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和小謹一樣,是我們的孩子。
是,孩子。
詹云綺的眼睛忽而酸脹泛熱,被涌上來的水霧打了眼眶。
在的長過程中,并沒有人真正地把當一個孩子。
包括自己。
因為沒有家人,也沒有親戚,詹云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只能自己面對,也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沒有人站在的后,當的后盾。
所以哪怕再恐懼再害怕再不敢面對,也還是得著頭皮邁出那一步。
八歲之前,詹云綺不相信有人真的會無條件且不求回報地對好。
就像村子里愿意施舍給一點吃食的住戶,也同樣會讓幫忙跑或者做些零碎的活兒。
換句話說,他們給吃的,不是因為他們發善心,而是想從詹云綺這里得到些什麼。
所以很早很早,詹云綺就懂得了,如果想要什麼就得相應的付出些什麼。
八歲那年詹云綺的生命里出現了一位K先生,詹云綺起初也覺得不會有這麼好的事。
就算有,也不會落到的頭上。
可就是那個被命運選中的幸運兒。
因為有了K先生的資助,詹云綺才能夠一步一步地走出那片大山。
起初寫給資助人的每一封信中,都會提及同一句話——長大以后我一定會報答資助人先生,只要您需要,盡管向我開口,我絕對二話不說就為您效勞。
而詹云綺每次都會寫下這句話,就是因為覺得不會有人沒有目的地幫助。
那時資助人還沒有給回過信,他也不知道資助人“K先生”。
直到升大一那年,K先生在第二次給他的回信中,明確告訴了。
K先生當時在信中說的是:“資助你上學不是要從你上得到什麼,就只是想給大山里的孩子一個可以走出來的機會,最后能不能走出來也都看你自己,說到底,是你幫助你自己走了出來,不是我。所以也不要總想著報答我,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你過好你的人生就是對這場資助最大的回饋。”
詹云綺是在看到回信里的這段文字的那一刻,才真正地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收回報的善舉。
所以從那之后,詹云綺就再也沒有在給K先生的信中提到報答他之類的話。
那似乎是對K先生的。
但詹云綺的子已經形。
已經為了那種只要別人對好,就會想辦法回報對方的人。
因為懂一個道理,付出是相互的,不然就會不平衡。
可從小就缺失家庭和疼的詹云綺并不懂,親人的是不要回報的。
就算付出的不對等,也不會讓親不平衡。
直到現在。
媽媽說,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需要為我付出什麼,我也會發自肺腑地疼你。
詹云綺淚眼朦朧地垂眸著路舒韻。
在有一顆淚珠從的眼角落之際,路舒韻抬手為詹云綺輕輕揩去。
而后繼續告訴:“不止我們,小謹也一樣的。”
“綺綺,他會比我們更加疼你。”
詹云綺點點頭。
“嗯,”幾乎破涕而笑,“我知道的,他對我很好很好。”
“那就好,”路舒韻笑著說:“他對你好那是他應該做的。”
“對了媽媽,”詹云綺想起在相冊里看到的凌承謹穿著小子的那張照片,有些好奇地問路舒韻:“凌承謹小時候被打扮過孩子啊?”
“啊,”路舒韻提起這個就好笑:“他自己非要給他打扮那個樣子的,是不是很可?”
“嗯!”詹云綺不假思索地點頭,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更加明朗,“我看到后笑了好久,太可了。”
“哎,”路舒韻微微嘆了口氣,告訴詹云綺:“其實本來小謹會有個妹妹的,但是我那會兒不好,做了最大的努力都還是沒能留住那個孩子。”
“小產后我的緒很差,有段時間一直以淚洗面,小謹就讓把他打扮孩子,哄我開心。”路舒韻說起這件事時,臉上浮現出了格外溫的笑,“他當時還跟我說,只要我能開心,他可以天天當小孩。”
“那個時候他才三歲。”路舒韻到現在都很驚嘆:“一個三歲的孩子竟然能主要求把他打扮孩兒,還講出這種話。”
原來是這樣。
詹云綺還以為是家里的大人故意給凌承謹打扮的,原來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從小就這麼聰明啊。”詹云綺不嘆。
路舒韻笑道:“是啊,從小就可聰明了。”
就在這時,詹云綺的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聲提示音。
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凌承謹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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