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歡料到了那些人得知消息后會坐不住。
但宋時歡沒料到,那些人的耐心竟只有燉幾只的時間。
膳桌上,宋時歡靜靜的坐著。
宋裕痛心疾首的看著冒熱氣的燉,正暗暗決定要多吃幾口來平心中的“傷痛”,卻見老管家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
“王爺,宮里皇后娘娘邊的陳公公來了,說請您和郡主即刻進宮用膳。”
就這一句話,宋裕腦子里繃的弦徹底繃開。
“今兒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本王中午也得吃這。”宋裕夾了一筷子放在宋時歡的盤子里,“阿歡,快吃。”
“父王也吃。”
父兩人互相給對方夾著,把老管家的話拋到了九霄云外。
而不柴,上佳之品。
宋裕邊吃邊點頭,既然最后進了他和阿歡的肚子。
這些也不算枉過此生。
過窗戶,宋時歡看到了院子里站著的陳遲,繼后邊第一得意的大太監。
此時的陳遲臉上仍掛著笑意,人挑不出一錯。
難怪能為繼后的心腹。
“父王,皇祖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和皇祖父一樣慈祥和藹嗎?”宋時歡輕聲開口,一旁的嬤嬤見狀悄悄關上了門窗。
“大錯特錯。”
宋裕手點了點宋時歡的眉心,“你皇祖父跟和藹可親可沒半點關系,本王不知被他打了多次。”
下手還特別狠。
“至于你皇祖母。”此時的宋裕放下了筷子,雙眼像是蒙了一層霧,“你是的親孫,應當會喜歡你的。”
宋時歡心尖微,此刻的宋裕,好像經歷過一場巨大的傷痛。
嬤嬤聞言也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自從那件事過后,本以為王爺這輩子都不會有后了。
如今真是萬幸,有了郡主。
......
用完膳后,宋裕和宋時歡分開坐了兩輛馬車進宮。
馬車里。
宋時歡面清冷,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和在宋裕面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嬤嬤對此早已習慣,郡主本就是冷僻的子,只會對著王爺出幾分孩子心,反倒更讓人心疼。
路上行人不多,很快馬車便在宮門停了下來。
“阿歡,到了。”
宋裕的聲音響起,嬤嬤掀開簾子,宋裕一只手便把宋時歡抱了下來。
陳遲見狀眼中劃過一抹暗,娘娘竟頭一回算錯了。
秦王對福安郡主,不僅沒有半分厭惡,反而疼極了。
景仁宮。
還未進門,便聽到了元祐帝滿是怒火的聲音,“請他進宮用膳,還得求著他不,讓一桌子人在這里等這麼久?”
“皇上息怒,裕兒定是有要事在,耽誤了時辰。”
一道溫的聲音響起,卻讓元祐帝的五分怒增至十分。
“他能有什麼要事?這個混賬,整日跟在外面鬼混,早晚要把皇家的名聲給敗完了!”
宋裕手掏了掏耳朵,這些話他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宋時歡眼神微,手狠掐了一把右邊的大。
嘶,真疼。
痛意襲來,眼淚瞬間涌出眼眶。
效果比早上那會兒好上數倍。
“秦王到——”
嘭——
一個茶盞摔在宋裕和宋時歡面前,宋裕立馬手把宋時歡護在懷中。
還不待元祐帝開口問罪,宋裕懷里的小人兒便大哭起來。
“父皇,有什麼氣您沖著我來,嚇唬孩子算什麼?”
宋裕也怒了,瞪著元祐帝。
元祐帝顯然是沖宋裕撒氣撒習慣了,一時間忘了宋時歡,見宋時歡哭的傷心,元祐帝的表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心里對這個剛找回來的孫,還是極喜歡的。
“阿歡,皇祖父方才是手了,你別怕。”
一旁的繼后見狀攥了手中帕子,皇上何時對其他孫輩這般憐過?
生辰宴那天抱恙并未出席,所以并沒有親眼看到元祐帝對這孩子的偏。
如今看來......
皇上是真的把這個孩子放在了心上。
這份偏本該是翎兒的,竟落在了宋裕上。
這可不行!
“裕兒,你父皇也是等你等的著急了。”繼后緩緩起,“今日是本宮想瞧瞧孩子,阿歡,快來皇祖母這里。”
宋時歡腳下的步子毫未,繼后見狀也不惱。
“乖孩子,前幾日的事皇祖母聽說了,已經把他們狠狠的罵了一頓。”邊說,繼后邊指了指太子和太子妃的方向,“你是他們嫡親的脈,他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母后這話可錯了。”
宋裕嗤笑出聲,“這是本王的孩子,跟東宮可沒有半分關系。”
“這......到底打斷骨頭連著筋啊......”繼后紅了眼眶,“難不要生生斷了分?”
“本就沒有分可言。”
見宋裕桀驁不馴,元祐帝的怒火重新襲來,“放肆!這麼多人等你用膳等這麼久,你還理直氣壯?”
宋裕正著脖子準備同元祐帝理論,還沒開始,宋時歡便淚眼朦朧的開口:
“不是這樣的,皇祖父。”
“是阿歡錯了,父王為了哄阿歡,把府中的大公給燉了,方才父王就是在陪阿歡吃大公。”
“皇祖父,方才那位公公到的時候,公都燉好了,是阿歡想吃,所以我們......我們才來晚了。”
元祐帝驚呆了,他不會是人老,開始耳背了吧?
就秦王府那幾只大公,居然也能被燉了?
“阿歡,告訴皇祖父,你們吃的什麼?”
“就是父王經常帶著出府的大公,全部燉湯了。”宋時歡打了一個哭嗝,“蛐蛐父王也扔了,還有酒,阿歡不喜歡,父王也都搬出府了。”
元祐帝回過神來,臉瞬間雷雨轉晴天。
“那幾只公吃完了沒?”
“沒有,阿歡和父王都實在吃不下了。”宋時歡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來人,去秦王府把沒吃完的端來熱熱,朕也要吃。”
那幾只該死的公,當初氣的他三天都沒睡好覺!
繼后見狀只能勉強的笑著,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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