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孕后，太子殿下日日都陪著，蒼淵和蒼一白日里要守著，夜里殿下和太子妃睡了，便能換蒼二蒼三來。

一換崗，蒼淵便回房中將那暗衛服換常服。

往日里他的常服也都是黑的，如今卻多了些不一樣的，藏藍、墨綠……雖說這幾乍一看也沉得像黑。

但上后便讓人眼前一亮。

不像個侍衛，倒像個清冷公子哥。

蒼一開門瞧見還以為自己瞎了眼：“淵？是你嗎？”

蒼淵回頭看了眼，系腰帶的作沒停：“我今夜不回來了，不用給我留門。”

話音剛落，蒼一就把房門給鎖上了，抱著雙臂擋在門前，目上下審視著蒼淵：“不回來？那你去干什麼狗的事？”

還穿的如此氣。

他們去紅院里頭打探消息時也沒見蒼淵穿這樣過。

蒼淵聞言皺了皺眉，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北疆被人打壞了腦子，忘了我是名草有主的人了嗎？”

蒼一的確忘了。

他跟蒼淵向來是一起行，在北疆時宛如兩條孤寡瘋狗，誰擋殺誰。

竟忘了這小子還有一個公孫三小姐！

大意了！

蒼一護著門，試圖將蒼淵勸住：“你以為這兩年三小姐還記得你嗎？蒼淵，京城好男人多得是，三小姐又正當芳齡，說不定早就許了人家，你清醒點！”

蒼淵穿戴好，又將一只香囊系在腰上。

那只香囊是朱砂紅那般艷麗的，上頭用金銀線繡著祥云，一瞧便知繡香囊的不是尋常人家。

香囊映著那藏青常服，更顯明艷晃眼。

蒼一剛上前出手，那只香囊就被蒼淵護在了掌心，凌厲的眉眼稍抬：“我很清醒，這便是三小姐贈予我的。”

那只香囊不像是新，可蒼一這兩年又從未見過，“這是何時所贈的？”

若是平日里。

依蒼淵的子是不喜除了殿下以外的人多問他的事的，但今日許是多摻了幾份心思，譬如炫耀……

“我在北疆時，三小姐繡好托人送去給太子妃，讓太子妃于我的。”

“那為何……”

“你沒見過，是因為我一直都放在心口里護著，如今不用藏了，就掛在上了，也不算辜負三小姐對我的意。”

說完，蒼淵還角掛笑地看了看蒼一的臉，像是安，又像是刀子心：“太子殿下說，等太子妃平安生產完，他便為我和三小姐賜婚。蒼一，你也有軍功在，何不求殿下也給你賜個婚？”

蒼一被一道道驚雷劈得說不出話。

囁嚅了半晌，還想再做掙扎：“如今宮門下鑰，你黑出行有違宮規……”

“殿下恩準。”

短短四字，蒼一徹底說不出話了。

只能眼睜睜地被蒼淵一把推開，看著蒼淵縱翻墻離去。

蒼一氣得牙齒咯咯響。

蒼淵這小子越來越像殿下了，說話像、語氣像、子像……學人似的，如今有個三小姐，跟殿下平時炫耀太子妃時一模一樣……

不知想到什麼，蒼一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如今殿下有了子嗣，蒼淵這小子不會要學著殿下，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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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府。

窗欞前的那株蘭花輕輕搖曳，玉坐在床邊看著賬本，聽見風聲忽地抬起頭，那道清冽的人影已經站在房中了。

玉扔下賬本，一腦朝蒼淵跑去，撞進他懷里。

眸子驚得亮晶晶的：“阿淵，你怎麼來了？”

蒼淵雖雙臂抱著的子，耳朵卻已經紅到脖子了，輕著聲跟解釋：“夜里有殿下陪著太子妃，殿下便允準我出宮。”

玉在他懷里笑開，抱得更：“是只有今夜能來，還是往后都能來？”

蒼淵輕笑著答：“這幾個月都能來，但太子妃孕后期時便不能來了。”

“那我也知足了。”

玉心里一直是激著宋稚綰的。

若沒有綰綰，哪能認識蒼淵？哪找一副這麼好的子？

說話間，玉已經拉著蒼淵的腰帶，將他拉到了床榻邊。坐著，蒼淵站著，那只的手順著蒼淵的腰帶緩緩勾到那只香囊。

翻來覆去地看。

雖說玉看的是香囊，可蒼淵總覺得那道灼熱的目灼得他的腰腹發燙。

趁蒼淵一個愣神，玉靈巧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蒼淵呼吸一滯，大掌鉗住了的雙手，神也凝重起來：“誰教你的？”

方才解腰帶的作嫻，一點兒也不像頭一回做這種事。蒼淵不敢想，他不在的時候究竟對誰做過這般事？

三小姐心思單純，一心只欣賞男子健壯的。

萬一他不在的這兩年里，三小姐被旁的男子以此引……

玉假意掙了掙被抓的手，故作委屈般抬起頭看他：“阿淵，你、你弄疼我了，我不知曉你在說什麼。”

蒼淵算是知曉為何太子妃每回落淚，太子殿下就總是昏了頭似的妥協低頭了。

他出任務時見過不子，還有些專門訓練過，以貌和騙來騙男子的，他從未手下留過，一眼便能瞧清那些子虛偽的眼淚背后的詭計。

可縱使一雙眼睛能看破真假又如何？

他只要知曉那幾滴眼淚是為他而流的，他便心得一塌糊涂。

太子殿下定然也是這般。

蒼淵從主子那學來的，要把子抱在懷里哄。

這麼想著，他手一張就把玉抱進了懷中，轉坐在床邊，“是我不好，我把玉兒弄疼了。”

玉靠在他肩上笑，轉頭看他時又換了副面孔。

蒼淵見還委屈著，思索了一瞬，低頭親了親，哄道：“玉兒乖，我問玉兒些話，玉兒要如實回答我，可好？”

“好。”

蒼淵想了想，先問：“玉兒這兩年可有認識別的男子？”

玉十分誠實地點頭：“有，梁家五郎、沈家二郎、武家大郎……”

手底下的鋪子生意做得大，自然認識不達貴人，這些都是為家中妻來訂綢緞料子的。

蒼淵一聽，心直直地往下墜。

這些人他認得，都是已有家室子的男子。

他又問：“那……可有男子會像、會像我和玉兒這般親？”

玉使壞：“這般是哪般？”

蒼淵低頭瓣上吸了一口，氣息加重：“這般。”

玉了：“沒有。”

聞言，蒼淵放了些心，可轉瞬一想，又不放心了：“那玉兒為何會解男子的腰帶？”

玉莞爾一笑，直勾勾看著他道：“因為我解過很多，不僅會解這個樣式，還會解別的樣式。”

“都……都是男子上的嗎？”蒼淵的聲音已經得不像話了。

玉忍了忍，沒忍住，學著他抖的尾音道：“自～然～不～是～”

饒是蒼淵一向聰明，也是到此刻才后知后覺地知曉自己被耍了。

玉在他懷里笑得發抖，同他解釋：“我這些年不僅持家中的布匹料子生意，還在京中開了新的鋪子，專門為爵人家量定做，區區腰帶，自然過不。”

蒼淵邊聽邊仰頭長嘆。

他頭一回栽子手里，還栽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