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皇帝心念念的那位正主就要進宮,宮中妃嬪們鼓圓了眼,都等著看日后承乾宮里陸家姐妹相爭的好戲。
星檀卻撂了挑子。
后院兒里養魚栽花,日日里吃香喝辣,拉著太妃命婦們泡著足浴打馬吊…
終于有人來接班,退休養老好日子就要來了!
***
于凌燁而言,皇后只是一枚端莊的棋子。
宴席之上,替他籠絡人心。
祭祀之時,與禮部做做樣子。
床帷之中,那張與他念想中生得有七分相似的臉,更是讓他用得恰到好。
然而自打陸月悠宮,這枚棋子突然不“端莊”了。
皇后屢屢缺席,避他,甚至有退位讓賢的意思。
他這才發覺,退去繁盛錦繡的燕居服,卸下冗重華的鈿冠,恣意靈的江南子,他原從來不曾擁有過…
直至一場大火,將皇后出行的寺院燒了干凈。
侍尋得一焦尸與他回報,皇后薨逝。
他本不愿相信,卻見得尸腳踝上悉的鑲珠銀鈴,仿佛還在耳邊發出歡響。
自那時起,養心殿夜夜長燈難眠。
皇帝每夜心絞發作,藥石無靈,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
凌燁這才知道,早就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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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曾有過。”
阮清川搖搖頭,和蘇姝解釋:“阮家請的有大夫常住,也是從小照料我的。他也很好。”
“你剛才也承認過那位太醫的醫。”
蘇姝繼續問道:“為何不讓他替你診治一番?”
阮清川默然,隨后又笑了,是很溫又帶點無奈的笑。
他逗趣一般地:“你是在關心我嗎?”
蘇姝最悉的也就是阮清川面對的笑了,總讓心里酸酸的。
他這樣溫的人,面對時就只有妥協。
阮清川看小姑娘低下頭去,以為因自己的逗趣不高興了,也確實是他言語不當,“你別介意,我不過是開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姝卻打斷了,“是的,我在關心你。”
小姑娘難得沒有避諱,滿目和,十分堅定。
坦誠的可。
阮清川眸漸深,極其克制地別過臉去。
良久,才開口,聲音有些啞:“我會去宮里找那位太醫診治的。”
蘇姝輕輕松口氣,角上揚,“要說到做到。”
阮清川看像個孩子一般如釋重負的,也不由得跟著笑了笑,“我記下了。”
阮清川高大拔的,步子也大,但是他有意和蘇姝保持著平行。
蘇姝卻未察覺到,這會兒心好,還笑著和阮清川說話。
一陣風吹來,空氣里傳來桂花的幽香,沁人心脾的好聞。
倒顯得蘇姝上穿的淡黃繡桂花褙子十分應景。
宴息里。
朱由檸吃的無比暢快,他足足吃了大半盤的糖醋里脊,以前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又或者做別的事……總有人管著他,煩的很,今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是要自己做一回主的。
桌上的飯菜撤下去一批,立刻就有新的補上來。
朱由檸吃的已經撐著了,他看向一旁已經停筷子的蘇琪華,慨道:“……你家里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豪爽,這流水席上的,我都嘆為觀止……”
他也算是見過足夠世面的,還是忍不住驚嘆。
蘇琪華:“……”
不僅朱由檸覺得嘆為觀止,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
家里什麼時候改用流水席宴請賓客了,難道是他不在家的這個月,新改的規矩?
“那啥,既然菜肴已經端上桌上了,多也得吃一點,要不然也顯著不好看。”
朱由檸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笑容滿面地:“竟然還有我喜歡吃的糖醋口味。”
他的筷子向桌上擺的一盤糖醋排骨。
一直就站在朱由檸后的兩位面皮白凈的小廝垮下臉,一個接一個的勸阻:“爺,您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會生病的。”
“您今兒的午飯真的已經吃夠多了……真的會積食。”
朱由檸回頭,清秀的小臉沉著,“再廢話就都滾出去待著,和那些護衛們站在一起,去大太底下曬著!”
阮清川走進宴息的大門,剛好聽到他那位好外甥的嚷。
他俊眉微皺,大踏步走了進去,“湯圓,半個月不見,你倒是長了脾氣和本事?”
朱由檸看到來人的一剎那,眼睛睜的又圓又大,又氣急敗壞,“舅舅,您都答應過不喊我的小名了,怎地又喊上了!”
他就是阮清川?
蘇琪華先打量了出現在宴息的高大男人,氣度不凡,模樣也俊雅。他又抬眼去看好友,“你喚湯圓?”
蘇琪華看了眼好友圓圓的眼睛,是像湯圓的。
“你閉。”朱由檸藏在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蘇琪華一下,頤指氣使,“……你必須把剛才的那個稱呼給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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