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你這個時候是應該要多休息的。”

“我知道呀，但是我最近又不睡覺了。”蘇姝搖了搖和阮清川牽著的左手，有些無奈，“我剛懷上孩子的頭三個月，實在是困倦的厲害，有時候坐在圈椅上都能自己睡著。但是過了三個月之后，反而神好了許多，也不怎麼困了。就是覺得很無聊。”

往年都喜歡春日里去郊外踏青的，但是今年個大肚子……什麼去郊外踏青就只能在腦子里想一想了。

阮清川能明白妻子的心。

他側頭低吻妻子的額臉，笑著哄：“再忍一忍，等生完了孩子就好了。”

“只能是這樣了。”蘇姝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雖然是肚子里的孩子阻礙了今年去郊外踏青，但是卻更加的高興。的孩子是世上最珍貴的，什麼都不能和孩子比。

阮清川順著妻子的眼神，手了的肚子，說道：“他最近長的愈發快了。”

他心里是真的擔憂，無論妻子肚子里懷的是單胎有或者雙胎，孩子估計都不好生。若是單胎的話，估計是長的太好了。

蘇姝“嗯嗯”的點頭，“羅嫂子說，肚子里的孩子到了后幾個月，就是會長的特別快。十天、半個月的都能大一圈。”

阮清川俊眉微皺，“姝姐兒，我其實不希他長那麼快。”

孩子長的太好，到最后生他的時候，罪的就都是妻子。

蘇姝卻不贊同丈夫的說法，“長的快證明他吸取的營養好，生下來肯定是健康白壯的。”

“……倒是你看起來瘦了一些。”阮清川憐惜妻子的，“讓羅嫂子多給你做些你喜歡吃的，不要著才好。”

“我瘦了？”蘇姝啼笑皆非，“我自從懷上孩子，整個人胖了至兩圈不止。”

懷孩子的婦人很有瘦的，大多都是吃胖了，主要是平常吃的多，又不好走，整日里都是歇著閑著的。臉頰上都有了，丈夫卻還說看起來瘦了一些？

阮清川認真的點頭，還打量了妻子一番，“你只是肚子大而已，并沒有吃胖。”

蘇姝：“……”

雖然心里知道阮清川說的話也許不是真話，但還是忍不住的高興。

人都希自己是瘦的，形苗條，尤其是在丈夫的眼里。當然也不例外。

夜很。月皎潔，點點星閃耀。

空氣里傳來不知名的花香，很清淡又好聞。

蘇姝在院子里走了兩圈就累了，懶洋洋的回了室梳洗，泡著腳的時候還和阮清川討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孩？

“我猜是男孩。”

燭火照在阮清川的側臉上，愈發顯得君子如玉。

“為什麼會猜是男孩？”蘇姝笑的桃花眼彎彎。

“他每次胎都十分有勁。”阮清川想了想，又說道：“而且胎的很頻繁。”

妻子夜里睡覺，有時候都睡不安穩。就是因為肚子里的調皮鬼給鬧的。

“我倒是覺得男孩、孩都有可能。”

蘇姝招手讓站在一旁的蓮兒給拿了細布手巾腳。

阮清川聽到妻子說的話，也笑了，“你還認為肚子里懷的是雙胎？”

“對。”蘇姝堅定的點頭，“我一直都這樣認為的。”

肚子里懷的孩子，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阮清川并不在這一類事上和妻子分辨，他笑著說：“雙胎也很好。”

蘇姝了腳，扶著秀兒的手臂起，慢吞吞的坐到黃花梨雕花拔步床上去。

戌時左右。

阮清川夫妻倆人并排躺在了床上，室的燭火基本上都吹滅了，只留下一支照亮的，厚重的淡青繡纏枝紋帷帳放下來，線暗淡極了。

原來用的是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現在用的還是蘇姝指使著秋桂、秋香給新換上的。覺得春天都來到了，就應該換個更活潑的。雖然大紅的也很好看，但是未免太莊重了。

蘇姝夜里睡的并不好。

現如今月份大了，一夜都要起來好幾次跑凈房，好容易上半夜老實了，下半夜又做了噩夢。夢里全都是前世生活的場景，整個人被阮清川喚醒的時候還是迷糊的。

“好端端的，你哭什麼？”阮清川著白細棉布中。

他拿袖子給妻子臉上的淚水，聲音沙啞。

帷帳里的線十分暗，阮清川大致給妻子了淚，又轉去開一側的淡青繡纏枝紋帷帳。

蘇姝哭的眼圈都紅了，還在獨自哽咽，眼神卻一刻都不曾離開過阮清川。

阮清川手把妻子摟在懷里，低了聲音問，“到底發生何事了？”

妻子在夢中一直喚他的名字，還帶著哭腔。

蘇姝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夢到了秀兒的死亡，也夢到了阮清川的死亡，甚至夢到了自己的死亡……

妻子整個人都在發抖，卻不聲不響的，始終不肯開口。

阮清川心疼的厲害。

他輕吻妻子的眼角，哄：“好姝姐兒，快別哭了。”

蘇姝沉浸在夢里，哪里能聽進去阮清川說話。

一直在哭，到最后更是疲累極了，靠在阮清川的肩頭慢慢睡去了。

阮清川把妻子抱在懷里好久，俊眉一直皺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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