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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

天氣晴朗，清風徐徐掠過，綠枝搖曳。

被鬧鈴吵醒的江霧，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先一步強行開機，從床上坐起。

眼前視線還未清明，手一頓，功抓到手機后瞅一眼界面。

干干凈凈的，沒有新消息。

前天，也就是傅池硯生日那天晚上。

隔了八千英里的距離，有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差，遠在大洋另一邊的江屹發來一條問候消息。

大概是兄妹之間有著特殊的緣連接，心有應。

江屹不知怎麼得知臨川下了一場雷陣雨。問是一個人在家，還是有人陪著。

收到消息的時候，傅池硯就坐在邊，江霧回了一條「傅池硯在。」

沒想到這一條消息石沉大海，對面沒了靜。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消息還是停留在發出的那條。

估計是上次的氣還沒消完。

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脾氣怎麼比還大。

心里再怎麼無語，對方終歸是自己的親哥，還是要哄的。

于是，江霧主發了個“貓貓探頭”的表包。

沒想到依舊石沉大海……

江霧收了回憶，了一把臉讓自己徹底清醒。

扭傷的那只腳沒好完全，走路沒問題，就是速度需要比平時慢一點。

洗漱完，出了房間下樓去吃早餐。

廚房傳出乒乒乓乓的靜。

江霧從餐桌上端了一杯溫水，邊查看今天的天氣邊往廚房走。

“肖阿姨，我們晚上可以吃三蝦仁和黃油脆皮嗎？”

剛到門口，里面有人走出來，兩個人差點迎面撞上。

江霧嚇得后退一步，抬頭發現是傅池硯。而且還是系了圍的傅池硯，更驚訝了。

“怎麼是你？肖阿姨呢？”江霧探頭往里瞧。

“肖阿姨要下午才來。”傅池硯手里端了兩份早餐，繞過往餐廳走，“不是我，你早上就得吃空氣。”

空氣里飄散著一濃郁的香氣，江霧猛吸一口，步跟在他后。

“你居然會做飯？”

“我只是擁有作為一個人，活在世上的基本技能而已。”傅池硯很謙虛地說。

“你這樣說的話——”江霧毫不謙虛地說，“那我可能不配活在世上吧。畢竟做飯對我來說，等同于要命。”

傅池硯沉默幾秒，“跟我媽比起來呢。”

之前許黎提到過，第一次進廚房就把廚房炸了的經歷。

“和許姨比起來，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江霧又改口，“不對，是更甚。我屬于連環殺手級別，次次進，次次出事，絕不。”

像是上某個栓被拔掉似的，今天早上的江霧話格外多。

傅池硯彎了，“那你會什麼？”

江霧一臉嚴肅，“會反思。”

傅池硯把盤子放在桌上，斜眼看過來，“哦，那您可真行。”

江霧在對面坐好，揚臉沖他笑，“謝謝傅大廚的夸獎。”

傅池硯：“……”

他把其中一碗放到對面，“家里沒其他食材，做的一碗清湯面。如果不想在升旗儀式表演當眾暈倒，多吃點。”

江霧刁到何種程度，傅池硯早已多次親眼見證，并且深佩服。

江霧接下他遞來的筷子，說了聲“謝謝”，低頭看碗里。

嗯，不錯。

值過關，不知道味道如何。

江霧夾了一大筷就往里送。

兩秒后——

“哎呀媽呀，燙！燙！燙！”

面條在江霧里翻炒好幾遍，手在一旁使勁扇風。

“笨。”傅池硯又是遞水又是遞紙，“怎麼不吐出來。”

江霧終于咽下，喝了一口水，大著舌頭說：“你做的，怎麼能浪費。”

傅池硯挑眉，“我做的為什麼不能浪費？”

“因為……”開了個頭，江霧沒繼續說下去。

因為自己也不知道，純粹是下意識反應，覺得是他親手做的，一定不能吐。

不說，傅池硯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提醒一句要遲到了。

江霧松了口氣，專心干面。

還真別說，傅池硯頂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做的食味道居然十分不錯。

要知道，能讓刁癮的江大小姐給出“不錯”點評，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

江霧吃完早餐出門，小李叔叔已經在院子里等著。

上車坐好，剛想說“走吧”，后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接著，傅池硯坐了進來。

喝豆漿的江霧嗆了一口。什麼況？

見傅池硯往上系安全帶，才反應過來——這是打算坐車去學校啊。

可他不都是騎車嗎？今天也沒下雨，怎麼突然改了。

小李叔叔也意外，但也沒多問，啟車子。

初升的太過右邊窗戶照進來，一晃一晃地打在傅池硯側臉。因為有他在中間遮擋，江霧完全包裹在影里。

江霧看一會窗外，又目視前方，余里傅池硯在看手機。

沒人說話的車里過分安靜。

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頭。

很奇怪，明明出門前他們還能正常愉快地流。

估計是第一次一起坐車上學，加上車里空間太小太閉，一時沒習慣。江霧這樣想。

里最后一口豆漿咽下，旁邊的傅池硯突然出聲：“有件事一直忘了問。”

“嗯？”江霧蓋上蓋子。

傅池硯轉了臉，目在臉上某頓了一下，好心提醒，“沾了豆漬。”

江霧手背往臉上抹了一通，“好了嗎？”

“沒。”傅池硯指著自己角給看，“大概在這個位置。”

江霧又了一遍。

見再一次完避開，傅池硯放在上的手指微微了，最后嘆了氣，手朝臉靠近。

當他的指腹輕過皮，江霧腦袋瞬間宕機，整個人傻在了那。

作明明很輕，指尖微涼，但過之后，那一片卻像被火燒灼，順著皮擴散，波及兩邊臉頰。

這舉未免曖昧了些……

江霧眼睫輕。

傅池硯很快收了手，“現在好了。”

江霧低頭避開對視，慌張中胡地朝他道了謝。

“不客氣。”傅池硯說。

開車的小李叔叔過后視鏡看一眼。好奇后座兩個人關系什麼時候好這樣。

窗外是連一線的掠影，晨著溫。

江霧第一次覺邊這位存在如此強烈，家里到學校的距離如此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