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護工拿著陸承洲上午畫的畫進來：“林醫生，這是陸先生今天早上畫的，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

畫上除了那個模糊的鳥形，角落里還有幾個奇怪的符號，像是化學元素的寫，又像是某種代碼。

林清歡拿出手機拍下來：“我回去分析一下，說不定是某種暗號。”

離開療養院時，天已經暗了。

車子剛駛出山路，司夜宴的手機就響了，是孟海打來的。“

三爺，不好了。

王副局長突然召開新聞發布會，說要公開舉報林醫生進行非法人實驗的證據，現在都堵在醫藥監局門口了！”林清歡的心咯噔一下：“他手里哪來的證據？”“是陸明。”

孟海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我們的人拍到陸明早上去見了王副局長，給了他一份所謂的‘陸承洲治療記錄’，里面全是偽造的重度不良反應數據！”林清歡猛地看向窗外，陸明那張憔悴又懇切的臉在腦海里浮現，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不是想知道陸承洲記得什麼，他是怕陸承洲說出什麼！”司夜宴立刻調轉車頭：“去醫藥監局。”

“等等。”

林清歡按住他的手。“

現在過去只會掉進他們的圈套。

王副局長要的是輿論，我們得給他點別的東西轉移注意力。”

拿出手機，調出陸明剛才提到的王副局長兒子賭博的證據。“

孟海，把這個發給所有，標題就‘醫藥監局副局長挪用公款為子還賭債’。

另外，把顧源和王副局長見面的照片也放出去，不用明說，讓大家自己猜。”

孟海立刻照辦。

半小時后，網絡上的風向開始逆轉。

原本鋪天蓋地指責林清歡的報道，漸漸被“副局長貪腐”“顧源涉嫌賄賂”的新聞取代。

王副局長的新聞發布會還沒開始，就已經了笑話。“

陸明為什麼要這麼做？”車子重新駛回市區時，林清歡還是想不通，“他是陸承洲的堂兄，按理說應該盼著陸承洲好才對。”

不過轉念想想。

陸家的事，還是不怎麼了解。

就像是陸承洲過去就跟冰泉島有一些聯系，本不知道一樣。

何必再去追究這些人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呢！司夜宴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或許他和陸承洲的事沒關系，他只是被顧源收買了。

又或者……”

他頓了頓，“陸家和冰泉島的關系，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

“明天我想單獨和陸承洲聊聊。”

林清歡做了決定，“不帶任何人，或許他能放松些，說出更多東西。”

司夜宴皺了皺眉：“太危險了。

顧源既然能收買陸明，說不定在療養院里也安了人。”

“我會小心的。”

林清歡握住他的手，“而且我懷疑，陸承洲畫的那些符號，可能就是打開真相的鑰匙。

我必須去問清楚。”

司夜宴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頭。“

我會安排人在療養院外圍接應，你隨時保持聯系。

另外，把這個帶上。”

他從口袋里拿出個小巧的銀手環，“里面有定位和急報警裝置，按下側面的按鈕，我能立刻收到信號。”

林清歡接過手環戴上，冰涼的金屬著皮，卻讓覺得無比安心。

……第二天清晨，林清歡獨自來到療養院。

護工說陸承洲醒得很早，一直在畫板上畫畫。

推開房門時，看到陸承洲正背對著門口，手里的畫筆在畫布上快速移，里還念念有詞。“

哭周。”

放輕腳步走過去。

陸承洲猛地轉過，看到是，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亮。

他指著畫布，激地說：“符……號……解……”畫布上畫著和昨天相似的符號，但這次更清晰了些。

林清歡仔細辨認著，突然瞳孔一——這些符號組合起來，像極了在冰泉島植基因序列里見過的一段特殊編碼！“你是說，這些符號能解開冰泉島的？”蹲下來，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和那份名單有關？”陸承洲用力點頭，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在努力回憶。

他突然抓住林清歡的手腕，將的手按在自己的口，那里的服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林清歡手去，到一個的小本子，像是陸明昨天帶來的那本。

剛想拿出來，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明帶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闖了進來。“

林醫生，承洲需要做檢查了。”

陸明的笑容有些僵，眼神卻在畫布上飛快地掃過，“這些七八糟的畫，還是趕清理掉吧，免得影響他休息。”

那兩個白大褂上前就要去拿畫板，林清歡立刻擋在前面：“等等！這些畫對他的治療很重要，不能！”

就在這時，陸承洲突然從椅上跌下來，抱住林清歡的，里清晰地喊出兩個字：“救我！”林清歡的心猛地一沉。

陸明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使了個眼，那兩個白大褂突然掏出注，朝著陸承洲扎去！“住手！”林清歡一腳踢掉注，按下了手環上的報警按鈕。

同時，從包里拿出神經抑制劑，朝著那兩個白大褂噴去。

兩人瞬間僵住，倒在地上。

陸明見狀不妙，轉就想跑，卻被突然沖進來的司夜宴的人抓住。“

陸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清歡扶起陸承洲，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陸明。

陸明掙扎著，臉上出絕的表。“

我也是被的！顧源抓了我兒，他說如果我不配合，就把送到冰泉島去做實驗！”林清歡愣住了。

陸承洲突然拉了拉的角，指著自己的口。

林清歡連忙拿出那個小本子，翻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份完整的名單。

上面記錄著所有參與冰泉島實驗的人員姓名，包括顧源，甚至還有幾個意想不到的名字，其中一個，赫然是某個廳長，也就是王副局長的岳父！“原……來……”陸承洲看著名單，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卻從眼角落，“都……是……他……們……”林清歡終于明白了。

冰泉島的實驗本不是什麼研究，而是一群有權有勢的人在背后控，用流浪漢、甚至普通人做活實驗，試圖研制長生不老的藥劑。

陸承洲發現了他們的，才被他們送到冰泉島當“標本”。

而陸明，就是被他們用家人威脅，不得不幫著掩蓋真相。

司夜宴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就迅速趕來。

如今走近房間，看到名單上的名字，眼神冷得像冰：“孟海，立刻聯系國際刑警，把這些人全部控制起來。

另外，去救陸明的兒。”

陸明聽到這話，癱在地上痛哭起來。

陸承洲看著林清歡，眼神里充滿了激。

他慢慢抬起手，這一次，司夜宴沒有阻止。

他的指尖輕輕了林清歡的臉頰，像是在確認什麼，然后緩緩收回手，角出一抹釋然的笑。“

謝……謝……”林清歡的眼眶紅了。