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縣令一家被皇帝滅門的仇，算不上讓容寂去報，但皇帝三番兩次想置容寂于死地，準確來說，容寂雖為皇帝的親生兒子，與皇帝之間亦是隔著仇怨，跟是站在同一立場。

沒因恨皇帝連同一起恨他，說要離開他，容寂松了一口。

“皇帝辱臣子之妻，怕事敗殺了臣子全家滅口，得知還有我這條網之魚，當然不能留著我這塊污點。”容寂將抱得再一些。

若不提前用一樣樣的事實證明他堅決維護皇帝，對皇帝忠心耿耿，在容寂向皇帝坦白世的那一日，皇帝本不會放他走出太極殿。

卿言心中充滿酸，在容寂的懷中溫暖，尋找真實，舌間發苦，繼續去探知的疑，“梅家被滅門，你娘是如何逃的？”

“我舅舅正好在那一日回了南華縣，救走了。”容寂稍頓，“以為我是縣令的孩子把我生下來，眉眼長開認出我不像縣令，就自殺了。”

“言兒自小長在上京對外面不清楚，天玄門由來已久，我舅舅早在皇帝來南華縣之前就是天玄門的門眾，皇帝滅了梅家滿門，我娘因皇帝而死，我舅舅在那一年當上新門主，從我娘的自盡推斷出我不是縣令之子，他就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

“他沒殺我，教我習武學文，灌輸皇帝是我的殺父滅門仇人，目的就是想利用我去找皇帝報仇。”

所以他生來就為了謀逆，只是如今這個謀逆由被人利用，變了由他主導。

“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拋去前面三年他們的隔閡和分別，后面重逢婚相知相許，有那麼多的機會，他可以把他的全都告訴，卻等到今天才告訴，卿言不免以為，“你不信任我嗎？”

越是在意一個人，有事瞞會越難過。

的確幫不上他的忙，可連他真正想做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生命中一直都是外人。

“不是不信任言兒。”容寂著急解釋，下抵在的頭頂，“是擔心言兒接不了我的世，擔心言兒孕期會胡思想，還有時機未。”

走到如今，卿言不會懷疑容寂對的真心，他的解釋相信。

“你想與太子競爭皇位？”這個認知來的太突然，卿言還是有不真實。

容寂離開上京來漠北之前就告訴過卿言，他生父的家業，該討的他全都要討過來。

雖是不被皇帝承認的私生子，但容寂的的確確是大魏皇室脈，生的猷兒莫名了皇孫……

“言兒相信我能治理好一個國家嗎？”容寂只需要這個問題的答案。

卿言走過他仕這幾年的歷程，讓評價肅王、太子和容寂，誰更適合做大魏的儲君，毫無疑問會回答沒有人比容寂更適合。

“你已經在上京算計好了如何斗垮太子？”卿言靠在容寂前的臉上不見多喜，如容寂所料，會擔憂。

“我那舅舅一心想要找皇帝復仇，我不甘他驅使，還瓦解了他的江湖勢力，派人對他趕盡殺絕，他自會尋別的助力達他的目的。”容寂把最新傳來的消息都告訴，“我舅舅和趙郡李氏尚存的三公子李瑾瑜都在太子邊，魏承乾被我在漠北替皇帝施恩的舉威脅，太子之位他坐不住了。”

卿言頃刻明白他以退為進，離間了皇帝和太子，想太子謀反。

“太子知道了你的世，是你舅舅用你的世作為換條件，獲取了太子的信任？”卿言推測道。

“對。”

單憑著懷疑和揣測就能讓一對父子離心，帝王家還真是薄。

卿言做好準備與容寂在偏遠的漠北度過余生，其實遠離上京，不再牽扯皇權是所愿。

來來回回，非但沒與皇權徹底斷了聯系，還被捆綁地越來越。

“言兒不希我去爭奪皇位？”

靜默無聲，容寂低頭去瞧的神，從眉宇間的憂愁，容寂得出那不是的期。

他與對視的眼神中涌現一抹復雜，兩人都沉默下來。

容寂在卿言被抄家之前就有了奪位之心，從第一次見過魏明帝之后就開始謀劃自救，一步步獲得更多的權勢。

他若想登上帝位，世家同樣是非除不可的大患，士庶等級制度一定會廢止，他替皇帝穩固江山，同樣也是在提早為他奪位打下基礎。

讓他此時放棄去爭奪皇位很難，世曝，他不去爭，等魏承乾登基為帝，不會放過他們。

卿言心里也十分清楚，事已至此，這皇位容寂不爭也得爭了。

奪位之路艱險萬分，勝者為王敗者寇，他又要在危險中。

外面天暗沉下來，卿言突然之間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心境波瀾起伏，沉默的同時心掙扎，良久過后出雙臂摟抱住容寂的脖頸，把自己深埋進他的懷中。

“我不管你的生父是誰，接下來要做什麼，容寂只是卿言的夫君，猷兒的爹爹。”

“夫君要護卿言和猷兒一輩子，一刻都不一輩子。”

容寂心了一下，被的話深深，掌心覆在弱的后背上，“言兒……”

以為對坦白，多會對他有怨憎，要經過反復的疏導才能接他的生父冤殺了的爹爹，原來他的言兒如此清醒理智，不會怪他一分。

火爐中的炭火即將燃盡，容寂將梁子胥傳遞來的那份文書和上京新傳來的信一起丟進火里，而后抱起回臥房。

猷兒吃飽睡著了卿言才去容寂的書房，這會兒他們回房間，猷兒在木欄圍著的小榻炕上睡得香甜。

容寂遣退負責照顧孩子的娘，關上房門，把卿言放到那張大的榻炕上。

“不夠言兒，要不夠言兒。”他手將上的狐裘，里里外外數件寒的下。

長時奔波忙碌，他很久沒過了，椒房一室溫暖如春，適合鴛鴦被里翻紅浪。

他的吻熱切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