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雨滴依舊在下，甚至沒有毫想要停歇的趨勢。

平王府的儷園。

“碧兒，碧兒......”

申樺兒的聲音響起，在屋外守夜的碧兒連忙進了屋子，“側妃，可是子不適？奴婢這就去請府醫過來。”

“不必......”

申樺兒只覺得渾不舒坦，連著幾日都提不起神。

今日更是心神不寧，每一道雷鳴聲......都讓頭痛裂。

“你打小兒就在我邊伺候，你陪我說說話吧。”申樺兒蜷在床上，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碧兒知曉所有的私，是唯一可以出真面目的人。

“側妃定是覺得最近不太平，被申家的事嚇著了，奴婢陪您說說話。”碧兒輕手輕腳的點上了安神香，跪在了床邊。

“碧兒，你說......申家的事會到此為止嗎？”

“皇上親自定的罪，您和二小姐，還有冷宮里的娘娘都好好的。”碧兒溫的看著申樺兒，縱使側妃做了許多惡事，但側妃不曾苛待，對而言就是恩人。

“娘娘已經被罷黜封號，終囚于冷宮之中，是生是死又有何區別？”申樺兒喃喃道，“可憐我申家謀劃幾十載，最終竟落得個一無所有的地步。”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

申樺兒被嚇得渾一抖。

“碧兒，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

“側妃莫要多思......”

可還不待碧兒的話說完，屋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

“誰人敢私闖側妃娘娘的寢屋？”

碧兒下意識的扯下床帳，手擋在了申樺兒面前。

“錦衛奉旨搜查平王府。”

錦衛！

申樺兒的雙眸里瞬間盛滿了驚懼，為何錦衛會深夜來平王府搜查。

說罷，錦衛便點燃了屋子里的燭火，開始四搜查，同一時間，平王府的其他院子也都在接同樣的搜查。

儷園的主院。

“錦衛來了。”常氏站在屋檐下，屋子里也是正在搜查的錦衛。

可常氏卻緩緩笑了，終于來了。

本該于睡夢中的平王府似乎在一瞬間清醒，燈火通明。

王府里的幾位主子都被請去了前院。

宋言崢顯得最為焦急。

“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上來就說要搜查，這跟抄家有何區別？”宋惜癟了癟，耽誤的好夢。

“閉。”

宋言崢神不耐，目掃視了一圈，“無論錦衛前來搜查是何目的，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些事要永遠爛在肚子里。”

申樺兒格外心神不寧，兒就聽不進去宋言崢的話。

而常氏則盯著被抬過來的宋言朝，一段時間沒見，宋言朝竟了這副皮包骨的模樣，人不人鬼不鬼。

搜查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當沈驍的影出現時，屋子里的幾人都打起了神。

“沈首領，可是皇祖父有什麼旨意？”宋言崢勉強的出了一笑容。

可沈驍卻并沒有直接回應宋言崢的話，反而是看向了申樺兒：

“側妃娘娘，當初您出嫁之時申夫人曾給您一顆藥，這顆藥如今在何？”

“我們搜遍了平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那枚藥丸。”

瞬間。

在場幾人除了常氏外，均是神大變。

“沈首領......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申樺兒的雙都有些站不穩，結結的開口。

“可以虧空病人數倍的來維持幾日的氣神，就像是回返照一般，名為舍命丸。”沈驍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我既然能奉命前來搜查平王府，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側妃就算不說，我也能帶側妃走。”

“來人，帶走。”

“等一下。”宋言崢突然開口，表瞬間變得滿是不可置信，“虧空......回返照......沈首領，你是懷疑側妃對父王下藥？”

說罷，宋言崢沒等沈驍回應，臉上便由驚愕轉為悲痛，“不可能......不可能，當時我們幾個都極為信任側妃，把父王給側妃照顧，側妃也是事事都不假手于人。”

“是啊，沈首領，側妃不可能對父王下藥的。”宋惜也意識到了事的嚴重，眼淚在眼眶打轉，“我不相信，側妃，你快說你沒有做過。”

就連宋言朝和宋言明面上也都一副悲痛至極的模樣。

申樺兒見狀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失去意識的前一瞬，申樺兒只覺得渾冰涼刺骨。

怎麼辦......

......

申樺兒再次醒來時，視線中模糊出現了一道明黃的影，申樺兒的意識瞬間清醒。

“皇上。”

元祐帝看向申樺兒的視線猶如看向一個死人。

一旁站著的宋裕緩緩開口，“你的嫁妝里有一顆舍命丸，這是你的母親申夫人親自畫過押的。”

伴隨著宋裕的話音落下，宋時歡把當時沈清平特地讓沈夫人畫過押的狀紙遞給了申樺兒。

“宋翎臨終前眉骨有的點，經過苗疆人確認，中舍命丸之毒的人臨終前就是這樣的反應。”

宋裕每說一句話，申樺兒的呼吸都輕一度，臉已經灰敗的不樣子。

“還有，本王親自去了趟皇陵，開棺驗尸后確定了宋翎生前曾中過毒。”

開棺驗尸！

這四個字的申樺兒快要呼吸不過來。

“如今在平王府到都搜不到舍命丸，申樺兒，就算你不認，證也都是齊全的，加上證詞，你毒害皇子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宋裕勾了勾角，眼神暈染出層層墨：

“本王現在要問你的是，除了你，還有誰參與這件事了？”

宋裕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足以讓跪在紫宸殿外的平王府皇孫們聽到，宋言崢渾一僵，袖下的雙手漸漸握。

申樺兒......不會把當年的真相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