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雀本來口而出十分鐘，又想有可能自己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住，但是為了報自己挨打的仇，著頭皮說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時間夠長了吧？

“好，”周觀霽無波無瀾，“能堅持住嗎？”

敢質疑？

林朝雀：“誰堅持不住誰是小狗！”

不就半個小時。

不就是一會的事。

誰堅持不住還不一定呢，萬一是周觀霽先堅持不住。

午休時間到了，林朝雀走出辦公室，“從現在開始計時。”

門合上，周觀霽收回視線，打開電腦監控。

隨著視頻進度條的推移，眸越來越冷，最后的畫面定格在林朝雀拎著咖啡回來，正皺著臉撓著胳膊的畫面。

外面的司翡眼皮直跳，總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果不其然下一刻收到了來自周觀霽的信息。

司翡整個人都要裂開，“……”

他就知道。

他扯出微笑，然后敲響周觀霽辦公室的門走進去。

“周總，您找我？”

周觀霽聲線冷冽，“我還不知道周氏居然有職場霸凌？”

怎麼可能，周氏在這方面管的很嚴格，一經發現就是開除，怎麼也不可能傳到周觀霽這里。

司翡皺眉。

仔細一想，周觀霽從來不會過問這些事，除非和林朝雀有關。

然后回想起他今天中午在電梯里見了林朝雀，那個時間應該上樓而不是下樓，他公式化的打了個招呼并詢問，林朝雀隨口說去樓下給經理買咖啡，說完電梯到了一樓，由于工作急，他也就沒想那麼多就走了。

他認識林朝雀部門經理，老老實實一個男的，從一開始就知道林朝雀和周觀霽的關系，不會逾矩。

他現在這麼做相當于是到了周觀霽的逆鱗。

日子不過了啊？

“周總，我會讓他收拾東西走人。”司翡馬上說。

*

林朝雀中午手機沒電關機了，剛才才打開，發現阮安聲給打了幾個電話，還發了幾條信息。

【朝雀，經理瘋了，你下午先別過來了，估計會找你麻煩。】

【跟一神經病樣。】

林朝雀挑眉。

能讓好脾氣的阮安聲氣這樣？

那可能是真瘋了。

依舊回復個沒事，收起手機走進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有點奇怪。

倏地面前的門拉開，林朝雀還沒來得及反應，戚瑤就把那杯咖啡丟到林朝雀的腳邊，咖啡瞬間濺的哪里都是，小上，子上，鞋子上更甚至沾染了一大片。

襯得林朝雀看起來狼狽不堪。

戚瑤趾高氣昂，咬牙切齒道：“我不是說我不喝樓下的咖啡嗎？”

這是周觀霽給買的限量款子。

今天就穿了一次。

周觀霽還夸漂亮。

林朝雀角向下，冷凝的目移到戚瑤臉上，“我憑什麼慣著你？”

給你買都是給你臉了。

這是頭一次有人和對著來，不就是一個花錢進來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嗎，戚瑤嗤之以鼻，“你信不信我讓你在周氏待不下去？”

林朝雀：“……”

頭一次聽這麼新鮮的話。

就應該錄下來給周觀霽聽一聽。

“你確定？”林朝雀走近。

還真有點好奇戚瑤會讓怎麼待不下去。

戚瑤不屑，呵笑一聲：“害怕了現在就去重新給我買一杯。”

林朝雀又走近兩步,兩人現在不過一米距離。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戚瑤眼神閃過一慌，又故作鎮定，“你……”

林朝雀沒等說完就抬手一掌。

戚瑤形不穩，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上去扶的，中午們都被罵過，也沒人愿意扶。

林朝雀拍了拍手，在心里埋怨中午周觀霽打手心，不然可以發揮的更好，起碼剛才那一掌可以多使點勁，“不好意思你不疼吧，你應該是不疼，畢竟你臉皮這麼厚。”

戚瑤面子掛不住，氣急敗壞，“林朝雀，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哥是誰嗎？”

開始拼哥了？

這可真的有話說。

林朝雀居高臨下不走心的問：“我有哥為什麼要知道你哥是誰？”

