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錦繡的意思,一定是活不了,但是肚子里的孩子還有活命的可能。其實作為一個母親,就算是能活,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多大活命的可能了,也會選擇先讓孩子活下去,而不是先考慮自己。
更何況是現在的況?
“我不許!”
阮清川再沒有了平常的君子風度,他目眥裂:“我只要你活下去!”
如果姝姐兒不在了,他大概也是活不了,余生再無歡欣可言。
蘇姝的淚水順著眼角流進了鬢角里,無奈極了,開始抱怨自己:“我覺得是我的命不好,配不上這樣好的你。”
的聲音更低了,耳語一般:“前世是我不好,咱們夫妻倆沒有白頭到老,那是我的問題,是我不珍惜……今生兜兜轉轉的,我盡力在改變了,沒想到還是同樣的結局,不過能為你留下兩個孩子,我也很知足了。夫君,能嫁給你,是我兩世的幸運,也是我修來的福氣……以后我不在了,至還有孩子們陪著你……你不至于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一世的夫妻,先走的那個比留下的那個幸福多了。留下的那個,忍著落寞悲傷,日復一日的一個人生活著。
一個人的時,是很寂苦的。
蘇姝前世都嘗過了。不再往下說了,掙扎著把自己的手從阮清川的手里出來,推著他讓他離開。
阮清川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妻子剛才說的話就像是在待后事似的。他每聽一句,心就像是被扎了一刀……走了,讓他獨自養倆個孩子長大嗎?
蘇姝想都不要想。
阮清川大踏步去了外屋,把元大夫拉到了蘇姝的床前。
他知道元大夫的針灸在燕京城算是一絕,“元大夫,我想請您給姝姐兒扎針……在孩子出來的一剎那,給止住。”
阮清川的話讓元大夫一怔,而站在一旁的蘇錦繡卻瞬間明白過來了。和元大夫流了兩句,倆人迅速做了決定,都想要賭一把。
賭贏了,皆大歡喜。
賭輸了……是命。
在救人一命的關鍵當口,元大夫也顧不得什麼男之別了,他給蘇姝先扎上至。又拿出人參保命丸讓阮清川給蘇姝服下。
蘇錦繡讓穩婆退下,親自給蘇姝接生。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里屋再次響起了孩子嘹亮的哭聲,男娃兒的頭有些扁長,是被產道的了。但是他其他的方面都很好,皮很白,頭發也很黑,眼睛大大的,一出生就知道睜著眼睛看人。
但是隨之而來是噴涌而出的鮮。蘇姝也因為力竭暈了過去。
蘇錦繡急急喊了穩婆過來,讓給孩子剪臍帶。自己抓了大把的云南白藥塞到紗布里,裹拳頭大的圓團,往蘇姝下塞去。
但是很快又被浸了。
一個又一個的圓團被填滿了云南白藥,直到蘇錦繡用到第四個時,蘇姝的終于止住了。
蘇錦繡的雙都了,汗如雨下。
舉起沾滿了鮮的雙手,笑著和阮清川說話,“二爺,夫人保住命了。”
作者有話說:
半柱香差不多等于5分鐘。
娃也有,番外會出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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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阮清川臉上的神霎時變得古怪起來,像在笑,又覺像在哭。
他最終只是閉了閉眼,雙手握拳,極力抑住心的緒,開口給蘇錦繡道謝。
秀兒和蓮兒是陪著蘇姝一起長大的,從蘇姝開始生孩子到現在,心一直都提著,哭都不敢哭出聲。
到了這會兒,再也忍不了,們倆人抱頭痛哭。
秋香和秋桂也跟著紅了眼睛。
蘇錦繡擺擺手,“好了,都別再哭了。”
看向元大夫,和他說道:“還要問您借一樣東西。”
元大夫給蘇姝拔了針,笑著說道:“您說。”
“合傷口的桑皮線。”蘇姝那里撕裂了,得趕上。
桑皮線的制來源于桑樹部皮里白白的那一層纖維,用起來比較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桑皮有敗火、消毒以及促傷口愈合的作用。
這樣好的東西,藥房賣的都有,價錢也不貴。基本上每個醫者都會備一些。
蘇錦繡原本也有桑皮線的,偏偏讓徒弟小青給保存丟了。一直惦記著要去外邊的藥房里再買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出去阮家呢,就出了蘇姝這檔子事。
“我沒有桑皮線。”元大夫搖了搖頭,“不過有羊腸線,這是我自己按照古書的記載所做,用的是小羊羔腸子。”
蘇錦繡愣了一下,沒有聽說過羊腸線。
倒是元大夫又和解釋,“羊腸線的功能可能沒有桑皮線的多,但是它也有它的好,它能和傷長在一然后被吸收掉,不用再坼線的二茬罪……不過服的清熱解毒湯藥要一直喝著,最起碼要等到傷完全的長好。”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又行醫數載,不說是個人也差不多了。他也不問蘇錦繡用羊腸線做什麼用,只把自己該說的話都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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