硯舟自己就是個空中飛人,從前一年365天有三百天都在出差,最近似乎是了一些,但這一次去倫敦,他可是連聲招呼都沒打。
阮梨不想再去想這件事,只問張子英:“你也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是兩個月。果果才三歲,你真的舍得丟下一走兩個月?再說叔叔阿姨都不好,帶孩子很辛苦的。”
“說得你多有經驗似的。”張子英失笑,去也被阮梨說得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阮梨說在了的心坎上。出差兩個月,最舍不得最不放心的就是兒果果。
“我家老程就總出差,上一次兒園辦家庭運會,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一起陪著,只有果果是我一個人帶著。當時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可晚上回家畫畫,畫的就是我和爸爸一起陪參加運會的景。別總是覺得孩子小,他們其實什麼都懂。”
說到這里,張子英有些容。
“但是阮梨,你們是新婚夫妻,之前又沒有基礎,就這麼突然分開兩個月,真的沒有問題嗎?”
張子英擔憂,這也是為什麼寧愿自己克服家里的困難,也不愿意向蔣仲良和阮梨開口。
整個文保部除了,跟過青溪鎮項目的就只有徐浩和阮梨,徐浩手上修復的《春日海棠圖》要在下半年展出,刻不容緩,阮梨顯然為唯一合適的人選。
“師姐,坦白說,我跟蔣老師提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我和他的婚姻本來就沒什麼基礎,以后到底會發展什麼樣子,我其實也不知道。但是——”阮梨微頓,“如果僅僅是因為分開兩個月就產生問題,我這個婚姻是不是也本不需要再用心去經營?”
張子英啞然。
這個小師妹看起來溫溫的,但其實想得最通。
“你也不用疚。說實話,他一年出差的時間可比我多了,就算要為這個問題苦惱,那也應該是他,不是我。”
張子英眨眨眼,去看阮梨的眼睛,“和你老公鬧別扭啦?”
阮梨:“……”
你這麼敏銳,我會很難辦。
張子英笑出聲,“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一口一個他,連老公都不,肯定是鬧別扭了。”
阮梨:“?”
啊,原來是這麼被察覺的啊,可是他們不鬧別扭的時候,也從來不老公,都是直呼大名。
老公……阮梨腦補了一下,不出口。
“師姐。”阮梨猶豫一瞬,“你平時都怎麼稱呼程工的?”
“嗯……老程、老公、果果爸。”
“沒了?”
張子英眨眨眼,“有,你確定要知道?”
阮梨:“?”
“拉燈之后——親的、程同學、大程程、班長、英英的親親大寶貝……”
“……好,我……知道了。”阮梨打斷張子英的繼續輸出,聽得面紅耳赤,毫不懷疑如果不停,師姐還能說出更加令人恥的稱呼。
“你為什麼程工班長?”
“……”張子英輕咳一聲,面有點不自然,“他上學那會兒是我們班的班長,他說覺得高中的時候沒跟我表白很憾,就想……彌補一下憾。”
張子英說得很晦,阮梨卻可恥地聽懂了,“哦……”
“阮小梨,你那什麼表?”
阮梨沒繃住,紅著臉彎起笑,“就覺得,你們兩口子……嗯,會玩的。”
“……”張子英扯笑,勾著食指抬阮梨的下,“羨慕啊,讓你老公帶你一塊兒玩。”
阮梨:“……”
*
吃過午飯,阮梨直接去了書畫組的拍攝現場,京北博院的海棠花已經含苞待放,大約用不了一周就能看到“日炙薦紅滿院香”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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