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詹云綺里還咬著湯圓，腦子里已經在想等雪下大后去院子里堆雪人玩了。

吃過早飯后，詹云綺去樓上拿手機才看到凌承謹給發的新年紅包。

微信轉賬，9999。

還有下面那句文字——老婆，謝謝你陪我過這個新年。

詹云綺角輕彎。

接收了凌承謹的轉賬，回他：[希以后的每一個新年我們都有彼此。]

凌承謹的聲音從臥室門口傳來：“會的。”

詹云綺抬起臉看向他。

正想問他要什麼新年禮，詹云綺便直接問：“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新年禮。”

凌承謹不假思索：“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故意彎腰湊近了，實現與的平齊。

詹云綺這次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他弄得臉紅，輕輕推搡了他一下，不過說出來的話并不是拒絕，而是有些赧的嗔：“等……等一等，晚上再說。”

凌承謹并沒有因為詹云綺的推搡而后退，他依然保持著彎腰湊近的這個姿勢，歪頭笑：“一晚不夠，這幾晚我都要。”

詹云綺：“……”

“好啦，”被他的坦然搞的更加不自然，只能著頭皮頂著一張發燙的臉小聲答應：“知道啦。”

大年初一的白天，陸陸續續有人來家里拜訪，詹云綺跟在路舒韻邊認識了不親朋好友。

幾乎每個來家里拜年的人都會夸詹云綺，漂亮、人、厲害、有出息、跟凌承謹太登對了等等。

凌承謹每每聽到有人這麼夸詹云綺，就會笑著回一句：“您可太有眼了。”

在他眼里，他的老婆就是這麼可漂亮，工作出，跟他登對。

后來凌承謹熬不住要去睡覺，順便把詹云綺也給拉走了。

“你昨晚沒沒睡幾個小時，跟我一起睡會兒。”凌承謹有理有據地說。

詹云綺回他：“可是我現在不困呀。”

“那就陪我。”凌承謹裝都不裝了，“我睡覺你陪著我，就在我旁邊，做什麼都行。”

詹云綺一開始真的單純以為凌承謹是要去睡覺，直到他說出要陪他，才突然明白，他的真正目的應該是這個。

詹云綺淺笑著答應：“好，那我陪你。”

雖然說是陪凌承謹，可詹云綺被凌承謹當人形抱枕摟著沒一會兒，就被困倦給侵襲了。

于是就這樣，詹云綺和凌承謹一直睡到了傍晚。

這會兒來拜年的人都已經回了，家里的晚飯也快要準備好。

詹云綺趁著還沒吃晚飯，溜到院子里去玩雪了。

凌承謹就一會兒沒注意，扭頭人就不見了。

等他找出來時，詹云綺已經玩的不知所以了。

在雪地里蹦跳著，像小兔子似的，時不時就會蹲下攥個小雪球玩。

凌承謹本來在笑，但下一秒，他注意到了的雙手。

沒有戴手套，被凍得通紅。

凌承謹沉了口氣，：“綺綺！”

在詹云綺看向他的時候，他說：“過來。”

詹云綺手里拿著小雪球朝他跑來。

“怎麼啦？”眼睛亮亮地問：“要吃晚飯了嗎？”

凌承謹隨口應：“嗯。”

“跟我回屋。”他拉住的手。

詹云綺把雪球扔回了雪地里，輕快地應：“好！”

結果進了屋發現并沒有要吃晚飯，凌承謹騙了。

詹云綺剛要問他為什麼騙，凌承謹就出了雙手，把的雙手給握住，包裹在掌心，幫暖著凍的火辣辣的手。

詹云綺愣了下，忽而就問不出口了。

但還是很小聲地嘟囔了句：“還沒要吃飯……”

凌承謹說：“先暖暖手，等吃完飯我陪你去院子里玩，但你得戴好手套。”

詹云綺立刻答應：“好！”

晚飯后，詹云綺迅速地全副武裝好，把凌承謹給買的耳罩和手套都戴上了。

凌承謹又給戴好圍巾，這才和去院子里堆雪人。

這晚，深夜時分，又下了一場雪。

而此時還沒睡的詹云綺和凌承謹，隔著窗簾的隙，親眼目睹了落在深夜的靜雪。

同樣的，這夜的雪，和院子里的雪人，也從窗簾隙窺見了一抹旖旎春。

.

年初二的時候，詹云綺和凌承謹去拜訪了唐靜雁，中午的時候在唐靜雁家里留下來吃了個午飯。

下午回來后，又去了辛佳敏那里拜訪，黎翰城已經去出任務了，家里只剩溫初然和辛佳敏，稍顯冷清些。

詹云綺和凌承謹沒有待太久，因為還要回家吃晚飯。

出來后，詹云綺才開口問凌承謹：“初然姐的公公呢？好像一直沒有見到他，也沒聽人提起過。”

凌承謹微微嘆了口氣。

詹云綺敏地察覺到了什麼。

果然，下一秒，凌承謹就告訴：“黎翰城的父親去世了，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在他高中快要畢業的時候就走了，出任務的時候犧牲的。”

詹云綺很是錯愕。

“說起這個，”凌承謹笑了下，告訴詹云綺：“他當時因為這件事非要考刑警學院，被他媽拼了命地攔都沒攔住，黎翰城下了死決心就是要當刑警。”

“最后你猜怎麼著？”

詹云綺搖搖腦袋。

凌承謹說：“他畢業剛進刑警隊那年，就立了大功，抓到了當年殺了他父親的那個毒梟。”

詹云綺意外了片刻。

沒想到事會如此戲劇。

“對他來說，這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吧？”詹云綺輕聲問。

“嗯，”凌承謹肯定地回答：“當然。”

“初然姐當初同意翰城哥去刑警學院嗎？”詹云綺忽然問。

凌承謹微微一挑眉。

他沒有回答詹云綺的話，而是不滿地提醒：“你又他哥。”

詹云綺被凌承謹的稚行為給逗樂，“這是重點嗎？”

輕輕地推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回答我的問題。”

“溫初然啊，”凌承謹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低笑出聲：“很支持啊。”

“就是一邊支持一邊哭的稀里嘩啦而已，畢竟——”凌承謹頓了頓才又說：“黎翰城進了刑警學院，就不會像在普通大學里那樣自由，以后他們見面、甚至是通過手機聯系，都有限制。”

“這對熱中的人來說，其實很不利。”

詹云綺說：“可他們還是走過來了。”

“嗯，”凌承謹應了聲，隨即又說：“我們也會的。”

詹云綺再一次意識到，還有一天，凌承謹就要走了。

就還有明天一天。

無意識地握了他們相牽的那只手。

凌承謹覺到了詹云綺在他說完話后突然攥了他的手。

他垂眸瞅著，瞧出了臉上細微的緒變化。

凌承謹停了下來。

詹云綺不解地隨之停住了腳步。

心有所思的目不解地回頭看向凌承謹。

同一時刻，凌承謹突然上前一步，詹云綺抱進了懷里。

“寶寶，我們去約會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