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擔任詩會的幾位點評者，都是從翰林院選出來的博學之人。

蘇鴻連連點頭，“那是。”

辰時左右。

六皇子朱由檸過來壽康宮給賢太妃請安。

他不知道阮老夫人和阮陵寧也在，很是吃驚。

阮老夫人卻擺擺手讓朱由檸到跟前來，“檸哥兒，怎麼這樣盯著外祖母看？不認識了？”

第157章

“外祖母玩笑了。”朱由檸拱手行禮，清秀的臉上帶了笑：“我怎能不認識您？是突然見到，有些愣住了。”

年正是長個的時候，阮老夫人不過半年未見他，就發現他已然比站在一旁的阮陵寧高出一頭了。

阮老夫人手去拉外孫子的手，慈的很，又同賢太妃說話，“檸哥兒長的好，我瞧著就喜歡。”

賢太妃的語氣和：“……檸哥兒哪哪都好，就是脾氣執拗，以后若是能安分下來就好了。”

生的孩子知道，子最是乖張的。明明是生在皇城的皇子，卻偏偏不喜束縛，總是向往外邊的自由自在。

朱由檸笑瞇瞇的逗賢太妃開心，“母妃既然想看到孩兒變的安分起來，就要趕的養好。孩兒自然會變給你看。”

賢太妃捧場的角上揚，應允道：“母妃會養好的。”

朱由檸又陪著賢太妃和阮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離去。他都快走到壽康宮正門了，在路上遇到了姍姍來遲的朝公主。

“姐姐，你整日陪在母妃的邊，母妃的到底如何了？你給我說個實話吧……我看母妃的臉比著前兩日更加難看了，神也不濟。”

年的眸暗淡無，再沒有了面對賢太妃和阮老夫人時的春風和煦。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好端端的，外祖母怎會過來宮里？是不是母妃不大好了……”

年心思敏銳，一下子就猜到了關鍵。

朝看著嫡親的弟弟，淚水終于忍不住的滴落。

用手背抹去，哽咽道：“是不好了。但是母妃不讓往外說，一直在瞞著。”外祖母沒有進宮之前，除了知曉母妃的病，也只有伺候母妃的幾個大宮了。

朱由檸的眼圈也紅了，他雖然不明白母妃為何要這樣做，但下意識的就覺得況不大對。

他問朝，“……三哥知道母妃的病嗎？”

朝公主搖搖頭，“他遠在西北，母妃更不肯告訴他了。”

朱由檸咬了咬牙，卻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他甚至有一種無力，同時又很茫然……若是母妃真的不在了，三哥又不在宮里，他和姐姐該怎麼辦？

朝公主想手一弟弟的頭發，像時一樣，在他難的時刻給予些安。

右手舉起來，又放下了。這時候才發現弟弟長的已經比高出許多了，倆人也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小時候了……再做這樣的作，也不合適了。

即使心大如朝，也不免生出了慨。

日子過的可真快啊。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皇城古老，卻富麗堂皇。

黃琉璃瓦，朱紅宮墻。

亙古不變。

壽康宮里。

阮老夫人一臉的沉痛：“姐兒，我瞧著由檸不像是會聽從安排的孩子。你別看他年紀小，卻一向是個有主意的。”

依兒的意思，讓由檸年后自請皇帝賜一塊封地，哪怕是邊疆地區也行，總之要遠離燕京城。

“我知道。”賢太妃今兒的氣難得看起來還不錯，笑了笑：“……檸哥兒孝順，若我的言是如此，他就算百般不肯，也會按照我的言來做。”

阮老夫人聽不得兒說這般喪氣的話，心里就像被尖刀扎了似的。

拿起帕子眼淚，又勸道：“姐兒，你要放寬心。宮里的太醫那麼多，總能治好你的病。”

“母親，治好治不好的，我都想開了。”賢太妃出釋然的表來，“只要我這三個孩子都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求了。”

有人要死，若是不順從了那人，或許就會殃及到的孩子們了。

阮老夫人是活一輩子的人了，什麼樣的事沒遇到過……見兒這般決絕，也大概能想到其中的緣故了。

恨的牙，又覺得心痛如絞，但是卻無濟于事。

阮老夫人長嘆一口氣，和兒保證：“姐兒，你放心。只要有阮家在，有我在，有川哥兒在……就一定能護住他們。”

“謝謝母親。”賢太妃掙扎著從床上下來，跪在阮老夫人面前給磕了個頭：“有母親這句話，我就連死都不怕了。只是兒不孝，臨了還要勞累您。”

阮老夫人淚流滿面，手去攙扶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是母親對不住你。你小小年紀就進了宮，母親現在想起來，真是后悔莫及。”

哭的說不出話來，“……母親應該攔著你的。”

一直跟著阮老夫人伺候的周婆子，此時也忍不住的低頭去眼淚。

外面卻傳來了小宮的稟報，說是朝公主過來了。

阮陵寧正站在廊下往遠看，看到朝，還笑著和說話。

“外面這麼熱，你為何不去屋子里坐？”朝走去阮陵寧的邊，問道：“你不怕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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