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赫歸打聽了一下,知道謝云諫今日休沐在家。
他找了個機會去府拜訪。
畢竟謝云諫是他兄長這件事,他不敢半分,因為只要謝云諫暴份,就是北國的儲君。
如今北國,父皇病重,無數的勢力都在盯著這個位置,他還沒接過謝云諫,不敢這麼貿然的說你就是我兄長,北國太子這種話。
謝云諫給月赫歸倒了杯茶水,“這是今年的雪頂萃青,月太子嘗嘗。”
月赫歸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風霽月,清冷如月,實在是皎皎君子。
只是他總覺得,謝云諫的眼神很深邃,像是許多事都有所察,埋藏在心的覺。
月赫歸將水接過來,“多謝。孤今日拜訪謝世子,有些唐突了。”
“無妨。”謝云諫看他一眼,“月太子前來,可是有何事?”
月赫歸眼珠子轉了轉,什麼事?當然是想掉他的服,可這種話哪能說。
“也沒什麼事,就是前幾日和其他使臣們待在一起閑聊,聽說世子畫得一手好畫,還收藏了許多古畫,不知能否過來看看這古畫名跡?”
“當然可以。”
謝云諫彎,“不過都是些山水畫,太子喜歡嗎?”
月赫歸點頭如搗蒜,“喜歡,喜歡。”
謝云諫吩咐忠伯去拿。
等畫卷拿過來,鋪開在桌子上時,月赫歸找準時機,猛地站起來,“哎呀!這畫太好看了。”
然后,手里的茶水就順勢潑在了謝世子的上。
謝世子一向干凈,上是檀香的清冽,他看著雪白服上的茶葉,眉頭微蹙,起。
月赫歸驚愕的放下茶盞,“不好意思,謝世子,沒燙到你吧?我就是看見這畫太激了,一時沒拿穩。”
“我去換服。”謝云諫準備轉,沒想到月赫歸趕跟上,“我幫你吧。”
“不勞煩太子了,太子還是先在這里賞畫吧。”
“真沒事!這茶水太燙了,著皮不好。”月赫歸暗中用力,直接扯著謝云諫的服就要撥開。
他今天要親眼看看,腰腹上到底有沒有朱砂痣。
沒想到他還沒得逞,謝云諫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月赫歸愣住。
因為這力道很大。
看著謝世子清風古月,文臣材,沒想到并不弱。
月赫歸面猙獰,“疼疼疼。”
謝云諫卻像是看變態一樣看著他,“忠伯,送客!”
忠伯也沒想到,這個月太子竟然要天化日開世子的服,這難不是覬覦他家世子?
于是忠伯立馬走過來,“太子殿下,請!”
月赫歸有些著急,“世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腰腹上有沒有朱砂痣?”
謝云諫疑擰眉。
月赫歸一臉真誠,“我是真想知道,你就給我一個答案吧。”
謝云諫沉默片刻,“有。”
月赫歸瞪大眼睛,“真的?”
“嗯。”
月赫歸從永寧侯府出去,重重氣,難道他和定親王容貌相似,真的是巧合嗎?
看來他真的要為了他的北國,為了兄長,去幫著天朝皇上,除掉大皇子和定親王了。
這時,慕容夜快步過來,“太子,咱們人傳信過來了,咱們要親自去見他。”
月赫歸點頭,“好。”
……
看到月赫歸離開,忠伯疑的走到謝云諫跟前,“世子,這個月太子怎麼知道您腰腹上有個朱砂痣呢?”
謝云諫擰眉,他腰腹上準確來說,并不是朱砂痣,而是用了一種獨特草藥,扎進去留下來的痕跡。
而平白偽造一個朱砂痣,他曾懷疑過,會不會是和他的世有關?
比如,需要他替代一個真正有朱砂痣的人。
否則為何要費這番功夫?
而前世他位居丞相之位,手握大權,對諸國許多事也略有耳聞。
他知道月赫歸前世登上了月皇的位置,但他所非議頗多,因為他的側月影衛的跟隨。
北國男權至上,大漠飛沙,在象征月皇份的雕像里,并未有月赫歸的雕塑。
所以本該坐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他。
謝云諫修長蒼白的手指著茶盞,眼中映著院子里的湖水。
所以他要找的朱砂痣的人,會不會才是真正的月太子?
謝云諫眉頭微擰,無意中想到了自己的朱砂痣。
所以月赫歸要找的那個人,是他當年被刺上朱砂痣,要偽裝的人?
那個人是誰?
謝云諫起走到湖邊,如冠玉的面容,淺淡到極致的眼眸這會微微有些幽暗。
他第一次見到月赫歸時,就覺得他和秦昭有些像。
不知道會不會和秦昭有關。
如果秦昭真的是月赫歸的兄長,那他和秦昭之間又有什麼關系?
謝云諫收斂目,側眸說,“忠伯,你去把月太子找回來,我有話要問他。”
忠伯應了一聲,“是。”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或許月赫歸就是秦昭的退路。
他一生忠誠娘娘,也了解娘娘,他知道娘娘前世一心要登上高位,想要天下一統,再無戰。
前世紅墻高樓上,下著漫天大雪,他曾問,可后悔一人孤單走上高位。
說,永不后悔,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而則喜歡權利,喜歡命運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無論重來多次,依舊會一步步走上那個位置。
那時候雪落在的大氅上,白紅,頭戴冕,已經是一個尊貴的太后的模樣了。
他看到,眼里是高興的。
問,“云諫,你會一直輔佐我嗎?”
謝云諫彎,風雪很大,他一袍被風吹,“無論何時何地,臣都會記得太后娘娘的心之所往。”
所以無論接下來要做什麼,哪怕和前世的路不同,都一定會再次走上那個至尊之位。
正因為明白骨子里的向往,所以他必須要堅定的站在朝堂上。
他要再次坐上丞相之位,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謝相,只有權利,才能讓有更多的選擇。
無論走了多條曲折的路,只要回來,他就有能力繼續扶持。
他的忠誠,在于心深的,在于那次漫天大雪中,對的承諾。
所以他不會選擇秦昭,但他希秦昭有退路。
忠伯出去一趟,卻沒看見月赫歸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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