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文聽著對方這番有些驚世駭俗的話，好半晌之後，才笑著說了一句：“林姑娘說得對，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可拋開皇帝這個份不談，可他到底也隻是個擁有之軀的普通人。”

林九卿挑眉，倒是第一次聽見有男子說這樣的話。

在那些大臣眼裏，皇帝要遣散後宮好像就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一般，在他們的眼裏，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皇帝更是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好像如此才能彰顯他們的份一般。

劉敬文為男子，沒有跳起來說一些反對的話，反倒是說了這樣的話，林九卿笑著說：“劉公子的聖賢書上可沒這麽寫。”

劉敬文：“聖賢書上寫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林九卿：“……你這話可別讓其他讀書人聽見。”

否則口誅筆伐，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

劉敬文笑著說：“隻要林姑娘不出賣我，那就不會有人知道。”

林九卿覺得這個劉敬文蠻有意思的，在明知道自己份的況下，居然還能跟自己開玩笑。

林九卿來了興致，突然問：“你怎麽看宸貴妃？”

劉敬文第一時間說：“現在可不是宸貴妃，而是皇後娘娘。”

林九卿擺擺手，顯然並不在意這個皇後不皇後的虛名：“所以你怎麽看？”

“是禍國殃民的妖，還是長在鄉野不識大的鄙人？”

這兩個評價，都是那些大臣和文人墨客安在的腦袋上的。

他們罵是禍國殃民的妖，蠱了他們的皇帝陛下。他們也有的罵是長在鄉野沒有見識的鄙之，才會不顧大局爭風吃醋挑唆陛下做出這樣的決定。

劉敬文沉默片刻，隨後嗤笑一聲：“一個弱子，如何背得起這麽大的鍋？”

林九卿挑眉：“怎麽說？”

“是陛下要專寵，他們不敢指責陛下，便將矛頭對準了皇後，對口誅筆伐。要遣散後宮的也是陛下，可他們害怕陛下，不敢怒陛下，便又隻能將所有不滿發泄在皇後這個子上。”

劉敬文淡淡地道：“禍國殃民也好，鄙也好，左右不過一個子，如何能左右得了這偌大的天下？”

這天下的命運，明明就掌握在掌權的男子手中，可最後他們卻要將過錯推在一個子的上，讓這個無辜的子為他們緒的宣泄口。

劉敬文搖了搖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林九卿盯著劉敬文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突然間笑起來：“難怪對你格外不同。”

劉敬文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來，眼神灼灼地看著林九卿：“……當真待我與別人不同？”

林九卿點頭：“是，很不同。”

劉敬文眼睛亮晶晶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輕聲說：“林姑娘，其實我很好奇，過往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林九卿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怎麽不去問？”

劉敬文心有戚戚：“的脾氣你也知道，我怕問出口之後就再也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