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肅王殿下還不快把刀放下!”
魏明帝未面,張全忠從殿出來,一臉驚慌拿拂塵指著魏承恪勸告。
“整座大魏宮都是本王的,父皇還不打算出殿面見兒臣?”魏承恪蔑視臺階之上,眼眶紅。
從蕭氏一族獄起,魏明帝就再未召見過魏承恪,對魏承恪的求見置之不理。
皇帝對蕭家的趕盡殺絕,和對太子的寬容諒解,都是在誅魏承恪的心。
越是著急想要一樣東西,被吊在眼前卻拿不到,還要一天天承逐漸失去的煎熬,到底誰能忍得住。
“時至今日,兒臣兵臨父皇前,都是父皇兒臣走到這一步。”
“兒臣不過是想問父皇要個太子之位,父皇鼓勵兒臣去爭,即將到手父皇又轉頭不給,那就休怪兒臣自己來搶!”
魏承恪踏馬一步步邁上臺階,軍朝太極殿近。
瞬息之間,太極殿數道大門同時開,從涌出的軍手執弓箭,呈預備之姿里外兩層護住殿門。
魏承恪似乎早就預料到最后還有一關,皇位至上,父子之算得了什麼,他冷冷下令,“給本王殺進去!”
箭齊發,抵擋不住的人從臺階上滾落,拖曳出一道道痕。
魏承恪被阻攔在臺階中間,拼殺中他忽然看見臺階的最上方,赫然干干凈凈負手立著一人——
是魏承乾。
他一直都在太極殿。
“五弟,快放下武。”魏承乾面上是未經一挫折的從容鎮定。
位置調換,魏承恪見他與魏承乾之間巨大的反差,終于會到父皇偏心是怎樣的,這一刻他不僅有恨,還有妒。
他才應該站在臺階之上,俯瞰魏承乾落敗被俘。
魏承乾從父皇殿出來,激發魏承恪搗毀整座大魏宮,手刃太子,把太子的首級扔到父皇面前!
魏承恪非但不停手,還下令軍沖破軍,箭矢點火向大殿。
皇帝還在殿,點火即弒君殺父。
“魏承恪你瘋了?”魏承乾眼中有片刻的震愕,繼而冷靜下來,抬起的右手向下一揮,做出指令。
兩道宮門外又涌大批軍隊,出現在軍后,軍一見陣勢,都有些失措。
“宮門已被控,你無路可逃,趕快束手就擒。”魏承乾高高俯視,被圍困在宮門的魏承恪猶如甕中之鱉。
魏承恪暗中策反的軍有四萬人,加上投效他的軍、皇城守軍還有八千人,一路隨他攻大魏宮的實際還不到一萬人,其余人都還在上京城。
“哈哈哈哈哈……”魏承恪仍騎在馬背上仰天長笑,“宮能藏有多兵馬,等本王大批軍隊攻大魏宮,本王何須逃,爾等才該束手就擒。”
魏承恪負隅頑抗,只要在京畿附近各州將領收到消息趕到上京城之前,父皇傳位給他,那他就是最終的獲勝者。
腥殘酷的殺戮還在繼續,魏承恪一面拼殺,一面等候大批軍宮應援。
然而在他預想的時辰未等到援軍宮,魏承恪意識到況不對。
魏承乾眼見魏承恪大勢已去,下令蜂擁而上,活捉肅王。
圍在邊的將士一個個倒下,魏承恪下的馬被勾斷馬,他從馬背上墜落,頭上發冠掉,頭發散開。
上王爺服制凌,滿滿臉帶,魏承恪的狼狽與魏承乾的不染塵又形鮮明的比對。
他帶著必勝的決心謀反,孤注一擲,夢寐以求的太子之位了他的執念,與魏承乾多年相爭,他無法忍父皇的偏然無存,無法眼看魏承乾坐穩太子之位,從此再無后顧之憂。
他不能輸,他絕不可能會輸!
殿外震天的廝殺聲逐漸消弭,魏明帝踏出太極殿,已是尸橫遍地,洗長階。
軍怕死者跪地乞降,晨曦破曉之前,只剩魏承恪手中執刀站在尸山海中,對著四周的空氣麻木砍殺。
“把肅王押大理寺聽候發落。”魏明帝目冷漠落在自己的親生兒子上。
軍擁上去制服魏承恪,將其全綁束。
魏承恪僅剩殘存的理智,瞥見他的父皇出現,失控發瘋吶喊——
“父皇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是你最看重的兒子,你說過對我寄予厚!”
“你要我去爭,為什麼到頭來不給我?”
“你給我權力,親手養大一只狼,為什麼又要拔掉狼的爪牙,將狼當家犬!”
“從始至終我都只是你的棋子,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過親生兒子!”
……
肅王的質問,皇帝一句都不會回答。
魏承乾恭謹立在父皇側,他能覺到父皇能留下五弟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
他萬萬沒想到父皇有一日會跟他說,屬意的太子人選一直都是他。
父皇還要與他聯手擊垮世家,滅除蕭家,扶他坐穩儲君之位。
當下他的境,父皇自是沒有欺騙他的理由,聽從父皇的安排,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他太子之位的所有威脅都已盡除,魏承乾難掩心下的愉悅。
“容寂在哪里?”魏明帝忽然道。
魏承乾面有不解,不明白父皇為何此時提起容寂。
“宮里沒有別的叛軍涌?”魏明帝似是有些詫異,又有些失策。
魏承乾大概領會到,容寂素來與五弟關系匪淺,五弟謀反容寂很可能會與五弟同謀。
“兒臣這就帶人嚴守宮門,肅清黨。”魏承乾先行退下。
*
卿言一夜無眠,就站在長陵王府的大門,聽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靜。
容寂再三叮囑聽到任何靜都不要出府,卿言聯想到前幾日與容寂的深層談。
肅王謀反,容寂極有可能與肅王同謀,他心疼,若對皇帝生恨,想殺了皇帝給爹爹報仇,容寂很有可能會滿足的愿。
忐忑不安,難以預料這一夜會變哪片天。
直至天明,外面的靜才漸漸止歇,忽而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
“肅王謀逆被俘,太子奉命捉拿叛賊,速速出來降。”
那人是打馬從長陵王府外路過,不是對著長陵王府在喊。
卿言耳中只聽到肅王謀逆被俘,還有捉拿反賊。
下意識想到容寂,再也無法冷靜待在府中。
“快開門放我出去。”府中是霍管家管事,卿言這話是對霍管家說的。
外面雖戰事已平,但霍管家為著的安全本不應放出府,可分明就是在擔心主子。
斟酌片刻,霍管家命人打開府門,除了星竹和霜微,還派了六名仆從跟隨。
卿言心急之下騎馬出行,上京街上還隨可見有尚未理的死尸,或著軍裝,或是上京百姓。
目不多在尸首上停留,只在大街小巷中找尋容寂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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