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珠拿起筷子又放下，看顧清珩后又扭頭問顧羽：

“哎，我不懂耶，殿下他怎麼會知道你這不是蚊子咬的，他又沒親眼見證。”

顧羽咬下銀卷：“這東宮之中，就沒有皇兄不知道的事，皇兄你說呢？”

顧清珩沒有答。

將溫粥推給趙明珠，用平靜語氣但有著如同扔下炸彈的威力對說：

“昨夜這二人在一起。”

趙明珠接過，耳朵一手一抖，聽懂后微張：

“你……你們……”

食指從顧羽到薄凌，張大到差點吞下個蛋，可見其震驚。

顧羽面不改點頭：“對。”

但比較起，薄凌那臉紅得能滴出。

趙明珠端著粥，喝了一口又一口，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心。

顧羽明明當時完全就看不出和薄凌有苗頭，自己調侃的時候，還回了個無聊二字。

怎麼頭一轉就滾床上去了！

趙明珠瞪顧羽，悶聲辦大事，竟然一點風都不。

害的剛才不停追問，多冒昧啊！

顧羽歪頭，眼神分明在說是你自己傻。

趙明珠知道后，就噤聲，不再說話，場面就安靜下來。

一直到三人都準備前往書院。

“皇兄這段時日，去國子監的次數可遠超進宮，我當初可沒有這待遇。”

顧羽把玩著腰間玉佩，揶揄道。

顧清珩沒有回頭：“你真想讓孤送？”

“還是算了。”可不想整日和顧清珩面對面相。

東宮門前，蘇鹿翹首以盼，見幾人連忙走上前。

“臣見過殿下，太子妃，公主。”

顧清珩頷首。

蘇鹿心中暗喜，今日又比昨日好，自己總算沒有被無視。

趙明珠爬上馬車前拉上蘇鹿：“蘇小姐既然來了，那便一起去書院好了。”

蘇鹿回頭看顧清珩神正常，點頭：“多謝太子妃。”

趙明珠看著馬車中的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顧清珩不說，顧羽上來也罷，怎麼薄凌也上來？

不是，這麼多人，怎麼給蘇鹿和顧清珩制造機會？

等會可以帶著顧羽半路下去，但薄凌……

“薄凌，這馬車夠小了，你塊頭大換一輛自己坐。”

趙明珠毫不顧對方和顧羽也許正是月期。

薄凌無辜說：“太子妃，我還沒那位蘇小姐的發髻寬。”

他的話功讓趙明珠注意到了蘇鹿今日的發髻，雙平發髻綴著珠花，琉璃頭面層疊，看就知道是心準備。

但還用了一對琉璃點翠長簪，雖坐在末尾，可視覺上仍然看著占位置不小。

蘇鹿才坐下，瞬間就變得坐立不安，尤其是有視線落在上。

讓心中埋怨，早知道便不聽母親的話，干什麼用今天這發髻。

顧羽看著這一幕，輕笑出聲，趙明珠掏出一把松子仁就塞進里。

用最低聲音惡狠狠道：“管好你的人。”

再壞事，就要辣手摧花了。

馬車行至半路，趙明珠掐準時候，清了清嗓：

“我突然想起來，安韻約我和這里面買胭脂，我等會就在前方那個胭脂鋪下車。”

一把拽住顧羽：“公主陪我一起，帶著薄凌去付銀子。”

趙明珠覺得這還是太刻意，又皺眉對著蘇鹿道：“你去嗎？”

蘇鹿當然搖頭。

“那行。”

趙明珠拉著顧羽就下馬車，還空回頭看薄凌跟上了沒。

但因為有顧羽這個捕，薄凌毫不猶豫就跟著們下了馬車。

顧羽回頭：“你做得這樣明顯，真當我皇兄看不出？”

趙明珠撇：“管不了那麼多。”

也不是神人，能給蘇鹿創造機會就已經絞盡腦，剩下就看自己本事。

而且，趙明珠回頭看那停在原地的馬車，想起壽康宮嬤嬤帶來的口信。

“青州的小姐已到，請太子妃配合即可。”

蘇鹿不行，不是還有太后等著出手……老人家看這樣子是勢在必得。

趙明珠思索著時間，預備春日宴后就走。

至于到底用什麼方式離開，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馬車上。

蘇鹿坐著久久不見馬車重新行駛起來，輕聲道：

“殿下？”

“殿下！”

驚愕還未消退，隨后脖子上劇痛襲來，讓蘇鹿面容扭曲，雙手握住那只手，卻不能撼分毫。

“殿下……放開咳咳！”肺中呼吸殆盡，蘇鹿痛得雙眼出生理淚水。

顧清珩面無表，逐漸收，看如路邊的死狗：

“孤已經多次警告過你，也給過你機會。”

可蘇鹿不珍惜。

蘇鹿抖，那只琉璃簪落地，摔兩半。

強烈的求生下，“不，是太子妃……是讓我這樣做！”

顧清珩當然知道，但他不在意。

掌心攥，蘇鹿那張清麗的臉染上醬紅，只聽見咔嚓一聲，雙眼瞬間失去神彩。

顧清珩松手，著地上的蘇鹿。

“長河，送回蘇家，他們若有異議，盡可來東宮找孤。”

長河掀開車簾，見地上的蘇鹿尸，低頭應下。

“是，屬下這就去辦。”

長河將人拖出馬車，他不由嘆氣，干什麼非要去撞這南墻。

現在好了，死了吧。

死了也好，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還走幾十年彎路呢。

半個時辰后，蘇尚書聽著長河的話，他只掀開一角，出蘇鹿灰白的臉便遮上：

“依照長河侍衛所言，小果真怒了殿下，才落得如此下場？”

“是，尚書大人。”

長河著那被白布蓋好的蘇鹿尸。

“若尚書大人不憤，可來東宮。或直接去尋陛下做主。”

蘇尚書揮手讓人帶抬走尸，他不止一個兒，也犯不著為了得罪儲君。

他很多是對自己可能惹怒顧清珩而心有余悸。

那位太子殿下，可不是活菩薩。

蘇尚書呵斥趴在蘇鹿上哭的蘇夫人：“別哭了！還不去準備喪儀！”

人都死了，哭又能起什麼作用？

蘇夫人妝都花了，到底畏懼夫君，正要松手放下人抬走尸。

那白布突然被掀開，死掉的蘇鹿猛然坐起來。

神恐懼：“別殺我！”

這一場景嚇得下人們后退，蘇夫人也被嚇了一大跳，昏死了過去。

死人又復活，蘇家瞬間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