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快放了我!要不然,老子不會放過你們。”
郊外,一廢棄倉庫。
張波被蒙住雙眼,五花大綁著丟在地上。
他足足喊了有半個小時。
倉庫的門,才緩緩打開。
那一聲“吱呀”格外冗長詭異,仿佛恐怖電影里面的片頭配樂。
聽得出有好幾個人進來。
其中一道腳步聲,沉穩而又有力,由遠及近,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波莫名到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囂張的長脖子。
“你特麼誰啊,敢抓老子。識相的,就趕松綁!”
他話音剛落。
男人一腳踹中他口。
張波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后腰重重撞在三米開外的一堆廢棄石材上,又滾落下來。
張波常年混跡人堆,早就被酒掏空。平時本不運,這一腳,差點直接要了他的命。
五臟六腑好像都被踹了個稀爛。
“咳咳咳。”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
聽到那道腳步聲靠近,張波連忙求饒,“大俠,有話好好說,我是張家獨子,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遲宴州居高臨下睨著渾發抖的張波。
上前一步,皮鞋踩住他手背。
“啊——”
在對方近乎扭曲的哭嚎聲中,遲宴州握拳的指節,也發出滲人的脆響。
一把將對方拎起來,摁在墻壁上揍。
對準他的臉,一拳接著一拳,往死里打。
過去許久,直到張波被揍的沒聲了,遲宴州才松手。
拿出方帕認真拭每一手指,完了,直接丟到張波臉上,他轉往外走,側過臉命令隨行保鏢。
“割掉。”
倉庫門重新關上。
原本已經暈死過去的張波,一下子睜開眼睛,得比殺豬還慘。
遲宴州眼底的霾,還是沒有完全散去,踏出的每一個步伐,都令邊保鏢到膽戰心驚。
“遲總。”
周安上前一步,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擔心張家那邊,最后會查到太太頭上。雖說,太太是您的人,張家未必敢,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遲宴州腳步微緩,“張家老爺子,在外面不是有好幾個私生子嗎?隨便找一個,丟到他門口不就行了。”
周安豎起大拇指,“這招借刀殺人,高。”
見遲宴州面無波,快步朝車子走去,他也連忙跟上。
“遲總,您的手,傷了,先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這點小傷,死不了。”遲宴州冷冷道。
“瞧我這腦子。”
周安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這傷得留著,回去以后,讓太太幫您包扎,這樣既能讓太太知道您為做了這些事,又能讓太太心疼您,憐惜您,你們夫妻的也會越來越好。遲總,我說的對吧?”
遲宴州停下腳步,目幽涼的掃過周安。
“讀書時候的閱讀理解能力,看來很不錯。”
周安謙虛,“沒有,一般般了。”
對上男人逐漸沉的眼神,周安嚇得連忙收斂住笑意,抿。
“今晚的事,不要多告訴。我遲宴州不需要虛假意的討好和關心!”
……
宋暖洗完澡后,睡不著。
摟著拿鐵的脖子,坐在臺上看夜景。
拿鐵的眼皮,一個勁的在打架,宋暖還在喋喋不休跟它講話。
“你說怎麼辦啊,這次,你爹好像真的很生氣。”
“你都沒看到他那個臉,臭烘烘的。”
“連自己的妹妹都算計,在遲宴州心中,我現在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吧。”
“他是不是后悔跟我結婚了?”
“拿鐵,拿鐵,給點反應行不行?”
宋暖扳過拿鐵的狗臉,晃了晃,威脅它,“不準睡,今晚你必須陪我聊天。”
拿鐵勉強睜開一條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宋暖著它的腦袋。
著著,又到它頭頂那塊禿禿的傷疤。
“一直想問你,你頭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拿鐵打過哈欠后,似乎是清醒了一點,耷拉下眉,無語的看著宋暖。
宋暖笑,“你這是什麼表?搞得好像我曾經辜負過你似的。”
“汪汪!”拿鐵應景的了兩聲。
宋暖笑的更歡,“你還來勁了?你是遲宴州的狗,我們以前不可能見過面的。”
一人一狗,正這樣聊著。
門口方向傳來腳步聲,伴隨著碼驗證的聲音。
宋暖莫名有些心慌,連忙撒開拿鐵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一濃郁的酒味飄進來。
遲宴州看起來是喝醉了,指尖抵住額頭,往日一不茍的領帶此刻歪斜掛在頸間,出鎖骨一片緋紅。
周安彎腰扶著他進來,對宋暖說道。
“太太,遲總剛才喝了點酒,麻煩您照顧一下。”
宋暖抿,“時間不早,你也趕回去吧。”
周安客氣的道了聲謝,轉離開。
宋暖上前,想去扶遲宴州。
遲宴州卻快一步避開,聲音沙啞的像是裹著砂礫,“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
宋暖到一半的指尖,無措的了回來。
“哦,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隨時我。”
遲宴州沒有抬頭看,朝著主臥走去,腳步踉蹌虛浮,卻仍然不失往日風度。
宋暖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也返回自己的次臥。
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
中途迷迷糊糊的大概睡了一個多小時,宋暖又突然醒來。
還是不太放心,決定去看看遲宴州。
打開主臥的門,床上卻空無一人。
遲宴州沒有換服,躺在落地窗前的那把長椅上,已經睡著。
他睡得十分安靜,長睫在眼下投出淡淡影,高的鼻梁和下頜勾勒出完線條。
均勻的呼吸聲里,棱角分明的面容褪去了平日的冷冽,燈和傾灑下來,襯得他眉眼如畫,盡顯慵懶又迷人的英俊。
不過,他的襯好臟。
皺的,帶著酒味,還有一些辨別不出名堂的污痕。
一個擁有深度潔癖的人,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宋暖都看不下去。
忍不住手,幫他解開紐扣。
才解到第二顆,遲宴州就醒了,倏地住的手腕。
“你在干什麼?”
宋暖眨了眨眼睛,對上男人投過來的視線。
“天氣太熱了,你沒洗澡,又沒換服,這樣睡覺肯定不舒服。”
“想幫我洗澡?”混合著酒味的呼吸,裹挾著沙啞過耳。
宋暖稍微一愣,笑著說,“我們是夫妻,你該不會是害了吧?”
遲宴州沉靜的看向。
“勾引我?”
宋暖被問的有點回答不上來,“沒有……”
遲宴州突然加重力道,將往自己懷里一帶。
宋暖失去平衡,踉蹌著跌進他前,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被他順勢扣住后頸。
隔著發,他掌心的溫度清晰傳遞過來。
很燙。
可他的嗓音,卻很冷。
“你以為陪我睡一覺,晚上的事,就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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