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心被容寂占據，對桓晏激和愧疚多于其他。

今日桓晏不顧旁人在場，跳下水救，卿言心中升起的，因容寂說出的這句話漸漸消散。

眼下容寂待的好，都不夠還，哪里需要他再對千百倍的好。

“我只你，只想和你相伴到老。”卿言胳膊掛在容寂的頸上，在他頸窩里蹭了兩下。

容寂按著的腰背，把抱得更，“言兒說的，我要記一輩子。”

馬車向前滾，朝長陵王府駛去。

桓晏在梁國公府換了一干凈袍，無別的事太子讓他先行回府。

他本是騎馬跟在太子和太子妃的馬車旁邊而來，崔氏乘坐的馬車就停在他的馬旁，兩人在梁國公府門前照面，理應一同回府。

桓晏騎馬走在前面，崔氏乘坐馬車跟在后面。

回到慶國公府，桓晏又要如同往日去書房待到深夜，要麼在書房睡，要麼在他們婚房外間的小榻上睡。

“你今日跳下水去救卿言，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崔氏在桓晏離開之前住他。

桓晏形一頓，背影孤寂凄涼。

“與你婚的是我，不是卿言，你娶的是崔家嫡，不是那個被抄家的罪臣之！”崔氏婚后忍了兩年，忍到快發瘋了。

暗地里求姑姑在宮里想辦法除掉卿言這顆眼中釘，但在桓晏面前崔氏一直裝作溫婉賢淑。

從一開始接近桓晏，就在有意學卿言的舉止和，裝的再像，桓晏始終不為所。

真的裝不下去了！

“你是我的夫君，憑什麼一心一意裝著別的人！兩年你都對我視而不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宣泄而出，崔氏沖著桓晏的背影吼。

桓晏緩緩轉，目向崔氏，臉上微訝。

這兩年他們相敬如賓，從無過多干涉，平靜到他以為他們能一直如此相下去。

“對不起，是我薄待了你。”桓晏眼底無多余的波瀾，他活的像一行尸走。

“我不要聽你的對不起，我要你忘記別的人！”崔氏捂耳搖頭，大聲嘶吼，在桓晏面前質問，“卿言到底有什麼好？是上京第一人，沒人過，就值得你永遠都忘不掉，即便各自婚嫁，你娶了我心里還在想著！”

桓晏眉間收聚，他對崔氏有愧，卻算不上虧欠。

“你我的婚姻是世家聯姻，婚的是桓氏和崔氏，不是你我，這一點我以為你明白。”桓晏冷淡疏離。

桓氏和崔氏聯姻，他拒絕過多次，若非他爹娘和崔氏拿言兒的命相要挾，他又豈會娶崔氏。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崔氏聽到他冷漠的話語，徹底失控怒吼，“桓晏你知道我有多你嗎？我是真的你才想嫁給你！你不我，婚兩年不我，全上京城的人都在笑話我生不出孩子，你讓我怎麼去面對外人的流言！”

桓晏逃避了兩年，崔氏的失控質問將一切都擺在他的面前。

這是崔氏第一次明明白白告訴他，與他婚是因他，不單單是桓、崔兩家聯姻。

當初他與卿言早早定親，上京城里還多得是對他芳心暗許的士族貴，他全都視而不見。

崔氏說他，桓晏心下依舊波瀾未起，沉寂過后，桓晏深思慮做出決定，“你若不愿再與我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可以和離。”

崔氏怔愣住，向桓晏質問，是希桓晏能正視。

夠了桓晏待形同陌路人。

卻不想桓晏直接對道出“和離”二字，他寧愿與和離，也不愿放下卿言？！

“你我的不對等，往后再如同這兩年相對你不公平，你年歲還輕，錯嫁于我及時止損，另嫁他人總好過與我在一起招來流言。”桓晏哽凝低嘆。

他變相承認不，往后不會改變對的態度。

崔氏垂在大兩側的手，抓住自己邊的料，向桓晏的眼神中充滿恨意。

表明自己的態度，桓晏不多停留，轉舉步朝書房離去。

世家的嫡子嫡肩負家族使命，桓晏痛恨枷鎖，卻掙不了枷鎖，被枷鎖錮著永失所。

他能斷定與崔氏婚是錯誤的，家族將他們捆綁在一起，若能和離，他們都能得到解。

縱使與卿言無關，桓晏這兩年也有了超然的心態。

他的里住著兩個他，一個為家族興衰榮辱殫竭力，一個淡看浮浮沉沉好似萬般皆不在乎。

崔氏做不到桓晏的超，同樣這兩年無從走進他心里，只有怨恨。

恨桓晏不，恨他始終放不下卿言。

和離永遠不可能，將來的慶國公夫人只能由來做。

漸漸對桓晏的恨亦全都歸結為了對卿言的恨，卿言就不該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