一點都不想知道。

現在只想著讓周觀霽多給買幾件新子。

戚瑤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手指哆嗦，“你等著。”

林朝雀點頭，“你慢慢來，我不會跑。”

是不是也應該給周觀霽打個電話？

忽的外面一道聲音穿雜進來——

“戚瑤士在嗎？”

所有人都聞聲看過去。

去過樓下喝咖啡的人都知道這是里面的店員，此時正抱著一個大箱子走進來，放在門口的地上，了汗，剛好看到這幅畫面。

“好刺激，這是我不付錢能看的嗎？”準鎖擊躺在地上的戚瑤，還有臉上的掌印，嘶了一聲，暗道這怕是有點痛哦。

戚瑤掐著手心的，電話遲遲不通，神猙獰向，“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本來還有點憐香惜玉，現在然無存，店員也不是個憋屈的人，有氣當場就撒了，沖翻白眼，“反正比你算個東西。”

戚瑤臉都綠了，林朝雀忍著笑。

這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

店員想起自己任務，抱起箱子來到戚瑤邊，從箱子里拿出來一杯咖啡，人顯得特別有誠意，挑不出來半點病，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

“我沒錯，我也不會道歉。”

“這樣吧，我聽說你喝咖啡是嗎？”

“這一箱子咖啡是你最的拿鐵多加冰，我請你喝，祝你家庭和睦，和和，好不好？”

偌大的辦公室冒出一聲很突兀的笑，又戛然而止。

誰不知道最近戚瑤家里飛狗跳，老公天天守在公司樓下等只為同意離婚。

“你……”戚瑤臉青一陣白一陣，忽的眼神剜向林朝雀，好像要把生吞活剝，“你故意的？”

后者無辜眨眨眼，攤手裝傻。

功刺激到，店員任務完。

林朝雀手在背后給了個大拇指，不好意思的抿笑。

沒辦法，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看了下時間，快上班了，一個利落轉，這句話是對著戚瑤說的，“不用謝。”

林朝雀看著戚瑤一副快氣暈的樣子，又添了把火，彎腰拿出一杯咖啡隨意丟在戚瑤腳邊。

和林朝雀一樣，咖啡也濺了一。

林朝雀彎笑，“扯平。”

就是可惜了這條子，比的貴百倍。

沒有多長時間司翡趕來，隨從著還有一個陪笑的男人，看著和戚瑤有個三分像，應該就是戚瑤口中那個很厲害的哥。

戚瑤看到他之后直接哭了出聲。

男人則是一臉不耐煩，呵斥，“你閉，我是不是說過在公司不要給我惹事。”

司翡冷笑，平時這兄妹兩個在公司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仗著和周璽有關系經常作威作福。

平時這樣也就算了，可今天偏偏惹到了林朝雀。

他眼神閃過厭惡，“戚總應該好好教育一下你妹妹。”

這樣一看。

周觀霽真的把林朝雀教的很好。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教育，”男人止不住點頭，咬著腮狠厲著聲音對戚瑤說：“戚瑤，還不趕給林小姐道歉！”

“憑什麼要我給道歉？”戚瑤吼道，“不就是一個……”

男人恨鐵不鋼，上前一掌甩在另一邊臉上，“你再說一句？”

聽的林朝雀手心泛麻。

任男人怎麼說戚瑤都不肯開口。

林朝雀站的有些疼，變換姿勢。

和戚瑤真的沒仇嗎？

還是說這麼不招人喜歡，讓人很討厭？

心沉沉的墜著，目漸漸淡下來，只想快點結束。

不要道歉，因為道歉了也不會原諒，誰會原諒一個平白無故對你產生惡意的人？

一旁的司翡早就被他們兩個人耗的耐心全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語氣冰冷打斷，“行了。”

周圍靜下來，男人扭頭訕笑著。

司翡公事公辦，“按照公司規章制度，這位戚經理應該被開除，并且永不錄用，戚總，帶著你妹妹走吧。”

“還有，過兩天會有人找您談一下您在周氏的份收購意見。”

“是周總的意思。”

男人如臨大敵，周觀霽自從接手公司就說一不二，沒有人會忤逆他，也不會有任何回轉的余地，他瞠目揣在戚瑤上，“都是你害的！”

