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被他突如其來的舉驚得渾一僵，掙扎著想要起，卻被他死死按住，彈不得。

看著他眼中那抹近乎毀滅的偏執，心中只剩下一片冰涼——這個男人，是真的瘋了！

“赫連楓，你想做什麼！”

赫連楓原本溫潤的眸子，此刻染了一層，緩緩俯下子，薄在的頸之上，輕輕嗜咬：

“只有讓你為朕的人，你才會上朕，你不是喜歡蕭南晏那般對你麼？”

帳外的風穿過窗欞，卷起半垂的紗簾，映得他眼底的偏執愈發濃重——他得不到的心，那便先得到的人。

哪怕用這種近乎毀滅的方式，也要將這朵曾在他心頭綻放過的花，強行折自己的宮墻。

“赫連楓，你瘋了！”

夕劇烈地閃躲，下的錦被在掙扎中褶皺團，鎏金帳鉤晃出細碎的聲響，卻蓋不住他重的息。

“夕，求你，不要離開朕！”

他的聲音里淬著瘋狂的偏執，那骨節分明的長指，掐住的下，迫使抬頭。

盯著近在咫尺的紅，他只覺得大腦轟隆一聲，一片空白，隨即，狠狠地了下去。

夕拼命地偏過頭去，他的蹭過的，落在的臉頰之上。

只覺得，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耳畔，比最烈的酒還要灼人。

赫連楓的大手，一把扯下的外，帶著破釜沉舟般的兇狠，仿佛要將這一年多來的思念與怨懟，都化作此刻的吞噬，將徹底碎在懷中，烙上屬于自己的印記。

夕忽然就停止了掙扎，四肢雖仍綿，脊背卻得筆直，冷冽的聲音像淬了冰：

“赫連楓，若是你覺得，占有了我，心里會舒服一點，能填補你那些所謂的不甘與怨恨，那麼，請便。只是別忘了——今日之后，我對你最后一分，也會變徹骨的恨。”

的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赫連楓眼中的火。

他撕扯著襟的手猛地頓住，指尖還停留在微涼的上，卻再難落下半分力氣。

空氣仿佛凝固了，他就那般維持著俯的姿勢，忽然將臉頰埋進的頸窩，呼吸間帶著濃重的抖。

半晌，帳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夕一不，只覺得頸窩漸漸傳來一片溫熱的濡，還有男人抑的、細微的哽咽。心中愕然——

他……哭 了？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楓終于松開了對的錮。

他作笨拙地拿起散落一旁的外衫，輕輕裹住瑩白的肩。

夕抬眼，正撞見他眸中猩紅一片，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里面碎得徹底。

“夕，朕好難過……”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樣子，帶著一種近乎崩塌的頹然：

“忽然覺得，這世間，朕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得到。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他俯撿起掉落在地的銀簪，那支曾被他視作定信的簪子，此刻在他手中卻像烙鐵一般滾燙。

猛地，他舉起簪子，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一下，又一下，尖銳的簪尖劃破皮，鮮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他月白的袖。

“都怪這只手……”

他喃喃著，眼神渙散，像是只有疼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朕替你好好懲罰它……對不起，夕，對不起……”

“赫連楓，你不要這樣！”

夕見狀心頭一，顧不得渾無力，掙扎著從懷中掏出錦帕，一把按在他流的傷口上：

“你這是做什麼？！”

赫連楓抬眼看向，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痛苦與茫然。

他忽然扯了扯角，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夕，怎麼辦……你的心，朕收不回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混雜著難以言說的痛苦，與曾經那個溫潤持重如謫仙般的太子殿下，判若兩人：

“原本，這江山朕本可以明正大的得到，現在，倒像是來的，那般燙人。夕，朕的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