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無關。

是林清歡跟陸承洲最后的告別。

曾經，林清歡懷著最好的心事，為陸承洲的妻子。

多年來為了陸家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雖然最后的結果不好。

但那些年的付出，回想起來，是不后悔的。

只是憾。

若知道當年陸承洲失明，其實就跟冰泉島有關系。

肯定早就參與進來，早就破解這些難題了。

跟陸承洲不適合做夫妻。

以后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選擇了。“

陸承洲，你會慢慢好起來，以后，希你一切都好。”

陸承洲目前還不能說太多的話。

只是看著林清歡的時候，眼睛越發的紅。

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可最終，只是點點頭，“恩”了一聲。

……夜像浸了墨的絨布，沉甸甸地在城市上空。

顧源站在頂層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夾著的雪茄明明滅滅，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手機里傳來陸明被抓的消息，他猛地將雪茄按在水晶煙灰缸里，瓷質缸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一群廢。”

他低聲咒罵，聲音里淬著冰。

名單泄的事像一毒刺，扎得他坐立難安。

那上面不僅有王副局長的岳父，還有幾位如今居高位的政要，甚至牽扯到歐洲一個的財閥。

一旦徹底曝，等待他的不僅是牢獄之災，更是整個利益鏈條的崩塌。“

顧先生，療養院那邊失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音，“司夜宴的人控制了現場，陸明把一切都招了。”

顧源了眉心，指腹下的皮冰涼。

他早該想到陸明靠不住，一個連兒都能被當作籌碼的人，背叛只是時間問題。

但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林清歡必須死。

那個人手里握著名單，又看了冰泉島的，留著，就等于留著一顆隨時會引的炸彈。“

把‘白鳥’調回來。”

他對著電話說，語氣平靜得可怕，“讓執行三號方案。”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艱難地應了一聲：“是。”

掛了電話，顧源走到保險柜前，輸碼。

柜門彈開的瞬間，一淡淡的福爾馬林味飄了出來。

里面沒有現金或珠寶，只有一排著標簽的玻璃罐，里面浸泡著不同階段的冰泉島植標本，約可見蠕的神經狀須。

他拿起最底層的一個罐子，標簽上寫著“實驗73號”。

那是多年前從陸承洲上提取的細胞樣本。“

林清歡，你以為贏了嗎？”他對著玻璃罐里漂浮的組織輕笑，“你研究的是救贖，我玩的是毀滅。

咱們本不是一個量級。”

林清歡把名單的掃描件發給國際刑警后，并沒有松口氣。

總覺得顧源不會就此罷休。

這個人像潛伏在暗的毒蛇，越是被到絕境，咬人的時候越狠。

司夜宴的電話打來時，正在實驗室整理冰泉島植的基因圖譜。“

老宅的安保系統是最高級的，顧源不了你。”

“我得把這些數據備份好。”

林清歡盯著屏幕上螺旋狀的基因鏈，“這些是證明他們非法實驗的關鍵，不能出任何差錯。”

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我有種預，顧源會來實驗室。

這里有他想要的東西，也有他忌憚的東西。”

司夜宴沉默了幾秒：“我讓孟海帶人守在實驗室外圍，你鎖好所有門窗，別給任何人開門。”

“放心吧。”

林清歡掛了電話，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將核心數據分二十份，分別加傳送到七個不同國家的服務里，解鑰匙只有能拼湊完整。

做完這一切，才注意到窗外的天已經徹底黑，實驗室的恒溫系統發出輕微的嗡鳴，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這時，門系統突然響起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前掛著“生樣本送檢員”的證件。“

林醫生，我是市疾控中心的，今天下午聯系過您，有份冰泉島的植樣本需要您簽收。”

人的聲音溫和，笑容標準得像程序設定。

林清歡皺了皺眉。

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而且疾控中心的送檢通常會提前通過方郵箱確認，絕不會臨時上門。“

抱歉，我沒有收到通知。”

對著麥克風說，“請你出示一下預約記錄和份證明的電子版。”

屏幕上的人臉微變，隨即又恢復了笑容。“

可能是系統出了問題。

這份樣本很急，是關于近期出現的一種不明病毒，疑似與冰泉島植有關。

如果耽誤了檢測，后果可能很嚴重。”

“那就更應該按流程來。”

林清歡的目落在人白大褂袖口。

那里有一道極淡的暗紅痕跡，像是被什麼浸染過。“

你袖口沾到的是碘伏嗎？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似乎更習慣用酒消毒。”

人的眼神瞬間閃過一慌，下意識地攏了攏袖口。“

我上午幫同事理過外傷，可能是那時候沾到的。”

林清歡沒再說話，直接切斷了門通訊。

走到實驗室的安全柜前，調出了大樓口的監控。

畫面里，那個“送檢員”開車進地下車庫時，副駕駛座上約閃過一個黑的槍管。

果然是顧源的人。

拿起手機想給司夜宴打電話，卻發現信號突然中斷了。

實驗室的應急燈突然亮起，發出刺目的紅，恒溫系統的嗡鳴聲戛然而止。

對方切斷了大樓的電源和通訊。“

白鳥”看著門屏幕變黑，角勾起一抹冷笑。

從隨的箱子里拿出微型鉗，不到半分鐘就撬開了實驗室的側門。

高跟鞋踩在瓷磚地上，發出清脆的回響，在空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知道林清歡很聰明，但再聰明的人也躲不過絕對的力量。

顧先生給的任務很簡單：殺了林清歡，毀掉所有數據，帶一份冰泉島植的活樣本回去。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在通風管道里釋放了微量的神經毒氣，這種氣無無味，能在十分鐘讓人意識模糊。

推開實驗室的門，里面空無一人。

只有電腦屏幕還亮著，顯示著復雜的基因圖譜。“

白鳥”握了藏在白大褂里的消音槍，一步步走近作臺。

突然，注意到桌面上放著一個正在運行的培養皿，里面的冰泉島植正在發，的須像活一樣蠕。

就是這個。

手去拿培養皿，腳下卻突然一，整個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