現在還要連累他。

男人力氣很大，戚瑤蜷著子，低低的哀。

“請吧。”司翡指著門口，冷眼旁觀。

男人不甘心，卻也沒有辦法，再鬧下去只有壞沒有好，只能先回去從長計議。

他哼聲率先走出去。

戚瑤巍巍的起，沒有了那會咄咄人的氣勢，臉上滿是屈辱之，但路過林朝雀的時候還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惡狠狠的說：“你給我等著。”

林朝雀云淡風輕，還真是執著，“好。”

鬧劇結束， 林朝雀撿起地上的咖啡杯扔在垃圾桶里，又對著管報賬的說：“姐姐，地毯可以聯系一下換一個嗎？到時候我來付錢，對不起。”

“沒事沒事，不是你的錯，”那人連忙擺手，看林朝雀的眼神愈發和，“我會聯系戚瑤進行賠償。”

有事正面剛有責任心會主說對不起的人誰不喜歡。

林朝雀點頭，對著還沒有走的司翡說，“辛苦司助理了。”

終于理解為什麼周觀霽寶貝林朝雀跟個眼珠子似的了。

司翡：“不辛苦，都是周總的意思。”

他只是代為傳達。

“小姐，那我先上樓了。”他又說。

他一走，辦公室里人對林朝雀的來歷就更好奇了，能讓司翡親自下來解決，那可是周觀霽的助理，一時間猜疑四起，后來一致認為和他是親戚關系，不更崇拜了。

司翡去了樓上，“周總，都解決好了。”

他翻著手中的照片，里面的容不堪目，玩的可真夠花的，男主人公不斷變著，不變的只有一個主角戚瑤，還有一些是關于戚家私底下進行的幾場灰易，“這些照片……”

戚家膽子是真夠大的。

周觀霽放下手中的筆，指尖在桌子上點著，古井無波，“告訴戚家，如果不在份收購書上簽字就放出去。”

放出去的后果就是戚家在京都待不下去。

司翡：“我明白了。”

周觀霽繼續翻看文件，突然說：“在這里面加張桌子。”

司翡頓了下沒明白。

“放在我旁邊。”周觀霽又說。

司翡這下明白了，給林朝雀準備的。

在監控里盯著還不行，還要把人放自己旁邊盯著。

不過確實，放在自己邊比較放心。

“好的。”他回。

*

林朝雀剛回到座位沒多久就收到來自周觀霽的信息，正在用巾著子上的咖啡漬，很難。

【上來。】

上去換一個也行。

扔掉巾，林朝雀拿起手機給阮安聲說了一句出去一下就起離開了。

到達頂樓，推門進去的時候周觀霽正在打電話，眼眶一熱，抬手眼睛。

明明不想哭的，看見周觀霽之后就繃不住了。

也沒管他電話重要不重要，走過去坐在他上，而后者自然而然的把另一手放在后頸上著，林朝雀頭埋在他肩膀上，把眼淚都蹭在上面，又磨牙一樣咬著。

周觀霽有半分的的停頓。

對方似乎詢問了一句，周觀霽說：“被家里的貓咬了一口。”

“嗯，很調皮，不乖。”

林朝雀紅著眼又咬了好幾口，咬著聲音超級低，“你才不乖。”

周觀霽指腹搭上眼角，林朝雀閉上眼，聽著他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專業語就掛斷了電話。

林朝雀睜開眼，眸中氤氳著霧氣，“我是不是做錯了？”

周觀霽在眼角著，嗓音溫和，有著無限的耐心，“沒有寶寶，你做的很好。”

林朝雀撥弄他領帶，懊惱道：“可是我……”

算了，才不關心別人會不會喜歡。

把周觀霽領口的扣子解開又扣上，很霸道的說：“你要一直在我邊。”

“好，”周觀霽語氣平穩，余瞥過那片污漬，“要不要去換件服？”

“要，你抱我去。”林朝雀蔫蔫的，“這件子我只穿了一天。”

周觀霽抱起來朝休息室走，“明天新款就會送過來。”

“真的？”林朝雀不信。

周觀霽腦袋。

“乖乖聽話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