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到這話,笑容頓時收了幾分,眼神警覺地看了一眼。
“什麼島?”
陸瑾心不聲,抬手指了指海面另一頭的方向,聲音更低:“那一座。”
老太太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眼神凝重,掃了四周一圈,確定無人注意后,一把拉過,將帶到了更蔽的碼頭邊。
“你要去那個島?你認真的嗎?”低聲音,嗓音沙啞中帶著幾分警惕,“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你可想好了。”
陸瑾心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對了人。抑著心底那的興,迅速點頭:“我是真的要去,三倍價格。”
老太太眼中霎時間亮起了。
可面上卻還擺出一副為難模樣,擺著手笑道:“哎呀,三倍也太多了吧,這不行,我看你是自己人,咱倆都是同胞,我怎麼能宰你呢?”
陸瑾心心中冷笑,卻順著的話點了點頭:“是啊,咱們是同胞嘛。”
但當然不會天真到相信這種話。
知道,能在這片荒涼地帶生存下來并靠渡船營生的人,哪一個不是刀口的狠角?宰人不過是本能反應。
果然,老太太眼珠一轉,遲疑了一會兒后,還是報出了價格。
這個價格,是心理價位的五倍,也就是等于市價的十五倍。
陸瑾心聞言,整個人一震,幾乎口而出要罵人。
可終究咬牙關,強忍了下去,強出一抹笑:“可以。只要你能把我送到那座島,我就付這個價格。”
說著,直接從包里掏出一疊現金,遞了過去:“這是定金。等到了,我再給你一半。”
老太太頓時滿臉驚喜,喜滋滋地接過錢,手指幾乎在抖。連連點頭,將錢小心地塞進懷里,像護著命一樣。
“放心吧姑娘,我的船是這一帶最穩的。那些懦夫都不敢靠近那地方,只有我敢,因為我知道一條的航線,可以從后側繞過去,不容易被人發現。”
吹噓得一臉自豪,手腳卻已經麻利地往船頭走去。
陸瑾心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應,只是了手中的背包,眼神幽深。
隨后便跟在老太太后,踏上那艘破舊卻穩當的船。
天空灰蒙蒙的,海風帶著的腥味,吹拂著臉頰,帶著寒意。
老太太劃船的作十分練,小船在翻涌不平的海面上緩緩推進。一邊劃槳,一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語氣中約著得意:“我跟你說啊,這片海我混了快二十年了,別人不敢靠近那個島,我早就找到門路了。要不是有人高價來找我,我才懶得搭理。”
陸瑾心裹了上的風,手掌下意識地住了包帶,視線一刻不停地盯著前方。
海面漸漸從深藍變濃墨,一道礁石影影綽綽地浮現在前方,孤零零地矗立在海中。老太太輕車路地調轉船頭,在礁石的一側找到了個凹陷的口,小船輕巧地了進去。
“到了。”
老太太抬起手,用力一撐,小船靠上礁石邊的一塊石板,然后跳了上去,作麻利得不像是個年邁之人。
陸瑾心隨其后,也踩上了那塊略顯的石面。
這礁石比想象中要大些,最中心竟被簡單地搭建了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有木板鋪就的地面,還有幾個用帆布遮蓋的帳篷。幾個水桶和罐頭、干糧堆在角落里,顯然有人經常出。
“這兒啊,勉強能住,偶爾海警來了也不容易被發現。”老太太拍了拍一塊木板,自豪地說,“我早幾年就發現了這兒,外人本不知道。”
陸瑾心掃了一眼四周,心里微微一沉 已離那個島嶼越來越近了,可現實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老太太坐下休息,順手遞給陸瑾心一瓶水,了額上的汗,里繼續抱怨:“那島原本沒人要的,破破爛爛的,但好歹能捉點野兔、種點菜什麼的,咱也能混點吃的。結果現在倒好,被人一口氣買了,建了哨站,安了崗哨,說封就封了 簡直要人活路沒了。”
陸瑾心原本喝水的作一頓,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猛地轉頭抓住老太太的手,急切問道:“你說……那個島已經被人封鎖了?有人在上面把守?”
老太太一愣,隨即狐疑地看了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陸瑾心線一繃,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卻迅速恢復鎮定,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買下而已,沒想到還被人封鎖了。”
老太太看了好一會兒,神里有疑也有些許警惕,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顯然,明白陸瑾心不愿多說,便不再追問,只是嘆了口氣:“是啊,封了好幾天了,里頭現在全是人,持槍的,看著嚇人。”
陸瑾心心中越發不安。傅硯辭……真的在島上嗎?那他現在過得會有多麼艱難?
的手不自覺地攥了袖,呼吸有些沉重。
“有沒有……辦法能上島?”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急切。
老太太皺起眉頭,沉默了片刻,忽然長嘆一口氣,說:“唉,我都收了你那麼多錢了,做人不能太缺德。既然你都來了,送佛送到西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一眼。你看完要是真還想進去,那咱們再說。”
陸瑾心一愣,沒想到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報價有多離譜。本以為裝得像,沒想到人家心里門清。
不過面上仍鎮定,只是輕輕一笑,點頭說了聲:“謝謝。”
老太太笑著擺了擺手:“別謝太早,看你那架勢,怕是去了都不一定回得來。”
兩人重新上了小船,老太太繞過礁石的后方,控制著船緩緩靠近島嶼西南方向。這里礁石嶙峋,海浪拍打著岸邊的巖壁,聲音巨大,能很好地掩蓋船只靠近的聲響。
船漸漸行近,陸瑾心心跳越來越快,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果然,繞到島嶼邊緣不到十分鐘,就過礁石間的隙,看見了島上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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