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幽,如流水一般,灑向世間萬。
夜風再沒有了白日的滾燙,變得涼爽宜人。
蘇姝半夜醒來,想去凈房如廁。
眼睛都沒有睜,便習慣的了側,等到溫熱的手臂時,心里安穩了下來。
“姝姐兒?”阮清川一向是覺淺,邊稍有靜他就能醒來,
聲音里還帶著剛醒來的微啞:“……你怎麼了?”
“沒事兒。”蘇姝往阮清川的肩窩拱了拱,還沒有全然清醒:“我獨自睡下時,你還沒有回來。剛才就是確定一下,看看你回來了沒有。”
阮清川“嗯”了一聲,低頭親親妻子的臉頰,十分的溫:“我回來了。”
蘇姝和阮清川說了會兒話,由阮清川扶著去了凈房。
隨著懷孕時日的增加,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如廁都費勁了。最難的是,小解的次數還越來越頻繁,有時候剛從凈房出來就又要進去。
蘇姝從青崖院回來之后,心里便一直想著,要等到阮清川從衙門里回來后,問一問他有關賢太妃生病的事。
但是沒有等到阮清川回來就睡下了,再后來阮清川是回來了,卻給忘的一干二凈。
一直等到天亮之后,阮清川和蘇姝夫妻倆坐在正房的右側室吃早飯時,蘇姝才想起來。
給阮清川夾了一塊香煎蘿卜糕放到他面前的碟碗里,問道:“我昨兒聽母親說,宮里的二姐姐病了?”
阮清川“嗯”了一聲,回答妻子:“我也是昨天下午才聽皇上說的,并不清楚實。”
他是外男,無旨意不能擅后宮。
“你也是才知道嗎?”蘇姝輕輕的“唉”了一聲,面帶愁容:“也不知道母親和三妹妹在宮里怎麼樣了?”
是昨天吃晚飯時,被回來阮家報信的晴朵姑娘告知阮老夫人和阮陵寧被賢太妃留宿宮里了。
晴朵是青崖院里伺候阮老夫人的二等丫鬟。
“你別擔心。”阮清川安妻子,“有二姐姐在,母親和三妹妹不會有事的。”
二姐姐這次病的蹊蹺又突然,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但是皇上召見他時,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二姐姐的病,表很淡然。但就是太淡然了,連素日里君臣寒暄的熱鬧都沒有,反而讓他到奇怪。
蘇姝點點頭,低頭去喝豆漿。
吃了早飯后,阮清川換上服,和妻子告別后,坐馬車過去衙門。
一路上,他咳嗽的厲害,清雋的側臉更顯蒼白。
文泉趕倒了一盞熱茶水遞過去。
阮清川喝了幾口,勉強制住嗓子眼的意。
馬車依舊停在午門前,阮清川步行走過去,卻聽到后有人喚,“賢婿。”
阮清川回頭去看,是穿青袍補服的蘇鴻。
阮清川拱手行禮,恭敬的喚,“岳父。”
有員經過阮清川和蘇鴻旁,還笑著和倆人打了招呼。
蘇鴻滿臉笑容,和阮清川邊走邊聊,“姝姐兒最近怎麼樣了?”
“很好,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蘇鴻說起自己的妻子,“你母親回了開州老家,前些時日還給我來了信,說是大概月底能回來燕京城。”
阮清川怔了怔,隨后才反應過來蘇鴻口中的“你母親”是他的岳母。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又咳嗽起來。
蘇鴻嚇了一跳,想手給婿拍拍后背又不敢,畢竟婿的品是高他好幾級的。
他婿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員。
文泉走幾步上前,練的幫阮清川輕拍后背。
“……怎的咳嗽的如此厲害?”蘇鴻問道:“有沒有找大夫給診治一下?”
婿看著高高大大的,子骨卻是太單薄了,又時常的病痛,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真希妻子回來燕京城的時候能把蘇錦繡給請回來。
阮清川擺擺手,緩過來后才回答蘇鴻的話,“每年夏季,舊疾就會犯。想來也是這幾日太熱的緣故。”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覺今年的夏天過得尤為艱難,明明天氣熱到額頭上都是汗,手腳卻都是冰涼的。夜里能睡踏實的時辰也慢慢在減……
就像是他的慢慢變虛了似的。
蘇鴻想起懷有孕的兒,忍不住叮囑阮清川,“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姝姐兒和孩子還指著婿照顧呢。
阮清川笑著應“是”。
他是極其俊雅清雋的模樣。因為原因,臉蒼白,給人儒雅的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說話間,蘇鴻和阮清川就走到了千步廊。
蘇鴻又想起一件事,“華哥兒這兩日都在宮里。基本上都是上午巳時進宮,然后下午申時再出宮回去家里。他是被六皇子請來參加詩會的,京城里許多世家的子弟都去了。聽六皇子說是皇上命人舉辦的,主要是為了考察皇家子弟的學業。”
他其實自豪的,若不是華哥兒和六皇子的關系好,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恐怕是本不到華哥兒的。他還指著華哥兒能多認識幾個對他以后走仕途有幫助的朋友。
阮清川是知道岳父口中所說詩會的,他只是沒有想到蘇琪華也參加了。
他說道:“……能被翰林院的學士指點一下學業,對華哥兒的舉業來說會有很大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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